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成亲日程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巧秦珵这个时候刚买过门槛,就见着萧妤咬着唇气愤的看着那兄妹俩,秦珵眼底一暖,不动声色的将萧妤揽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
  萧妤找到了靠山,可不就要告上一状,抱住秦珵的胳膊,指着那俩人道:“你看他们,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样吗?”秦珵不经意勾起唇,低下头捧起萧妤的脸颊在红唇上轻轻略过,“这样他们就比不上你了。”萧妤俏脸一红,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又被郑祁打趣道:“你们这样的报复倒是够残忍的,这是想把我呕死呢。”
  萧妤扬扬下巴,朝郑钰哼了一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秦珵的胸口,瞪眼道:“有进展了没有?”
  秦珵弯了弯唇角,点头应道:“有些眉目。”
  他从怀里拿出一幅图,是一幅男子人像,是中原打扮,但又不太一样,这话画上的人是左衽穿法,可萧氏皇族统治天下以后,就有专门颁布法理条例,统一改为右衽,若是像画中人这样的穿着则会被认为是前朝余孽,按律法予以惩罚。
  萧氏皇族统治天下四百年有余,故而秦珵手上的古画该是有些年头的了。
  “这是齐家祠堂里供奉的画像。”秦珵指了指画像右下角:“看落款,这人也不姓齐,而是姓戚。”
  萧妤惊道:“戚姓人?助先祖开国的那一脉?”
  秦珵点点头。“不错,当年戚家以商闻名天下,萧氏夺得天下之后,又在开国皇帝死后突然消失,当时都传言是皇帝惧怕戚家的财力,为防止戚家窃国,将戚家人尽数诛杀,不过此时看来,当是另有隐情。”
  郑祁也走了过来,他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当时消失的不光戚家一门,杨、秦两家也先后消失,这三家都是当时萧帝一起打天下的亲信,不少人都猜想,是萧帝卸磨杀驴,以稳固后世江山。”
  “难道齐峥的死和这件事有关?”萧妤疑惑的看向秦珵,后者又道:“你可还记得你在宫中得来的藏宝图吗?”
  自然记得,一图四分,宝图齐而天下乱,里面藏着的是萧氏皇族代代都在守护的宝物,宁愿亡国也不可出世。
  萧、戚、杨、秦,四个家族,难道就对应着四张宝图?
  见她领悟过来,秦珵便说道:“你猜想得的不错,这齐府之内,恐怕是有牵扯天下的宝藏。”
  “那窦氏如何得知此事?”萧妤百思不得其解,又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告诉了她,怂恿她杀人夺宝?”
  萧妤瞄了一眼秦珵的神情,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有些赞赏的意味,她扬起脖子,得意的笑了一声。
  “真是世风日下。”郑祁不耐烦他俩的腻味劲儿,打断这俩人眉来眼去,回头对郑钰道:“瞧见了吗,这俩人是最腻歪的俩人,咱们可不要和他们学。”
  “这倒是。”萧妤似笑非笑:“到底是兄妹俩,当然不可以太过亲密,是吧钰儿?”
  郑钰似懂非的点了点头,抽出郑祁手中的袖子,往后挪了挪,和他保持距离。
  “钰儿……”郑祁无奈的唤了一声,横了一眼萧妤,“你给我等着!”
