第八十九章 许久不见的熟人

  打开了灯,里面的环境更是让人感到耳目一新。
  拖得干净的大理石地板,白色和蓝色组成的墙体。白色的沙发和白色的桌子,上面还有一株仙人掌。
  墙上画着好多花鸟,还有多彩的植物装裱的画。若不是真切地站在此处,还以为是来到了展览厅。
  尤其是那个巨大的摆钟,左右摇摆的摆锤好似带人走回了17世纪。悠悠地躺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处,也着实令人陶醉。
  仲南申打开了音箱,里面传出了优美的旋律。
  “《G大调浪漫曲》,喜欢吗?”仲南申问。他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但能看出他是发自内心地去露出笑容,并非刻意地去表现。
  “喜欢。”简修瑾和范兰茵同时说,对于她们俩来说,这里的陈设似乎更让她们感到满意。
  “你们先参观一遍,我去换个衣服。”仲南申说。
  待仲南申走出视线,夏泽轩凑到何凉耳边“你觉得他有没有问题?”
  “没有。”何凉看着摆钟说。
  “没有?”夏泽轩一脸诧异。
  “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可怕。”
  “你又在说高深的话了。”
  “你想想。”何凉说:“他表现得相当得体,若是昨晚刚经历过警官们的审问,还会那么悠闲自在吗?”
  “那倒也是。”夏泽轩回头看看,接着说“而且这里弄得那么漂亮,我觉得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这里倒是深得我心。”何凉翘起嘴角,向别处走去。
  夏泽轩跟上前去“深得你心?”
  “如果我是他的患者,我觉得我会放心地把我的所有,都倾诉给他听。”何凉走到那株仙人掌面前“即使是一个小盆栽他都考虑到很多。”
  “他不怕这个扎到病人吗?”夏泽轩担忧道。
  “你倒不如伸手去试试。”
  “你认真的?”
  “你试试就知道了。”
  夏泽轩在何凉的怂恿下摸了那株仙人掌,“原来是假的啊。”
  “所以说他很有心啊。”何凉双手抱在胸前“这个敌人可比我们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话语间,仲南申穿上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向对面一间,轻扣房门“纪溪婷,准备好就可以出来了。”
  简修瑾听到这个称呼,好奇地向仲南申那里看去“纪溪婷?”
  何凉和夏泽轩也重复了一遍“纪溪婷?”
  “怎么,你们认识?”范兰茵看向两边,确认道。
  待房门打开后,一个长发女子走出。她个子不高,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她眉形修长,眼睛很大,鼻子高挺,妆容简单朴素。
  “学姐!”简修瑾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这是”纪溪婷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所吸引,她向声音来源看去“是简修瑾?”
  “学姐你好偏心,还有我们呢。”夏泽轩觉得自己站在面前而被冷落,有些愤懑不平。
  “夏泽轩和何凉?”纪溪婷有点惊喜“你们怎么来这了?”
  纪溪婷赶紧捂住嘴巴,向三人确认道:“你们不是来看病的吧?”
  “不是,我们是来”夏泽轩不好直说意图,便编了个理由“我们专程来看你的。”
  “你净瞎说。”纪溪婷把手一摆“我都没跟人提起过。”
  “学姐,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国了吗?”
  “啊,那个啊”纪溪婷想要说下去,仲南申则是说:“倒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几人坐在沙发上,仲南申分别问了大家的喜好,一人到隔间里准备茶饮。
  “学姐,你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在这了吧?”
  通过纪溪婷的讲述,她在出国后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回国之后,工作等条件还未牢固,便没有告知任何人,一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她还说想要像仲南申一样拥有一间自己的诊所,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医生。
  “你又把我夸得太狠了。”仲南申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分别递给在座的人。
  “哪里会。”纪溪婷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了。”
  “你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吗?”仲南申礼貌地问。
  “是啊。”纪溪婷回想“当时我和简修瑾还是铁姐妹,经常出去嗨。”
  “铁姐妹。”简修瑾笑着说:“铁姐妹你也不告诉我你回来了。”
  “我这不是工作不安稳嘛。”纪溪婷苦恼地说:“以前总想着玩,现在踏入社会,哪里能松懈。”
  “不过这样也挺好,让你变温柔了。”夏泽轩打趣道。
  “我以前哪里不温柔了。”纪溪婷翻了白眼“夏泽轩你可不要得意,我把你的丑事都抖出来。”
  “什么丑事?”范兰茵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位是?”
  “这是”何凉想要说明情况。
  “巷子里捡回来的。”夏泽轩不客气地说。
  “夏泽轩,你是不是想被打。”范兰茵气狠地看着夏泽轩。
  “说实话也要被打咯?”夏泽轩贱贱地回道。
  “她是简修瑾的远方表妹,来认亲的。”何凉说着之前应付陈数典的借口。
  “简修瑾,你都不告诉我你有那么可爱的表妹啊。”纪溪婷嘟着嘴,眼神放光。
  “她那时候才上初中,也不常联系。”简修瑾顺着说。
  范兰茵点点头,听着别人来诉说自己的身世。
  “那么说正经的,你们来这里,是要给你的远方表妹检查吗?”纪溪婷认真地看向范兰茵。
  “不是。”何凉不想再拖延时间,“我们是来找仲南申医生的。”
  “找他?”纪溪婷一脸疑惑“你要看病?”
  “关于案子的事。”
  “什么案子?”
  “我想,医生应该清楚得很,昨天也有警官来求证了。”
  仲南申听了,把手搭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没错,昨天晚上是有警官来找我,为了我几个病人的事。”
  气氛从轻松和谐转变成了紧张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纪溪婷问。
  “两个星期前,也就是7月8号,在诗意公寓的电梯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何凉看向纪溪婷,“我想,学姐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诗意公寓?”纪溪婷蹙眉道:“我好像听说了,怎么了吗?”
  “那个死者名叫白荣光,白香瑶的父亲。”
  “白荣光白香瑶”纪溪婷说:“白香瑶我知道,是一个考大学的小女孩吧。在我们这治疗过,上个星期就已经康复了。”
  纪溪婷觉得何凉的指向有些不对劲,便问:“你不会是在怀疑仲医生吧?”
  何凉没有作答,他的神情坚定,间接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告诉我,那个人什么时候死的?”纪溪婷很急促地问。
  “应该是下午5点之后,可能推测时间要再提前一些。”夏泽轩替何凉答道。
  “那就不可能了。”纪溪婷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我可以作证,他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