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嫁
另外的三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包二怪叫一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拜访郑神医？”
萧妤点点头，也没隐瞒好心邀请道：“正是，小包兄可要一同前往？”
就见包二肉眼可见的纠结了起来，眉毛都快连在了一起，最后是丧气的答道：“还是不了，她都要嫁人了，我去了反而不自在，不过你们帮我带句话，就说那病秧子不是什么良人，让她一定要考虑清楚！”
难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想起这种事，萧妤无奈的答应了，“话我帮你带到，但是你可要注意了，在栾城你再一口一个病秧子小心挨揍。”
对自己的武艺极有自信的包二骄傲的哼了一声，若不是看他心思单纯，萧妤真想让秦珵过去教教他做人不能太狂傲。叹了口气，萧妤抱拳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四人齐道再见，临走包二还加了一句“别忘了给我带话。”
和四个人分开，萧妤跟在秦珵的身后，牵着前者的衣角，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小的胡同口。
两人停住脚步，在胡同口驻足张望，萧妤确认道：“就是这里？”
秦珵指着墙上一道深深的刻印，肯定的说道：“没错，昨日我在这里做了记号。”
“啧啧。”萧妤边往里走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条胡同比较宽敞，里面的人家也不少，分列在胡同的两侧，秦珵停在一个黑色的铁门前，“就是这里。”
这个铁门非常好认，因为它几乎可以算是这个胡同里个头最大最高的门了，秦珵上去敲了几下门环，没动静，又敲了几下。
这回终于有人来开门了，不过来的不是郑钰，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唇红齿白，眼睛很大看起来怯生生的，果然说起话来的感觉也一样：“你们找谁。”
秦珵冷着脸，道：“郑钰在不在。”
文弱的男孩儿一下子紧张起来，警惕的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你找郑姐姐做什么？”
萧妤扶额，连忙挤开秦珵，走到男孩面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蔼一些，眼睛都要笑没了。
谁知道这样一来男二更害怕了，眼前的这个姐姐好像比刚才那个哥哥还可怕，一直笑，像是话本说的那种专拐孩子的坏女人，郑姐姐也不会这样。
眼看着男孩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在他要关门赶人的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小柯，谁来了？”
听到郑钰的声音，那个叫小柯的男孩连忙跑到郑钰的身边，喊道：“姐姐快走，这里有坏人！”
“坏人？”郑钰怀疑的看向大门，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的太远只能看见是一男一女。
站在门口被认成坏人的萧妤正发愁呢，就看见一个袅袅身影长身玉立的在院子里，萧妤高兴的高声喊道：“钰儿！”
郑钰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不过这声音倒是非常耳熟，但是这张脸她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萧妤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苏府自己可是顶着苏凝玉的脸，“钰儿，我是凝玉啊，苏凝玉。”
这回郑钰可就是惊讶了，“凝玉？”是了这个声音正是自己在苏府医治的那位苏姑娘的声音，不过她怎么变样了？
“是啊，在苏府的时候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易了容，不过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身份，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不信你摸摸我的脉就知道了。”萧妤认真解释道。
这个姑娘的脉象里确实还残留着虚合丹留下的些许痕迹，郑钰惊讶道：“真的是苏姑娘，你不是在京城？”
萧妤摇摇头，兴致不高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个人来呢，这来拉过来方才被自己挤到门后面的秦珵，笑道：“钰儿，你看这是谁？”
秦珵昂藏七尺立在门口，身体挺直向郑钰行了个抱拳里，“郑师妹，近来安好。”郑钰瞪大了眼睛，秀美清冷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秦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和凝玉，你们两个？”
见萧妤被冷风吹得哆嗦，鼻头和脸颊已经冻出了血丝，郑钰建议道：“罢了，外面寒冷，我们进屋再说。”
一进屋热气便扑面而来，屋里这件屋子里燃着火炕，暖和极了，萧妤喝下小柯送来的姜汤，感觉缓过来了不少，长舒了一口气，“苍山的气候实在恶劣，钰儿你日后真要嫁到这里不离开了？”
从柜子里面递给萧妤一个梨形的小瓶子，郑钰关心道：“我而是便生在这里，这里的气候我早已习惯了。倒是你因虚合丹的缘故元气受损，没有休息好再伤了元气，才会如此畏寒。这里面装的是固元散，你回去分七日服下，症状应该会缓解一些。
瓶子立马被秦珵接了过去，“多谢师妹。”
萧妤瞪了秦珵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东西，你多谢个什么劲儿？又听郑钰语气疑惑的说道：“凝玉最近是不是常常生气？”
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秦珵，萧妤回道：“没有，怎么了，是不是脉象有什么不对？”
