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纸圣言2

  “哼,那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我怎能伤她一分一毫!”
  裴云莲目色转冷,看着眼前略带倦意的男人,又说道:“二哥这般中伤我这个妹妹,是想向朝廷邀功请赏吗?”
  “你!”
  裴煦被气的长手一伸,手指着趾高气昂的裴云莲,终还是没说一句难听的话。
  他不想见的妹妹,如今怎变得如此让人厌恶,是钱家待她不薄,还是有裴家势力撑腰。
  他气,气的是妹妹的执迷不悟,气的是裴家的野心勃勃。
  咳咳咳!屋外传来钱义安的声音,屋内两人这才收住了各自的火气,静候钱义安的到来。
  原本还想着在听些内容,不过方才那情势,钱义安不得不提前出马,他可不想自家夫人与瑞安知县有什么冲突,即便两人是兄妹!
  见到钱义安入内,裴云莲上前,满脸笑颜道:“老爷,你与裴知县先聊,妾身去厨房给你们拿些去火的羹汤。”
  说完也不等钱义安点头示意,便自行下去了。
  钱义安这才上前,双手作揖,正声道:“不知知县光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还望知县见谅!”
  “你既安排我与家妹相见,现又矢口否认,这倒不像你的作风。”裴煦年近三五,与钱义安年岁相仿。
  “哈哈哈,知县大人亲临寒舍,难道不是为了见见自己的妹妹吗?”钱义安装了糊涂。
  “本不愿与你有瓜扯,若不是这件事,我这辈子也不愿踏入钱家半步!”
  “那你可有什么消息?”话锋突兀一转,猝不及防。
  “你说话就不能打个盹在转弯吗?非要这般直接?”裴煦依旧厌恶着钱义安。
  这不仅仅是因为钱义安让自己的妹妹做了妾,还有便是因这男人抢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谷千浅。
  “果然寺的主持说来寺庙闹事的是一群赏金猎手!”钱义安不在戏耍裴煦,而是一本正经的说话。
  “嗯,派出去的杵作回来说,在山里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有不一样的伤痕,不似刀伤,也不似剑上,伤口外宽一寸,内伤却突然收紧,成这种形状。”
  裴煦用沾有茶水的手在红木桌上画了一个“T”形状,满脸神秘之色的看向钱义安。
  这,这种形状的伤口只有被那种武器伤害才能形成,难道女儿莫名其妙的失踪,与朝廷有关?
  裴煦与钱义安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心中皆有隐隐担忧,难道平静了这么多年的瑞安城,要再次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么?
  不过最后两人都没有寻得想要的答案,已近午时,裴煦说有要是在身,便与钱义安道别。
  直至离开,都未曾见到自家妹妹,也未曾喝到她的去火羹汤。
  裴煦离开时,在庭院内遇到了钱安琪在扑蝴蝶,紧蹙的双眉稍稍舒展了些,从怀里拿出一木制野马。
  微笑的走到钱安琪面前,蹲下身去道:“琪儿,扑了几只蝴蝶啊?”
  “二舅,才三只!”琪儿有些伤心的拿出网兜,说道。
  “三只也是琪儿亲手捕获的,也该得到嘉奖。”说完,裴煦便将手中木马亮了出来:“喜欢吗?”
  “哇,喜欢,喜欢!”琪儿开心的笑着,顺手拿起木马满院子跑起来。
  也许,幸福就是这般简单,若是自家那位妹妹能有一分满足,她便不会活得如此幸苦。
  只是,如今的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吗?
  谷千浅,若那时执意娶你,可愿与我乘风而去,浪迹天涯!
  幕林山野,日头正浓,山上泉涌如瀑,倒挂千尺,浩荡不息。
  唰!唰!唰!
  三道人影从密林高空穿树而过,终在一粗布少年面前落定,皆是黑衣裹面,密不透风。
  在这炎炎夏日,着实碍眼!
  “少主,主人吩咐少主即刻赶回去!”三人齐齐跪地,正声说道。
  少年面色一拧,该来的终归躲不掉!
  “放过那两人!”少年握紧手中折扇,冷眸命令。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敢盲从,为首一人道:“主人吩咐近少主身者,必受死!”
  “待我回去,再动手也不迟!”他不能耽搁,得要快快回去。
  见黑衣人依旧不敢听从,少年这才亮出折扇:“有明堂折扇在此,你们还不敢听从么?”
  “是!”这下才让三黑衣人了却心思,齐齐回应。
  明堂四言,隶属津南王国机构,直属于津南王,又从于平川王,是整个津南王国的暗属性机构。
  人人都知道津南王国掌政人为津南王苏清钊。
  却不知道整个津南国有明王,暗王两人把持。
  明王即是把持朝政的津南王,暗王便是辅佐朝政的平川王苏清戡。
  两人亦敌亦友,互不干涉,又互相牵扯。
  津南国地处中原南部,是富硕之邦,常年遭遇外敌侵袭,都不曾被灭。
  原因有一便是这明堂四言。
  他的存在便是周边国邦闻之丧胆,即便蠢蠢欲动,也只得压着气焰。
  无法,苏锦年只得跟着黑衣人回去。
  还未下山寻得和年欢家人,还未将珠钗送于钱家报信,却又被那糟老头子给急急招了回去。
  午时,山洞内依旧氤氲着水雾,钱南新将苏锦年换下得衣衫洗干净,期间回内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得男子。
  见他依旧睡得踏实,便没有打扰。
  待将午食做好,便又去内室瞧了一眼,见那人依旧安静躺着。
  钱南新心觉不好,速速走到床前,看到男子面色苍白,有汗雨落下,便知炎症入深。
  “那家伙不是有神奇药膏吗?怎么没把你治好?”钱南新有些埋怨。
  “看看这屋内有没有田七根,或者一些药膏。”睡梦中得人儿,软声询问。
  “田七?”钱南新有些印象,但是田七根长什么样子,她还真的不知道。
  “姑娘只需要将屋内的草药全部拿来给我看看,便可!”和年欢依旧闭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话。
  “好,好!”
  钱南新开始在茅屋内翻箱倒柜,终在楠木柜中寻到一件用粗布包裹的药罐,及几幅药贴,还有几包粉末状的东西。
  将这些全全丢在木床边,问道:“这些里面有你需要的吗?”
  “麻烦姑娘扶我起来!”
  “好!”
  事不宜迟,钱南新并不顾及男女之别,使劲儿将身高七尺的男儿从木板床上扶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和年欢脸颊滑落,视线被汗珠淹没,便又说道:“拿,拿些水来,最好是热水!”
  “好,好,你等着!”钱南新边出了内室,边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