  萧妤躲在秦珵背后,得意的看着他,秦珵冷眼看向郑祁,郑祁‘哼’了一声,“算了,不与你计较。”
  “莫要闹了。”郑钰出声阻止道,她无奈道:“从你们提起藏宝图开始,我就迷糊了,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钰与虽在感情上懦弱糊涂了些,但脑子是极清醒的,所以在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她原本想象后,她也马上接受了事实,和萧妤她们站在了一起,共同解决这件事情。
  这件事终归是牵连到了萧氏皇族的隐秘,秦珵和郑祁都选择了沉默,而萧妤在思索片刻之后,也痛快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郑钰,她的想法倒是简单的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仅凭她自己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守护住这个秘密,而郑钰是个菩萨心肠,一心悬壶济世,也不会眼看着天下动荡、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所以她决定赌上一把。
  若是赢了,他们得到的就不仅是郑钰自己的帮助,还有郑祁背后势力极大的天机阁。
  萧妤压着声音将关于宝藏的事情一一道来,讲完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敛住心神等着对方回应,而郑钰则是微微皱眉,沉吟良久,才将事情消化清楚。
  “这件事我本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但没想到窦氏竟也与此事有关,若你为难也无妨,齐峥的事情我们还是会尽力帮忙,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绝没有存心利用,只希望你对此事守口如瓶就好。”这句话她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虽然在知道窦氏与宝藏有关之后存了私心,但最开始搅和进来的时候她只想帮郑钰脱离苦海,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有些复杂。
  “惜儿,你不必这么生分。”郑钰回过神来摇头失笑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以你和秦师兄的本事对付齐府的人再简单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么小心翼翼都是为了成全我,我没有那么不识好歹。”
  她继续说道:“宝藏关乎天下安稳,这是大事,若有需要我会祝你们一臂之力。”她回头看了看没有正形的郑祁,认真道:“哥哥也会。”
  突然被点名的郑祁噎了一下,意味不明的对秦珵笑了笑,没有说话,耸了耸肩。
  萧妤心里酸涩,反握住郑钰的手,应了一声,“多谢。”
  大家的心里都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郑祁的眼睛黏在郑钰的身上,眼神中的爱意不加掩饰十分□□,而秦珵站在萧妤身后,眼眸深邃神秘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房间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桌上的烛光闪烁,门窗紧闭将寒风挡在外面,里面的人似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个个都有着故事,可又都牵扯在一起,越理越乱,所幸纠缠在一起,遂变成一出在暗中编排的大戏,在未知和忐忑中上演。
  “我记得谁说过窦氏这段时间与一个男人过往甚密,会不会是那个人怂恿窦氏去做这些蠢事?”萧妤率先打破了寂静,将话题拉回正题。
  秦珵回炕边寻了个位置,倚在墙上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说:“已经查过了,可惜那人藏得极深,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
  “可是想让窦氏承认罪行,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是不可能服众的,仅凭赵先生的一己之言很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我们为了洗脱罪名收买大夫。”萧妤忧虑的说道。
  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可是离行刑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在后天牢里面的若栀随时有可能有生命之危,思及此处萧妤的心情就十分急躁。
  所以她决定,就在今晚再探齐府。
  苍山的天很短,没有让萧妤等很久,外面的灯火就亮了起来,寒风在她的脸颊边呼啸而过,与暗色融为一体的夜行衣也被冷风吹起了边角,她握紧拳头,心里没底。
  她思考了一整个下午,有几个问题她还是没想通。比如窦氏即使真的为了宝藏杀死齐峥,可是齐峥的身体病弱,随便编个什么理由造成身体衰弱也没有人会怀疑,可是她偏偏要置郑钰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属于那一方势力,属于朝堂还是江湖?还是与当年四大家族有关?
  所有的事情让她想得头痛欲裂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所以她决定再去一次齐府,就不信找不出什么线索,就算是狐狸还有条尾巴呢?
  秦珵没有反对,但是要求他也要参与计划。
  “还在烦心?”秦珵不知什么时候也换好了夜行衣出现在萧妤身边,萧妤有些怅然,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满天繁星不见月亮,这样的夜晚很适合行动,“我觉得好像每次一碰上身边的人有事,事情就不由我掌控,每次都很无力的被人推着走,而我只能被动接受,我害怕这次也是这样。”
  掌心被人握住,萧妤的心一暖,身边的人说道:“从前你很弱小,也还没有长大,那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对抗得了的,楚氏谋划了几十年,若让你一人推翻了不也是很可笑?可现在不同,你有了能力,也主动去改变和抗拒即将要发生的坏事,你和对手都已经不同了,焉能说结果不会变?”
  很久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萧妤心里好受的多,见他神情还是那样,可眼睛却一直看着自己,她推了下他的肩膀,撒娇道:“你这人平时话那么少,怎么这么会哄人,你说,你是不是和别的女孩也这么说话?”
  她掐着腰蛮横的样子一如当年,秦珵的眼神按了按,心中的感情压抑不住,声音有些喑哑:“没有,从来没有。”
  萧妤忽然身后抱住他的腰,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娇媚得意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么闷,没有姑娘能看得上你,只有我这么傻愿意整天追着你说话。”
  秦珵突然闷哼了一声,突然推开怀中的软玉,他哑着嗓子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行动了。”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次还被嫌弃了,萧妤也有些小脾气,横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自顾自的往前走将秦珵扔在原地。
  秦珵苦笑一声,温香软玉在怀,纵然他是冰做的,也难免感情有些激荡,他往下看了看,心里想道,成亲此事是该早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