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戏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迷迷糊糊间,慕宏听见了一阵戏曲声,似乎还是梁祝的。刚开始慕宏还没多在意,当做有人忘记戴耳机了。
“梁兄啊英台若是红装女,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装。”
可是,这段唱戏声过了好几分钟还没停下,而且声音还有越来越响。慕宏睁开眼一看,一名约摸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站在大巴的过道里唱戏,一头乌黑的秀发被一根发簪固定。
“小姑娘你别唱了,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
“就是就是,还有没有公德心了。想练戏自己在家有的是时候唱,非得跑到车上唱给谁听呢!”
面对着车里乘客们的指指点点,那名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大声唱戏,而且还越来越投入,将整个狭小的过道当成了自己的舞台,旁若无人的唱着。
“眼前还有一口井,不知道井水有多深。你看这井底有两个影,一男一女笑盈盈。”唱着,她还在过道里转了个圈,拈起了兰花指。她体态婀娜,仿佛就真的像是古代名花旦一般。
只是车里的众人并不想欣赏这段戏。“卧槽,你还有完没完了!还越唱越带劲了是吧!”一名年轻男子火气上涌,解开安全带扶着座位上的扶手,走到女子身前想和她理论。
他将手搭在女子肩上用力摇着,怒喊道:“你风头出够了没?适可而止懂不懂?”
“愚兄明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离了井有一塘,前面到了观音堂。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她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唱着。只是轻轻一推,那名男子就好像受到重击一般倒飞而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糟了!”其他人只是觉得这个壮小伙怎么会如此弱不禁风一推就倒,但慕宏却看得清清楚楚,刚刚那名女子只是轻轻一推,他的魂魄就这样离体了!
透明脆弱的魂魄就这样漂浮在空中,如果没有外人相助顶多半小时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慕宏解开安全带,拍了拍身旁的男子道:“借过一下。”
来到失魂男子身旁,慕宏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功夫来到魂魄旁一推,便将神魂推入体内。幸好失魂的时间还不算差,只用修养几天便无大碍。
有这名男子被击晕的先例在前,车上没有一个人敢再阻拦。一个个闭上嘴敢赌不敢言。
寂静的车厢里,只回荡着她那哀婉的戏声。见如此诡异的情形,众人毛骨悚然。
站在过道,慕宏仔细观察着那名正在唱戏的女子。她分明就是毫无修为的凡人,怎么能做到如此轻松地将人打的失魂?
定睛一看,慕宏发现那名女子体内有着淡淡的阴气,而阴气的来源便是她头上的这根发簪。而且,她虽然戏声清亮,但双目空洞,就如同一具提线木偶一般。
“银簪划破黑暗,银河风雷电闪。槐荫老人误言,百日好合荒诞。”
梁祝唱完了,那名女子改唱天仙配。慕宏是听不懂在唱什么,只是通过调子的不同区别出她换了一首曲子。
来到女子身旁,慕宏学着那名男子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女子回过头,戏声不停挥手想将慕宏的神魂打出,却不料被慕宏轻松握住。这时,她慌了神,戏停了。
慕宏渡入一道真元,那名女子体内的阴气正疯狂向头上的簪子上涌去。慕宏顺势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女子突然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在慕宏怀里。
女子悠悠转醒,见自己躺在一名陌生男子怀里,瞬间跳开,脸色通红地喊道:“你干什么!”
慕宏指了指在地上还未醒来的男子,道:“这是你刚才干的好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我刚才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她抱着头,看上去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行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座位吧。”
出了这样的事,没人敢坐在那名女子身旁。最后还是慕宏商量着让原先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和她换个座位,自己坐在她身旁,车厢里这才平息下来。
坐定后,慕宏轻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感觉很困,然后就睡了过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就……”
“我知道了,那这个簪子你是从哪里搞到的?”说着,慕宏将手里的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女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原来盘着头发的簪子不见后如实回答道:“我是在黄石市的旧百货市场看见的。我觉得这个簪子很好看,就买下来带回家配想汉服。”
这枚铜簪子呈飞凤状,雕刻相当华丽,簪头上还镶嵌着两颗珍珠。经过岁月的洗礼有些生锈,但依旧不难想象它之前的美艳,也难怪她会一眼看中这个这个簪子把它买下,还迫不及待地戴在头上。
她想了想又补充到:“那个摊主很老了,他说他也是从一名中年男人手里低价买来的。卖给他的中年男人说这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具体来历他也不知道。”
“这枚簪子有问题,我就拿去处理了,回去后记得多晒太阳。还有,以后少从买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这次要不是我在,不只是你的性命难保,这辆车的人都得和你陪葬。”
女子已切身体会过这枚簪子的邪门之处,听慕宏要把它拿走忙不迭地答应。
“那个……我发现我脑海里多出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嗯?是什么?快告诉我!”
“好像是一个女子在台上唱戏,正唱着城破了,一群外国人端着枪炮打了进来。然后舞台就塌了。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些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