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火国茶馆
这一次，又得到了证实。
韩狼带着一个行动小组接近了目标地点。
“怎么样？”
“韩组长，嫌疑人就在那座茶馆的五楼。”
“哦？”
韩狼立马望过去。
“左侧第三个窗户所在的房间。”
“干得不错。”韩狼满意地拍了拍这个侦察员的肩膀。
“韩组长，这一次的目标是不是很值钱？”负责侦察的火凤问道。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侦察的工作了，能够感觉出目标的分量。
韩狼说火凤干得不错，并不是一句夸奖，而是一种基于事实的阐述。
其实，以火凤的能力，完全可以升任组长，甚至是和韩狼同等级别的高级行动组组长。
仅次于格罗兹.斯特潘高级执行组组长的地位。
但是，火凤并没有卖力爬升，而是非常开心地做着侦察员的工作，仿佛是乐在其中。
韩狼有些不明白。
火凤还很年轻。
年轻人的冲劲，韩狼是相当清楚的。
虽然韩狼现在年过三十，但他却相当清楚地记得，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是怎样的目中无人、舍我其谁！
这个火凤，定然逃不过这种设定。
可是，火凤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养老的姿态。
似乎，只要在烈焰天龙里做个侦查员，就非常满足了。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没有上进心？
韩狼有好几次都想说说这个火凤，但却始终没有说。
为什么？
因为火凤的确是一个优秀的侦查员！
别人跟不住的目标，火凤能跟住。
别人的跟踪能够被发现、被甩掉，但火凤的跟踪完全藏于无形、从不失手。
火凤，就如白猫一样，成功率百分之百！
这样的人才，韩狼怎么可能轻易去说？
有本事的人，都是比较骄傲的。
韩狼不想去挫伤火凤的锐气。
不过，他真的不明白，火凤就甘心做一个侦查员？
格罗兹的做法也让韩狼猜不透。
明明火凤这么优秀，可就是得不到格罗兹的提拔。
格罗兹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大佬。
韩狼，就是被格罗兹破格提拔上来的。
当时，韩狼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扑街。
不过，他已经不是那种冒着大小便的骚气去处决敌人的新手了。
他的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
格罗兹直接将没有任何组长头衔的韩狼指定为了天狼组组长。
天狼组，就是专门为韩狼量身打造的行动小组。
自成立以来，天狼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很快，组里的成员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擢升。
韩狼荣升高级行动组组长，成为格罗兹的左膀右臂。
而韩狼的组员也一个个成为了各自行动组的组长。
由此来看，火凤的表现绝对能引起格罗兹的注意。
但格罗兹为什么不重用火凤呢？
难道，火凤和格罗兹之间有矛盾？
或许是这样的。
或许，格罗兹就是看不惯火凤。
有些人，天生看不惯某些人。
这种情况，格罗兹和火凤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世界不该把火凤安排在格罗兹的手下。
烈焰天龙的高级执行组组长，不止有格罗兹一个。
倘若火凤在另一位高级执行组组长麾下，想必会很快得到晋升吧。
可惜，没有如果。
火凤还是这样在格罗兹这里当个侦察员。
火凤再优秀，也就是一个侦察员。
火凤的职业天花板，就这样及早到来了。
韩狼为火凤感到有些可惜。
火凤并不是无能之人。
唉。
看来，这只能归结为命运了。
“火凤，这一次的目标，都是火国一号击杀令上的人物。死伤不论！”韩狼说道。
“哦嚯！”火凤兴奋地喊了一声，“韩组长，待会儿行动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捣乱，就跟在你们身后。”
“……”
韩狼沉默了一下。
按照烈焰天龙管理条例，非战斗人员是不能直接参与作战行动的。
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非战斗人员，比如火凤这样的侦查员，是烈焰天龙里一种辅助性兵种，被禁止参与到接触式作战中。
这是为了减少伤亡。
