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绑匪

  秦珵面色凝重,脸上的阴沉不必细看,边走边对郑祁说道:“在城里的绣庄,她们三人去置办些衣物,我的人在外面守着,结果一个时辰也不见出来,等再进去找人时已经没了踪影。”
  郑祁也立刻严肃了起来,顾不上撒上酒水的衣衫,立刻跟了上去,“盘问过绣庄的人了吗?”
  秦珵摇头:“我的人刚传回消息,你的人也回客栈了,绣庄的人控制起来了,正在盘问。”
  郑祁立刻着急了起来,难得严肃了起来,眼中的杀意渐盛,当时就踹翻了几个手下,目眦欲裂,说道:“钰儿人呢!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他的几个属下顾不得身上疼痛,爬起来跪在地上,神情惊惧:“属下办事不力,请阁主责罚。”
  火气上来,郑祁抬脚就踹上了那名属下的胸口,那人也不敢反抗,被踹倒在地立刻爬了起来,依旧跪在地上。
  此时秦珵表面上倒是镇定的多,但也仅仅是表面上,他身上的肃杀之意极为骇人,眼中的怒火压制不住,冷冽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风心中极为忐忑,半点不敢怠慢,立马答道:“今天我们送护法到绣庄之时,护法吩咐里面都是女人家的体己东西,让我们在外面守着,属下们不敢松懈,一直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属下害怕里面出了差错,便让人进去查问,绣庄的人却说护法和郑姑娘已经离开有些时候了。”
  “盘问出了?”秦珵阴鸷的问道。
  “那边正在审这,为防打草惊蛇,属下已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掌柜也暂时被打发了出去,现在客栈之内除了往生堂和天机阁的人,再无他人了,绣庄众人被拘在二楼。”
  秦珵大步上楼,郑祁紧随其后,只见他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回身阴鸷的看着葛风。
  “全力搜查全城,有线索立马回报,官府那边通上气,让他们出个搜查令,马上去办。”葛风应了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秦珵继续说道:“往生堂的规矩可还记得,我暂且不罚你们,等到右护法回来,你们亲自向她谢罪。”
  ‘谢罪’二字咬的极重,待秦珵离去之后葛风起身走动才发现背后已被冷汗惊湿了一片。
  手下的人不敢耽搁,葛风立马领命下去吩咐,天机阁和往生堂的人从一见到面就开始相互较劲,此时更是恨不得拼起命来,先找到什么线索,救出自家主子。
  再说萧妤一干人等,在绣庄里试衣服试得好好的,晚芙突然眉头紧促,捂着独自,痛苦又羞涩的小声问萧妤茅厕在哪。
  萧妤便问店内伙计,伙计说在后院,又拒绝了伙计带路的好意,和晚芙一起顺着那伙计指的路走。
  这绣庄的后院倒是宽敞,就是空气中透着些腐臭的味道,像是藏了只死老鼠。
  萧妤心生厌恶,想要快些离开,便催促里面的晚芙快些出来。
  她喊了几声,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心道不好,立刻推门进去,恶臭中混着难言的异香,萧妤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关头想着,这劫匪选哪里动手不好,偏偏要选茅厕。
  两个灰衣短褐之人一个拖着萧妤一个拖着晚芙,悄悄从后院的后门溜了出去。
  郑钰在店里等了许久,见两人还不回来就有些担心,她央着伙计带她过去寻人,伙计满口答应。
  可在两人走到一个无人之处时,小二突然回头从袖子里掏出块白布,将白布覆在郑钰真的口鼻处。
  可惜捂了半天郑钰的眼神依旧清明,只是脸颊因为挣扎的原因有些泛红。
  那伙计哪遇到过这种情况,立马慌了神,磕巴的问道:“怎…怎么会这样?”
  郑钰心急如焚,心道萧妤两人肯定是中了招,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掳走了。
  她立刻问道:“我的朋友们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这伙计缓过神来,发现郑钰除了不怕迷香之外,并没有反抗之力,她的那些护身的毒药早在试衣之时扔在了试衣间里,她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郑钰也马上想到这点,她脸色一白,见伙计的表情又凶恶起来,立刻说道:“这位大哥,你若是求财的话可以去东来客栈找我哥哥,不管怎么样,咱们好商量!”
  那人却不吃这套,只见他抄起一根木棍,冷笑道:“可惜了,我们庄主说了,只要人不图财!”
