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凶手的企图

  “你是学舞蹈的,对吧?”何凉说道。
  女孩停下了动作,“嗯?”
  “你除了会跳舞,吉他应该是你的专长。”何凉见自己的话令女孩有所触动,便继续说道:“你走路的时候下意识会有先脚尖点地,再后脚跟着地的动作。不同于那种刻意的走路方式来看,你的动作不大,身体上下起伏不明显。这说明是你长期习惯养成的。”
  女孩不再向前走,表情也从愤怒转为了诧异。
  何凉不再紧张,轻松地推理道:“这种习惯有很多职业是会养成的。比如说老师,在长时间站立导致腿酸的时候,会下意识双手撑着讲台踮起脚尖,这样会轻松一些。”
  “还有类似模特,或者长时间需要穿高跟鞋的职业,也会不知不觉养成习惯。但是我注意到你的外貌,身高不高,年龄大约18岁左右,应该是不会涉及这类职业。”
  何凉说完,指了指女孩的腿“你的大腿股外侧肌明显要松弛一点,但对比于同龄段的人,你的小腿三头肌,耻骨肌和内收肌明显更紧实。再加上你的站姿,抬头挺胸没有驼背,我大致猜测你以前练过很长时间的舞蹈,再细致一些,应该是芭蕾舞。”
  “那吉他呢?”
  “这是因为我注意到你的持刀姿势和手指。你用右手包住左手持刀,而且握得很紧,你也没有不适感。你的左手大概是没有指甲的。”
  何凉说着,女孩便用右手握着刀,抽出左手,用左手手背面对何凉,确实没有指甲。
  “但是你的右手有指甲,而且指甲的形状和长短不一,这是为了弹吉他时,指甲能弹出更多的音色,用来代替拨片。兴许你平时喜欢的曲目是《月光》一类,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女孩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她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否就是那个酒吧里的侦探。
  “再多说一点,你父亲去世后就想过第一时间来找我。但是为了葬礼和守孝,三天之后的今天才来寻仇。从你脸上没有多余的粉饰就能看出,你应该在家里犹豫了很长时间了吧。或许,连饭也没心思没吃。”
  女孩把小刀扔在地上,何凉舒了口气。
  将手机拾起来“幸好没坏。”何凉这么说这,不过手机上却有一道小裂口。
  后来何凉把女孩带到休息室,从张择端那里讨来了早饭——
  “修瑾姐。”简修瑾在修改文稿时收到秦晶晶的讯息。
  “何编辑的老相好找上门来了”
  “???”简修瑾发了问号过去。
  “看样子好像挺严重,还堕胎了。”
  “你认真的?”
  “你的地位不保了。”
  “你在胡说什么(愤怒)”
  “何编还就地伏法,应该是要过门了。(笑脸)”
  简修瑾把手机一锁,“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过多久,她又拿起手机,点开了何凉的对话框,“要不要问问看呢”她自语道——
  中午,何凉把简修瑾和夏泽轩一并喊到了咖啡店。
  “哟,几天不见,过得还好?”夏泽轩用两只手打着招呼,他倒是感觉敏锐,注意到了何凉带来的女孩。
  四人坐在一起,还未等夏泽轩开口,简修瑾就问了:“你什么时候办婚礼?”
  “啊?”何凉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
  后来通过解释之后,夏泽轩和简修瑾才明白了其中的误会。女孩也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白香瑶”
  “真是对不起了!还把你的手机丢在地上”白香瑶带着歉意说道。
  “哈哈哈哈”夏泽轩笑起来“这个推理你也敢信,你何凉哥是提前知道了你的底细才那么说的。”
  白香瑶还未表达歉意,一脸诧异地看着夏泽轩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在骗我?”
  “不不不”夏泽轩解释道:“他确实有很强的推理能力,这一点我勉强认同。”
  “还勉强”何凉撇撇嘴看着夏泽轩。
  “但他知道你的情况,是因为那天你父亲告诉了我们。他把你的很多爱好都说了出来。”夏泽轩说:“舞种那么多,芭蕾舞也不是唯一可以踮脚的。《月光》这个曲子就更不用说了吧,不可能看手就能看出来。”
  “怪不得还对着我的身材说三道四的,当时我就应该刺过去。”白香瑶咬咬牙说道。
  “不过,他确实那天在酒吧里,是没机会作案的,这一点我们都可以作证。”
  “嗯嗯。”简修瑾附和道,“我也可以证明。”
  “说起来,你父亲好像很关心你。所以你才会为了他这么做?”何凉说道。
  “不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爸竟然那么关心我。”白香瑶低下了头。
  “没想到?”夏泽轩好奇地重复一遍。
  “他对我一直都很严厉的,而且每天回到家都是醉气熏熏的样子。”
  “毕竟他是领导嘛,要经常应酬。”
  “他也不许我出去玩。”
  “这个可以理解嘛,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欺负。”
  “”白香瑶一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关于你的父亲”何凉试探道:“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不太好吧。”简修瑾看了眼白香瑶“人家刚刚经历了”
  “没事的。”白香瑶坚定地回道:“只要可以帮我父亲抓到凶手,我会努力配合的。
  “我想问一下,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仇人?”何凉直奔主题。
  “仇人?”白香瑶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没有吧。”
  “噢对了!”白香瑶把食指向上一指“有一个海鲜店的老板,和我爸是老朋友了。有一次那个老板找我爸借钱,我爸一口回绝了。自那以后那个老板经常在背后说我爸闲话,说他忘恩负义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了?”
  “其他的我倒是不太清楚了。”
  “那你父亲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不正常的举动?好像是有出事前几天,竟然没有喝得烂醉。”
  “我倒觉得这挺正常的。”夏泽轩调侃道。
  “其他的就是,最近经常躲在书房里想事情。”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了。”夏泽轩说道。
  “那么,你父亲出事之前,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何凉问。
  “最后一次是那天下午了,他回来换了个衬衫。接着一脸喜悦,拿了一份文件就出去了。”
  “那天你有没有记得父亲说过,他要跟谁见面什么的?”
  “他倒是经常跟我妈闲聊。我爸聊的那些事情我妈也听不懂,就像是单方面输出。”
  “那就麻烦了”何凉自语道。
  “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案件情况。”夏泽轩打了个哈欠。
  “怎么会不知道?”简修瑾提示到“不是有个东西吗?”
  “对啊。”何凉发觉自己还有一样“法宝”,便说:“我回去就拍下来。”
  “对了。”何凉想起件事“你家住哪?”
  “诗意公寓。”
  “你们也住在诗意公寓?”
  何凉一开始觉得白荣光死在诗意公寓是因为自己,不过在知道白荣光也住在诗意公寓之后,他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凶手真正的企图,令何凉也开始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