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圣赐姻缘3
“回小姐,和公子本名便是和年欢。”之前应是跟小姐提及过,不过看样子又忘记了,宁儿兀自猜测。
“哦,那他长得如何模样?”钱南新想要探个究竟。
“回小姐,奴婢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和公子应是瑞安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宁儿应答的有些为难。
“嗯~美男子?”
出现在钱南新脑海中的两人,一个便是像极了顾北川的那位少年,另外一位便是与自己朝日相处的子衿哥。
自己一直将像顾北川的那位少年视作被自己退婚的那位和公子,而子衿哥却只是个受伤的病患。
却从未真正想过与自己朝日相处的子衿哥到底什么身份。
听宁儿夸赞和家公子的那些话,如和公子待人谦和有礼,温善良德,玉树临风,皆是些模糊辞藻,未有什么实用之处。
钱南新泄气,便不在向宁儿打听有关和家公子的事情。
晚膳用完,已是夜半时分,宅院已入安眠,唯有引路烛灯不眠不息,巡院家丁昂首挺胸走过院落每个角落。
而院外有值更的衙役,敲着铜锣,懒散唤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钱南新披着一件薄纱风衣,出门仰面看向天空,漫天星光点缀苍穹,着实耀眼,明日该是个好天气。
宁儿手持一盏提花小风灯,引路在前,轻声提醒:“小姐,小心!”
“爹爹时常这般晚睡么?”一路走在青石小道,只觉周围安静的可怕。
“回小姐”
“宁儿,你是我贴身侍婢,说话不必这般斟酌,在我面前这些繁缛的礼节,还是别用了。”钱南新打断,不知为何自回来以后,钱南新总觉得宁儿对自己生分许多。
“是,小姐。”宁儿手中风灯一时震颤,缓了缓,便又继续回答:“老爷时常不在家,这次算是在瑞安待得最久的一次,且听钱管事说,老爷经常是过了丑时才会真正睡下。”
“如此听来,爹爹着实辛苦。”今日听得最多的便是宁儿口中的爹爹。
钱南新踏着步伐,匆匆看了一眼周围,却发现今日着实安静的很。
若是在往常她犯了错亦或者其他丑事,二娘那房定是会探望一番。
今日回家,大抵也算是一件大事,钱南新虽不知贾三娘会不会来探望自己,但她知道那二娘应是会着人或者亲自来濯翠院嘲笑一番,再假惺惺可怜她的遭遇。
或许是因为回来的太晚的缘故,抑或是回来的较为仓促,来迎接的只有钱管事及宁儿。
其余未有一人前来探望,这让钱南新着实好奇。
当然,这些她都不在乎,若是较真起来,她与那些人也不过是认识而已。
回来之后,听得最多的便是宁儿口中的爹爹,知道爹爹一手撑起了钱宅的所有,知道他因母亲谷氏过世而内疚万分,知道他从小便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养成了钱南溪刁钻的性子。
这些之前她都听过,也亲眼见过,只是因那一巴掌,她将之前听到的全全抛到了脑后,甚至有些嫌恶这个不分青红皂白便当街甩人耳光的男人。
此时,钱南新已到了父亲的书房,左脸颊传来微微发麻的感觉,让她一时打了退堂鼓。
站在门口半响,也不曾提手叩门,甚而想要放弃去见钱南溪的爹爹。
“进来!”
屋外门还未叩响,屋内便传来钱义安有些沙哑的嗓音。
无法,钱南新转身示意宁儿退下,自己便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古朴雅致,空气中弥散一股子墨香,还夹着几许檀香味儿。钱南溪起初有些不适宜,便在外室驻足片刻,看了一眼四周。
雕花木柱支撑屋脊木梁,外室东西两侧陈列四座,桌上皆陈列一玉盘,盘内整齐摆放一只瓷白玉壶,四盏相配小杯盏,
两八尺高的瓷花瓶分别落入东北及西北一角,屋堂中央陈列两位雅座,桌上提壶与杯盏一应俱全,这些木制座椅皆是红木制品,雕工精细,中堂虽陈列简单,但从这些精细雕刻,及陈列桌上的喝茶器具,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
“进来了,为何还不进房,是怕爹爹责罚吗?咳咳”屋内人儿声音依旧沙哑,说完便咳嗽几声。
见状,钱南新便没了继续观赏的兴致,加快脚下步伐,迎着内屋亮堂的烛火,穿过绣有水墨翠竹纹饰的插屏,急急入了内室。
“不孝之女钱南溪,给父亲大人请安。”钱南溪屈身跪拜,叩头请罪。
“还知道不孝?”钱义安看着下方弓着身子,额头点地的女儿,终有些不忍心。
“女儿不孝,让父亲大人担忧如此,望父亲大人重重责罚。”
“你啊!”丢下卷册,钱义安抬头道:“你可知今日爹爹生气是为何?”
“”钱南新未直接回答,而是直起身来,跪着向前走了两步道:“爹爹生气是因女儿流浪在外,不曾给家里寄来任何音信,是女儿考虑不周。”
“并非如此,你的脾性,爹爹安能不知?”钱义安起身,走出案桌,行至钱南新面前又道:“你可知与你一起回来的那位公子是谁?”
“他称自己为子衿,当时因他身受重伤,故而女儿才会在外耽搁时间照顾他。”钱南新如实回答。
“他是和家大公子,和年欢,是曾被你退了亲事的那位公子。”钱义安看着自己女儿,解释。
眼见女儿面露惊讶之色,钱义安了然于心。
原来如此,女儿还不曾知道那人的身份,再想想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与被自己亲自退了亲事的人一起离家出走呢?
“爹爹是说跟我回来的那个叫子衿的公子,是和公子?”
终是应了钱南新的猜想,只是那位像极了顾北川的少年又是谁,为何他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这些日子,就你与他两人相处吗?”听裴煦裴知县说还有一人失踪,那人是否也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呢?
“是!”钱南新虚心应答,应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故而她不愿说出实话。
“那!”听罢,钱义安心中一冷,难道自己的女儿与那和公子有了肌肤之亲?
“不,爹爹别将女儿想的那般不知廉耻,再者和公子是正人君子,除了给他疗伤不免有些接触外,并未有其他任何事情。”钱南新慌忙解释,后又怕自家爹爹担心,便又添了一句:“若是爹爹不信,可让人来验明女儿正身。”
听自家女儿的话,钱义安终是安心了些,女儿找到了,且未与他人发生些事情,那赐婚一事便不用那么担心。
只是这道圣赐姻缘,女儿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