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侍寝夜
但是，慕沉香对他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刚刚出声，她便已经猜到了半分。
“李大哥，是你？”
李江心心中一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明明已经尽力压着嗓子说话了，连自己也几乎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
“李大哥，是你？这声音我听得出来，虽然有些变了，但是其中那股中气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慕沉香再次问道。
对此，李江心已经明了，他已经露馅了，他的心很忐忑，于他而言，慕沉香不是其他的宫女与采人。所以，他想要两人之间的情要慢慢生根发芽，水到渠成，而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去宠信她。
然而，一切好似超越了他的掌控，他本可以不在这时宠幸她，但是，他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直到宫娥们将她带来之前，他还在一直为难，是否要现在就将她宠幸了。
而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手中握住火石，将这寝宫中所有宫灯全部点亮。
慢慢的，这房间里的一切都被照亮了，秀金的龙床，被褥，以及龙床边上的案桌，书架。
当油黄的烛光点燃，照亮相对而立的两人时，也看见了两人脸上明写着的心思。
李江心震惊，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若是别的采人与妃子巴不得被他宠幸，自己乖乖爬到床上，将大被蒙过头，届时，他进入被子中，一夜风流之后走人，次日，谁也不认识谁，除非是是宠妃。这都是所有秀女在入宫之前便已经被训练好了的，但是，慕沉香显然没有遵守平常秀女们该遵守的规矩。
他只知道自己确实震惊了，震惊于她的与众不同，然而，他不知道慕沉香的心比他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与他相识不过两次，但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他的出现，比作雪中送炭也不为过。慕沉香白日里还在猜测着他的身份应该是皇族，亲王，但现在，他变了，从亲王变成皇帝。
“李大哥，真的是你！”慕沉香不可置信，她的心仿佛停止跳动，整个人神智也是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坐在了床榻边上。
烛火微黄，照在他低沉的剑眉之上，照在他霸道而不安的脸上。他确实有些不安，他的身体随着他粗犷呼吸起伏，看上去有些躁动不安。
“是我，对不起，朕不想骗你，只是，没想到你没有像她们一样睡到榻上，大被蒙过头，而是坐在床榻上。”他慌忙解释道。
慕沉香偏过头去，不想听他再解释，然而，他是皇帝，自己只是一个采人，不能阻止他说想要说的话，待他说完之后，她才责问道：
“为什么要骗我？你是皇上，你想要的，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这天下都是你的，你又何必骗我？”
李江心却是苦笑一声，负手走到她身前，凝望着她，道：
“不，你以为朕是这天下之主？不，我只是拥有这天下的管理权，这天下的一切都不属于我，身边的人都在阿谀奉承我，都在欺骗我，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我想象的，是一片真心。”
他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是气愤，到最后，整个人眼中都是恨意，但是，那恨意不是对慕沉香所发，而是他身边那些人。
慕沉香被他的怒气吓到，他的眼神就盯着自己，由不得她不怕，但是，李江心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恐惧神情，继续说到：
“忠臣也好，奸臣也罢，都不会对朕付出一片真心，我有这天下的财富，利益，还有很多人想要反我，想要杀我，取而代之，所以，你能懂我的孤寂吗？”
他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整个人好似舒服了不少，也发现自己好像吓着慕沉香了，自己退开一步，坐在她身旁，独自享受更多的安静。这一刻，她身边没有慕沉香的存在，没有繁琐的国事惹动他的烦躁。
他整个人好似呆住了，板着个脸，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更不带一丝和颜悦色。
慕沉香懂了，这个男人想要的不过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然而，他的身份与地位注定了他的遭遇，他永远不可能得到一个真心对他的人。
“江心大哥，你，真可怜。”慕沉香的手撩过他的眉心，怜惜道。
慕沉香一句“你真可怜”，霎时，这个男人落泪了，今日，两个皇族的男人在慕沉香眼前落泪了。
他虽然落泪，但仍旧坚强，以慕沉香的袖子擦去眼泪，他笑到：
“哈哈，哈哈哈，是，朕真是可怜，但是，朕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你走吧，朕不需要你可怜。”