非战斗人员，本身的实力就不能与战斗人员相提并论。当然，偶有例外，但这是常识。
烈焰天龙，本质上是一家公司。
它特殊之处在于，它是一家经营安全业务的公司。
仅此而已。
在烈焰天龙安全公司里，人，是最重要的。
人，不是财富的象征。
人，就是财富。
火国官方的危机处置委员会，会将各种目标人物的情报交给烈焰天龙，并支付一定数额的活动经费和任务完成奖励。
是的，那些目标人物，就是钱！
虽然任务失败，除了没有任务完成奖励，其他活动经费还都有，不至于亏损，但是，长远来看，这就是一种亏损。
因为任务失败意味着烈焰天龙的品牌受损。
任务失败，烈焰天龙的品牌受信任度就会降低。
刚开始，可能看不出什么影响。
但日积月累，一旦烈焰天龙的受信任度降到某条线之下，很可能就接不到火国官方危机处置委员会的任务了。
要么是火国官方危机处置委员会派出自己的特种部队，要么是另外一家声誉更好的安全公司替代烈焰天龙。
是的，烈焰天龙存在有竞争者。
安全业务这一行，竞争非常激烈！
一旦烈焰天龙显露颓势，很快就会有其他安全公司上位。
放眼全世界，也就火国存在生存空间，让包括烈焰天龙在内的安全公司保持存在。
有多少眼睛在盯着烈焰天龙的位置，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烈焰天龙积极与火国危机处置委员会建立好合作机制，甚至都在火国危机委员会里设立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种进入委员会编制的举措，形式大于内容。
烈焰天龙就是要向所有热宣示，他们是火国官方的力量！是正统！
另外，火国皇帝对烈焰天龙非常友好，颁布了一系列有利于烈焰天龙发展的政策。
因此，在火国，在安全业务领域，烈焰天龙是过得最滋润的安全公司。
这一切，都是烈焰天龙争取来的。
在维持自身优越性的领域，烈焰天龙有很多经验。
严格区分作战人员和非作战人员，就是一项重要的经验。
统计数据表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伤亡，都属于非作战人员的伤亡。
需要说明一点，在烈焰天龙的字典中，非作战人员的包涵范围很广。
像没有足够经验的新兵、素质下滑的老兵，也都被视为非作战人员。
可是，新兵和老兵都存在于作战序列。
这似乎有些矛盾。
不矛盾。
烈焰天龙的非作战人员，是从合格性的角度来讲的，考察的是每个人的实力。
而作战序列，则是作战人员的一种编制。
这样的话，在作战人员编制中间，存在非作战人员，就不足为奇了。
刚加入的新兵，经验不足，整体业务素质不强，往往达不到直接参与作战的标准，通常作为第二作战序列。
而经验丰富的老兵，则会因为伤病，因为老兵的骄傲而逐渐走下坡路。他们有时候已经达不到直接参与作战的标准了，却被误以为还是达标的。
正因为这两种人的存在，才大大增加了作战力量的阵损率。
烈焰天龙的工作环境，是非常恶劣的。他们的对手是最凶残、最狡猾的。
全部以达标战士去执行任务，是烈焰天龙孜孜以求的目标。
这样能够集中最强的力量去打击对手。
这样能够最迅速地解决战斗。
正因为这样的战斗最有效，所以就避免了许多无谓的牺牲。
然而，这毕竟是一种理想的状态。
烈焰天龙无法保证每一战都是合格的阵容。
即使摆明利害，让行动人员自我评价，也无法做到。
因为，人最难认识的，就是自己。
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认为自己足够吊，打个恐怖分子松松的。
这只是他们以为。
想当然是很可怕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但见了棺材连落泪都做不到了。
因此，烈焰天龙就制定了一种频繁考核的机制。
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所有参与直接作战任务的成员都要通过考核。
这是为了保证在这一周、一月之内，这些成员的状态是在合格水准之上的。
但是，人，天生就是不受管理的。
再强大、再高效的制度，仍然无法改变人冒险的本性。
为了增加收入，总是有人会铤而走险。
他们以为他们行，只是他们以为，其实他们不行。
当然，这并不一定就是说不合格的战士就一定阵亡。不是的。
即使是最合格的战士，也可能在任务中丧失。
但这里面的概率不同。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
在一段交通事故多发的高速公路上，一个合格的人在公路中间自拍。
这是一个合格的人，无论是肌肉强壮程度、反应速度、爆发力等等，全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而另一个人，不太合格，甚至还偶感风寒，穿着黄金圣衣在高速公路之外的乡间小路上漫步。