  说完便挥着木棍照着郑钰的后脑处敲了下去,郑钰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后院的小门处,那两个扶着萧妤和晚芙的灰衣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见伙计抱着郑钰姗姗来迟,嘲笑道:“来的这么慢,连个娘们都搞不定。”
  伙计恼羞成怒的啐了声:“别提了,这娘们有点儿邪门,蒙汗药都药不倒,还是老子亲自打昏的。看这穿戴估计她家穿戴应该不差,要不是庄主嘱咐了,老子还真想入个赘,不亏!”
  身边人嘲笑他:“你小子倒是想得美,不过你还别说,这几个小娘们长得真是标志,尤其是这个,你不知道她在店里看了我一眼,我骨子都要酥了。”
  他指着萧妤说道,不过立刻有人提醒道:“庄主可是吩咐过了,抓过来的姑娘必须是处子,你们可别犯浑,坏了庄主的大事!”
  说话这人也是穿着灰色的衣裳,不过料子显然要比旁人好些,看起来级别也要高些。
  那几人似乎对这个庄主颇为忌惮,面面相觑了一刻,便有人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次次都要说上几句,啰嗦。”
  嘴上是这么说,但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意味,看来这庄主对这些人的震慑不小。
  萧妤是被人抬上马车的时候醒过来的,她精通毒药,也有些抗药性,虽比不过郑钰百毒不侵,但小小的蒙汗药并不能困住她许久。
  她们几人被单独扔到马车里,手脚都被困住,绳结打的像模像样,看来是群惯犯。
  晚芙还昏迷着,郑钰被打晕脑后肿起个大包,双目紧闭,萧妤凑了仔细听到了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她悄悄将身子蹭到车窗边上,透过窗帘缝往外瞧,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高大茂密的林木。
  萧妤心道:坏了,这是被掳进山里了,是山匪吗?可山匪哪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
  但听那几个人方才说话,那所谓的庄主似乎意不在财,要的都是处子,似乎也不要色。
  这样才是最麻烦的,连对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山中的道路颠簸,萧妤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车身前倾的弧度,她们真是在上山。
  路途曲折颠簸,萧妤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这马车里的木板又硬又凉,咯得她后背生疼。
  终于不知行了多久,只知道连天色都有些昏暗了,马车终于停止了颠簸。
  外面的人声吵闹,是几个男人在打招呼。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么样,这批顺利吗,这可是最后一批了,庄主盯得可紧,别出了岔子。”
  答话的是一直在路上提醒那些人管事:“还是要请庄主亲自验看,这回一共来了三个,有两个都是难得的美人。”
  有人插话道:“这次的货色真的绝了,要我说庄主次次都弄回来些女人,自己不用,就只要人家一碗血,真是暴殄天物。”
  立刻有人喝止道:“庄主做事容得了你随意说道?”
  那人也自知失言,立刻照着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小的该死。”
  诚惶诚恐的样子甚是滑稽可笑,这人也是,怕成这样还关不住自己的嘴,萧妤在暗处透过缝隙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萧妤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连忙闭上眼睛,果然有人掀开马车上的布帘,来回打量了下她们三个。
  这人是这庄里的管事,姓赵,这赵管事的眼神明显一滞,不过反应很快,说了句:“的确不错。”
  赵管事镇静自若的放下帘子,掏出荷包挨个赏了一锭银子,“这回事儿办的不错,下次再有这种姿色的,庄主还有赏。”
  那几个人见了钱欢天喜地的收到腰包里,也有多事的问了一句:“上次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怎么还有下次?”说话的还是那个伙计。
  赵管事的眼神一闪,不耐烦道:“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庄主的心思我上哪知道去,滚滚滚,这钱要是不想挣了我可不拦着,就怕你们舍不得。”
  这几人都是铤而走险的亡命徒,手上都挂着人命,此时有这么个来钱快,又“安逸”,不用被官府追查的日子是求之不得的,生怕丢了差事,纷纷闭嘴不再言语。
  赵管事见几人消停下来,满意的撇嘴笑了出来,魂挥手道:“罢了,这回就饶了你们,庄主可是等了你们很久,进去了不准乱说,听见没有。”
  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近,萧妤连忙闭上眼睛躺回原处。
  赵管事掀开帘子,背对着手下们,眼中的贪婪不加掩饰,细细的在萧妤和郑钰之中来回打量。
  “赵管事?”身后的人见他迟迟没有动静,轻声提醒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掩饰过去,严声厉色道:“带她们进去,庄主的人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那些人竟也不知怜香惜玉,直接上前将几位身娇体弱的美人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