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最初的记忆
赵青强撑起身子，一个翻滚来到乌瑶身边，将她紧紧护入怀中。
安保人员持续射击，越逼越进。赵青的双眼顿时变得猩红，长啸一声，一道道触须从他背后伸出，将所有安保人员像糖葫芦一样直接洞穿。
将尸体丢去一旁，赵青身上的迅速鳞片褪去。一股灼热感从手上传来，掀开乌瑶的衣服，发现带着臂环的那条手臂正在缓慢腐烂。臂环发出难以忍受的高温，赵青试图拆卸了好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大屏幕上放映的预告片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办公椅上的秦显，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看着赵青。
“赵青，我劝你还是别跑了。废弃程序听说过吧，好好享受最后二十四小时的二人世界。二十四小时候，她可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哦！啊不对，口误口误，她本来就是一具尸体。”
听到废弃程序四个字，赵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臂环。
“别担心，我并没有启动你废弃程序的权限，不过就算启动了估计也对你没什么大用。对了，提醒你一下，这个臂环一旦带上后就再也无法拆卸，除非携带者的生命体征消失。”
“看看你那愤怒而又无能为力的表情，真的很令人愉悦。我也挺好奇的，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你究竟还能撑多久。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通话戛然而止，大屏幕上又重新开始播放预告片。
“谁是猫，谁是老鼠，这还不一定呢！”说着，赵青背上乌瑶，缓步前行。
…………
当乌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客厅里，电视上正播放着一部电影，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
仔细一看，坐在沙发上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自己。
她试图动了动身子，大声喊叫，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跑到电视机前试图阻挡他们的视线，但自己像是不存在一样，一家三口任旧靠在一起看电影。
电影正播放到精彩的关头，就在这时，乌瑶父亲脸上逐渐显现出一道道黑色纹路。而他的妻女，并未察觉到死亡的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他伸出利爪，一下子贯穿了自己妻子的喉咙后将她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啃食着。坐在沙发上的乌瑶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哇哇大哭。
哭声并没有让自己的父亲恢复理智，在将自己的妻子啃食的差不多后，晃悠悠地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伸出利爪，将自己的胸膛破开……
此时，电影正巧在播放片尾曲，与在广场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有一队全副武装的男子破门而入，顿时枪声大作。击杀了变成怪人的乌瑶父亲后，将地上的尸体全部运走。
…………
乌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赵青背上。赵青，此时正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刚才的……是我之前的记忆么？”乌瑶喃喃自语。
赵青感觉到背上乌瑶的动静，转过头望去，正好和她四目相对。平日里不带感情的乌瑶，此刻露出一道笑容。
“乌瑶，你知道么？你刚才笑了！”
乌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趴在赵青背上，梳理着脑中尘封已久记忆。
赵青觉得有些累了，在一片灌木丛后将乌瑶放下。赵青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问道：“乌瑶，你是想起了些什么东西么？”
乌瑶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想起了我是怎么死的。”
说着，她缓缓唱出一段歌谣。赵青虽然不知道歌词，也跟着乌瑶轻声哼唱。一遍，一遍，又一遍……
过了半个小时，赵青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撑起身坐到乌瑶身旁，猛地发现腐烂的烂肉已经扩散至乌瑶的右手手指。
腐烂的速度远超赵青的预计，赵青将乌瑶背上，继续踏上了路途。
知道夕阳西下，赵青背着乌瑶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婚礼场地。
“你还记得么？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赵青，谢谢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短短几个字，便用尽了乌瑶全部力气。说完后，乌瑶闭上双眼，就好像睡着了一样靠在赵青背上。只是，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突然，三道人影出现在赵青眼前，他们似乎等待已久。
“慕宏，韶道长，蝶羽雅，原来是你们啊。等待，你们这是……”看着眼前一脸凝重的三人，说道一半的话被直接吞回腹中。
“好吧，我明白了。”赵青将背上的乌瑶轻轻地放在草地上，摸了摸她的脸。看见臂环上的灯不知何时熄灭，赵青的脸抽了抽。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但还是流下了泪水。
抹了一把泪，赵青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乌瑶想安安静静地活着都不行么！难道我们活着就是罪孽么！”
慕宏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虽然我也很难过，我也不想和你打……但是，这真的是已经没有选择了。”
“为什么！口渴了要喝水，肚子饿了要吃饭，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在自然界，狮子、老虎肚子饿了也要捕猎，为什么偏偏到了我，就不能活下来？”
“因为，你的猎物也想活下去。而作为他们的同类，我不得不为了他们能活下去而和你战斗。”
“你想要活下去，并没有错。要怪，就怪我太弱了，不能驱赶你体内的阴气。”
“不，你没有错。别说了，动手吧……为了决定最后活着的是谁。”
蝶羽雅长剑出鞘，飞剑盘旋在韶雁启身旁，赵青也面容坚定地摁下了按钮。当鳞片布满全身后，赵青走到乌瑶身旁，蹲下身看了看她，眼中满是温柔。
接着，他站起身，举起骨刃朝慕宏三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