这样的两个人，谁被高速公路上的车辆撞死的概率大？
显然，不论合格与否，站在高速路中央玩自拍的肯定更容易被撞死。
纵使视野所及之处，两边没有一辆车，也不能说明在高速路中央玩自拍的比乡间小道上走路的人更安全。
要知道，车速是很快的。
自拍的人能躲过那瞬间的死亡吗？不能。
他们以为他们能，其实他们不能。
所以，当他们被撞得飞出天际之时，那个在乡间小路上漫步的人智慧发现一道流星闪过。
或许，会有车辆失控，撞开路栏，奔向乡间小路的漫步者。
但不要忘了。
这期间留给漫步者的逃逸的时间可是很多的。
就算跑不了，漫步者身上还有黄金圣衣。
能够阻挡小宇宙级别攻击力的黄金圣衣。
即使不幸被翻滚的车辆碰到，毁坏的也只是车辆而已。
退一万步讲，漫步者没有及时躲避，黄金圣衣也失效了，最后还是被暴躁的车辆轧死了。
但这种情况的概率，要远远低于在高速路上玩自拍，被撞成流星的概率。
流星很美，却是死亡的序章。
这就是可能性高低的差别。
烈焰天龙，只能尽量降低作战序列的阵亡可能性，从而把阵损率压至最低。
但无论怎么做，意外总会发生。
如果意外不会发生，那就不是意外了。
烈焰天龙这种严格区分作战人员和非作战人员的做法，虽然不能保证不发生阵亡，但降低阵损率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烈焰天龙每除掉一个目标人物，获得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
但每损失一个人，烈焰天龙的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
如果可能，烈焰天龙希望自己的人不死。
面对火凤的请求，韩狼进退维谷。
一方面，韩狼希望能给火凤一次机会，让他参与到直接的行动中来。
另一方面，韩狼非常清楚烈焰天龙的条例，如果把火凤带上，不仅违反条例，还将把火凤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
说谁能保护谁，那就是一个童话！
谁能保护你？只有你自己。
什么叫战士？
有信仰的人才叫战士。
怀着必胜的信仰，怀着不死的信念，才能躲避枪林弹雨，才能活下去。
火凤期待韩狼的点头。
韩狼叹息了一声。
“很抱歉，你不能去。”
说完这句话，韩狼就招呼自己身后的作战人员：“跟我来！”
一个个作战人员鱼贯而出，从空中缆道滑向对面的茶馆楼顶。
韩狼分兵两路。
一路跟随他从空中降临目标茶馆，悄无声息地抵近目标。
另一路，则暗中封锁了两公里以内的街区，并且直接控制了以茶馆为圆心，直径五百米以内的区域。
当烈焰天龙亮出身份，街上瞬时一片混乱。
但是，烈焰天龙早已第一时间控制了目标茶馆的所有出入口，包括所有的窗户、通风管道、地下道等等。
恐怖分子所在的目标茶馆，已经是一座孤岛。
当地面部队引起骚乱的时候，从楼顶入侵茶馆的韩狼方面，迅速进入茶馆五楼，击毙、控制了本次任务的所有目标人物。
街上的人群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混乱，韩狼就和手下押着十余名恐怖分子走出了茶馆。
迅雷不及掩耳！
烈焰天龙，就是这么吊！
围观的人群还没壮大，韩狼就把这些幸存的恐怖分子押上战车，绝尘而去。
其实，这次行动的目标大致有五十名恐怖分子。
但现场没有发生激烈交火。
因为烈焰天龙的效率太高了，恐怖分子们来不及反抗就被逮住了。
其中三十多名恐怖分子企图反击，但被韩狼极其手下就地正法。
此战，韩狼指挥有方，全员无一阵亡！
这一次，火凤功劳不小。
“小火，去给大家买一车烈焰火烧，不加糖！”韩狼扔给火凤一袋钱。
这是火凤此次任务的劳务费。
除去烈焰火烧的钱，还要比他应得的工资高许多。
韩狼，是个好上司。
这在烈焰天龙内部其实非常普遍。
大家干的是安全业务，行走于刀锋之上。
所以烈焰天龙里的工资标准是相当高的。
不过，这是一个底线。
烈焰天龙特工的工资，通常要比工资高得多。
小火这一次行动能够拿到五万工资，但那袋钱至少有十五万。
后续，小火还能分到一定比例的奖励资金。
当然，韩狼身为高级行动组组长，得到的钱就更多了。
正如韩狼所想的，小火并不眼气。
能够为白猫办事，他很满意。
是的，火凤，是白猫的人。
这件事，就连与白猫打交道的格罗兹都不知道，一开始不知道。
但如今，格罗兹不擢升火凤，就表明……
火凤把战车停在茶馆对面的美食馆，推门而进。
“龙老板，来十个烈焰火烧，不加糖。包好，给我放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