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您挪个地吧

  郑舒生了四个孩子,江涣跟江辞有幸活了下来。
  江涣比江辞大五岁,因为他是哥哥,肩上担负着保护妹妹的责任。可同时,他也是江战的儿子,身为定北侯嫡子,肩上也背负着整个侯府的兴亡。
  江辞从小到大都备受争议,侯府里外都说她智力低下、愚钝痴傻,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她,小姑娘也习惯了长年躲在院子里足不出户。
  江辞出事前,偶尔还会有人去看望她,可自从她出事后,府内基本没人再去看望她。唯有江涣,偶尔会在夜间带上甜点去见她,他会跟她说很多话,可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只会抱着甜点冲他傻笑。
  这么多年,谁也不清楚,当年江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智儿,可唯有江涣最清楚事情的经过。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在乎江辞,更想好好保护么一个妹妹,可他到底没护得住她。
  五岁时,十二岁时,他皆因放手而险些失去江辞。
  今天的这把剑,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那一段关于‘不争’的由来,是他告诉江辞的,那年他十三岁,父亲准备带他随军,他不想去。
  那天是江辞八岁生日,他带着楼外楼做的糕点去看她,想着她听不懂,便像个话匣子一样将所有委屈和不甘通通说了出去,还自以为拽了一大堆文绉绉的连篇废话。
  现在想想,还有点愚蠢。
  关于江辞说剑是香客送的,江涣是一点都不信的。
  虞山道聂家的剑下落不明,江湖人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偏生江辞运气好平白无故就收到那把剑,又刚好那把剑的名字叫不争,由来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段话,天下哪有那么大的巧合。
  聂家铸的剑从来都没有名字,直到它有了主人才会由主子赐名。
  而这把不争剑,三年前就有了名字,说明它很有可能三年前就是江辞的所有物。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很多疑点,让他不得不一一去思考。
  只是,他没想到是,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江辞认认真真地记了很多年。
  江涣走后,江辞的目光才看向桌上的书,久久没缓过神,直到轻衣跑进来,“主子,世子走的时候脸色很奇怪,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没事,可能是我骗了他,所有不高兴了。”江辞站起来,拾起桌上的书随手放到柜架上,和一堆书堆在一起,没有半分插入感。
  轻衣这才看清那本书名,《制约》二字格外醒目,这本书她曾在江辞手中见过,可她明明记得那本书在墨山,收拾包裹的时候并未将它带上,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再仔细一看,还是一模一样,只当是江辞自己把她带回来了,收回目光,“小姐瞒着世子的,可是那把剑的来历?”
  “有些事,哥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清浅的嗓音,听出任何的情绪。
  江辞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遗风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江涣,而江涣此时也已经开始在心里怀疑她了。
  “小姐的病瞒着世子就算了,那把剑来历渠道正当,为何不能告诉世子。小姐今后是要在侯府生活的,有些事情只有挑明了,对你才有更大的益处。”
  轻衣心疼江辞,心疼她受了很多苦,才能从夹缝中生存,更心疼这么多年,她所受的难从未和得到的成正比。
  江辞眸光潋滟,目藏远山,“总有一天,哥哥全都会知道的。”不知道那时,自己还在不在。
  见江辞不在乎,轻衣便不在提,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缩卷的纸条,递给江辞,“锦瑟合非墨已经入京,小姐可要见见他们。”
  江辞展开信条,一眼扫过,合起,“梨园何时开业?”
  “七日后。”
  **
  长肃街。
  一间茶摊外,一名蓝色衣袍的少年正在同一个着棕衣的老汉交谈,那少年正是刚刚进京的非墨。
  非墨笑容满面,“武大叔,您到底要怎样才肯挪这个摊子?”
  武大叔拒绝,“不挪,我就想在这开。”
  “大叔,我的店也马上就要开业了,您天天搁我大门口杵着也不好啊。这样,我在这条街帮给您租个铺子,您就不要在我这店铺门口搭棚了,行吗?”非墨打着商量道。
  武大叔摇头,“不行,不挪,怎么也不能挪。”
  非墨抬头,看了看四周,摊子靠墙而搭,头顶只有一块大棚,实在简陋,咬咬牙,“大叔,您挪个地吧。这也没有宝,再说了,在哪卖面不是卖,我给您选一间好的店面,保你三年租金如何。”
  武大叔依旧油盐不进。
  “大叔,我重新开业不容易,您可怜可怜我吧。”非墨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重要词汇,武大叔突然来了精神,“你是说重新开业,店铺的名字叫什么?”
  看样子还有戏,非墨赶紧补道,“楼外楼。”
  “你是说楼外楼?三年前传遍各地的那个楼外楼?”武大叔眼前一亮,猛的站起来,动作太大,桌上的茶杯动荡了几下,一个圆杯从桌边滚落。
  非墨眼疾手快的接住,放回桌上,看大叔情绪不大对,回想着那几年楼外楼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仔细一想,坏事还真做了不少。
  面上虽然很自然,实际上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跑。
  这下可怎么办?
  大叔的这幅神情,活脱脱像是楼外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非墨自问带队时规规矩矩,从不曾做过什么越局的事,也不知道飞决带队的一年,有没有用着楼外楼的名义做些什么,
  “是啊!大叔,怎…怎么了?”非墨很礼貌地询问,心里已经开始在想策略,如果大叔动手他该如何防身,甚至不伤和气的让大师搬走摊子。
  武大叔突然上前,想要握着非墨的手,但被躲开了,也不介意,眼中难饰激动,“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非墨:“……?”
  好生一个油腻的怨妇。
  ------题外话------
  很多不懂,文笔很差,尚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