慕沉香没有听他的命令，即便现在知道他是皇帝，她也没有听他的命令，而是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
“可我，需要你，我想做你心里的那个人，懂你，伴随你。这宫里都是冷冰冰的人，一具具的行尸走肉，他们没有魂魄，没有意识，更不会有心。”
李江心的心怔住了，手不自觉的将她抱住，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心疼自己，懂自己。后宫佳丽三千人又如何？都是须臾萎靡的，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朕不想欺骗你，当朕看到你时，便已经对你生情，所以，我想要我们像普通恋人一样，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最后相守，这才是恋人间该有的人生。”
“嗯，江心大哥，我愿意做你所想的那样一个人。”慕沉香抱着他，抚慰道。
李江心忽然松开抱着她的手，凝望着慕沉香，道：
“不，既然一切提前了，超出了我的计划，那么，就让它照旧行进下去吧，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夫君，我们从此开始，好吗，香儿。”
他好似在祈求，态度很诚恳，这个时候，他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在对着心爱的人诉说自己的祈求心事的男人。
“好，从今以后，你不是李大哥，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香儿。”
在这一刻，同样渴望着亲情，爱情与真心的两人深情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李江心才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胸口，享受着这一刻只属于两个人的宁静。
慕沉香的心在狂乱跳动，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也准备好迎接他带来的狂风暴雨。
片刻之后，李江心又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压在她身旁，轻轻撩开她满头如瀑黑发，让它散开，横铺在榻上，在她耳边轻声道：
“第一次，也许会有些疼，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抓住我的手，或者抱住我。”
“嗯”，慕沉香点点头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李江心的手很温暖，直到她腰间系着革带的地方，轻轻将那里解开。这一身衣服薄如蝉翼，即便穿上了，她一身酮体也好似没有遮挡，脱与不脱都是一样的。
他还没有动手，慕沉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已经捏紧了拳头，轻咬唇齿，等待着他即将送来的狂暴。
烛火微黄，挡不住这房屋里无限春光，李江心只是看一眼她，便已难以自控，起身将所有宫灯全部熄灭，而后回到床榻上，将她一身衣服全部退去，大被蒙过头。
“香儿，不要怕，我会轻一些。”
慕沉香知道，她一身已经没有任何遗漏展现在他面前，只是轻咬唇齿，侧过头去。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李江心笑笑，慢慢吻上她的鼻梁，吻过她的红唇，那红唇散发着口脂的香味，李江心不由在那里多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吻下她的脖颈，又在脖颈间停留片刻，直到将所有地方全部占有之后才离开。
一切还只是开始，他要的是全部占有，而不是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秀发，鼻梁，红唇，一切都是不容错过的。
李江心一身衣服早已脱去，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这是她的第一次，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只是一味自私的索取，而不管她的感受。
“香儿，睁开眼睛看着我。”李江心在她耳边轻声道。
“嗯”，慕沉香带着疑惑睁开眼睛，看着他光着的身子，一时间，又羞涩的闭上眼。
他的身体强壮，结实，温暖，两人毫无距离的相对在一起，拥抱在一起，只是对视一眼，便是干柴碰烈火，瞬间燃起。
屋内一片春光灿烂，屋外一片雪白，一道墙的阻隔，让里外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李江心寝宫大门外，一干太监与宫娥们冒着大雪，等待着他们，不知过了多久，负责打更的太监开始学着公鸡打鸣，这些宫娥太监们听到声音之后，也上前去敲门，喊到：
“陛下，时辰到了。”
李江心听到声音，看看紧簇着眉头，几乎晕厥过去的慕沉香，不由心生怜爱，然而，时候已经到了，他也该走了。
起身穿好衣服，将一身赤裸的慕沉香裹住，太监宫娥们恰好开门进来，将被大被裹住的慕沉香扛回了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