郑钰摇头，道：“脉象里你最近肝火很旺，而且其程度不像是一时积累成的，可我在苏府为你诊脉时并没有发现这样的脉象。”
萧妤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最近连夜赶路，伤了肝，也许将养几天就好了。”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郑钰也赞同说道：“那我再给你开些清肝的方子。”
没忍住，萧妤笑道：“你这个见人就开方子的毛病怎么还没变啊。”
没怎么被人调侃过的郑钰有些羞赧，“习惯把你当成病人了，凝玉可不要怪罪。”
这个名字听的萧妤别扭，“苏凝玉是我临时的身份，我的真名叫萧妤，和你可以叫我惜儿，这是我的小名。”
郑钰虽然认识苏淮，但是对他的印象也止于是哥哥的朋友，相处的时间还不及和萧妤多，想到这里可能有些因缘纠缠，她不欲深究，只是这其中好像牵扯到了到了她，郑钰不得不问，“苏府一行，你到底所求为何？”
“这件事情你该去问他。”指向秦珵的方向，萧妤无辜道：“我只是他的属下，我是奉命行事。”
秦珵沉声说道：“的确是我让她混进苏府探查你的消息，白长老三月前为你卜卦，算到最近可能会遭大难，彼时你已入中原，师门传信皆无回音，白长老这才求了师傅托我给你带信，但是没想到你住在天机阁，我这才出此下策。”
没想到事情的关键竟是自己，郑钰恍然道：“那只竹鸢原来是你传过来的，师傅竟然去求了胡长老，当真是用心良苦，我会即刻给师傅回信告知平安。萧姑娘的虚合丹竟然是因此服下，此时我难辞其咎，萧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留下任何病根。“
萧妤纠正道：“是惜儿。”
以为两个人过来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郑钰点点头，无奈道：“那只竹鸢我早已收到，师傅的卦象一向很准，不过我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吧。”
“我们是收到了你发给暗门的竹鸢，钰儿可还记得我在苏府说过的话，我没有食言。”萧妤笑着拉起郑钰的手，塞过去了一个铜钱大小物件儿，郑钰定睛一看，是个色泽透亮白腻的木兰佩，“这个是我专门为你寻来的木兰，静美高远，和你很相配，就当做我送你的贺礼吧。”
好友送来的祝福当然不可拒绝，收好玉佩，郑钰感动道：“待惜儿成亲我必亲自回礼。”
提到成亲成亲两个字，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的秦珵突然精神起来。萧妤也被他突然晶亮的眼睛吓了一跳，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听见秦珵几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萧妤若无其事的回道：“那我可等着钰儿的大礼。”
环顾房里的环境，皆是朴实无华风格，倒是和郑钰此人相配，萧妤打量着端坐于火炕上的郑钰，穿着厚厚的棉衣依然能看出其苗条消瘦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挺的笔直的背脊还有纤长的脖颈，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傲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落在了尘土里的天鹅，想到这样一个妙人后半生可能就要在苍山终其一生，萧妤就不禁为这样的人儿感到可惜。
把秦珵赶到了旁边的小屋里待着，萧妤给出的理由是他们姐妹两个人需要说一些体己话，秦珵没说什么，利落的跟着小柯出去了。郑钰奇怪的看着两人，不是说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怎么看起这关系好像不大对劲？好像反了？
没有给郑钰继续思考的机会，萧妤拉住郑钰冰凉的手，问道：“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郑钰答道：“就在后日。”萧妤凑到郑钰跟前，关心道：“出嫁的事宜都准备好了？”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看这小院好像空落落的，除了郑钰和小柯没有第三个人，而郑钰身上也完全看不出一个新家娘的欣喜和羞涩，果然，郑钰疑惑的摇摇头：“没有，成亲需要准备什么？”
萧妤耐心的列举几样，“就是嫁衣、嫁妆，还有谁给你送亲，总不会是那个小鬼吧？”
“齐峥说嫁妆齐府都会准备好，不用我来操心。嫁衣已经送过来了。”郑钰解释道。
郑钰现在只身留在栾城，身边没有亲人，而这门寝室八成是齐家主动提出，不过她可记得郑祁在天机阁中分表现，是极为疼爱这个妹妹的，怎么妹妹出嫁他也不来？
萧妤观察郑钰的脸色，试探着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个哥哥，感情极好，怎么你出家他也不过来送你？”
只见郑钰的脸色一下子雪白，神情落寞，连肩背都垮下来，萧妤暗道：坏了，问到伤心事了。她连忙说道：“也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忙了，苍山路途艰险，赶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郑钰白着脸摇了摇头，声音柔弱可怜不复之前的清冷自若，“哥哥不知道我在这儿，他不同意我嫁到栾城。”
心里默默为郑祁竖了个大拇指，萧妤心道：若是自己有这么个美若天仙性子好心肠也好的妹妹，自己也绝不会同意妹妹嫁来这里，若是苦一点便罢了，可栾城与世隔绝，这个人又是郑钰，用这种方式把一个心系天下以玄乎几十万为志的女子绑在这里，未免残忍了些。
终究是别人选择的生活，萧妤只能叹一声可惜然后再去祝福，事情已成定局，还不如让她多收获一位支持者，好歹心里能好受些。
“反正你兄长现在不在，不如这样就由我和秦珵，我们两个来当你的娘家，你看怎么样？”萧妤灵光一闪，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