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它哪里特别

  从江辞的院子出来,回来自己家,江峥打发了妻儿子女,只留下来江赫,坐着主位上,一双眼睛盯着对方。
  直到盯得对方有点不自在,才开口:“你今天是故意把江辞的情况说严重的吧。”
  江赫眸光微闪,随即笑道:“怎么可能,我没事做那么无聊的事干嘛。”
  江峥站起来,猛的一拍桌子,“你再说不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引火上身,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赫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赫,眼神中不加掩饰的嘲讽,“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一不求富贵二不求名利,这辈子最重要晚上的东西也被您毁了,您说我还能求什么。”
  江家看似繁荣,声名显赫,外人都觉得江家一大家子人相处得和和睦睦,也没有别家那番争锋相对,实际上江家内里黑得很,各各心怀鬼胎,江辞的事就是例子。
  江赫脸色愈发难堪,“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有什么好怨怨不平的。当年若不是我心软,你以为你能好好的活下来?”
  “别了,您的好意还是自个留着吧。”
  江赫眼中盛满笑意,好整不瑕的望着发怒的江峥,膝盖上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然后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了,以后别跟我提当年的事,我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您呀,还是跟夫人小心着点,别有朝一日着了我的道。”语落,转身离开。
  据丫鬟小厮来报,江赫离开后,江峥在堂内发了好一通火。
  **
  江坤房内。
  江坤从房内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走出隔间,陈氏就坐在桌边。
  “你不是要陪老太太?怎么回来了。”江坤一边说着一边往桌边走。
  陈氏问道,“我问你,你今天怎么那么维护那个丫鬟。”
  平日里惩罚个丫鬟也不见他有异议,今日她不过说她一句,江坤居然破天荒的为她说话。
  江坤拎起茶壶,倒了杯水,“那是小四的丫鬟,还是个没有卖身契的,小四维护她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即便你说了,小四也不见得会对那丫鬟施以惩罚。”
  今日郑琬宜说轻衣没规矩的时候,江辞的反应很直接,开口就提轻衣是自由身,明显就是在为轻衣开脱。
  这般护着一个丫鬟,可见是对她有多看重。
  “没有卖身契又如何,不照样是做丫鬟,你倒好,宁愿得罪二房也要出头,四丫头可未必记得你的好。”陈氏抱怨道。
  二房如今郑琬宜当家作主,江伶韵才是她女儿,她自然是一心为女儿作打算,江伶韵的将来不可估量。
  至于江辞,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是,唯一的优点就是在郑舒的肚子里出生,平白得了江涣这么一个优秀的至亲哥哥。
  两者一对比,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偏偏江坤是个糊涂蛋。
  江坤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出一句,“小四,活不久了。”
  陈氏一愣,“什么意思?”
  “当年四丫头被赶出府的后受了伤,内脏俱损,大夫说,四丫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福大命大,若是没有救治的办法,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江坤半闭着眼睛,心下有些沉重,“二弟出征时来找过我,说四丫头不聪明,让我多照看着点,结果,我把她照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若是最后江辞先他一步走了,将来九泉之下他要如何向弟弟交代。
  陈氏这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江涣回了院子后直接进了书房,刚坐到书桌前,就看到桌上摆着挺精致的一个盒子。
  放下剑,把盒子拿起来,左右没看出什么来,打开一看,眉心一皱,对外喊了一声。
  小厮很快就进来了,站到江涣面前,“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江涣举起盒子,沉声问:“知道是谁送进来的?”
  小厮摇摇头,表示不知,江涣又问:“那今日侯府可有发生什么事,关于四小姐的。”
  这小厮是知道的,便把今日的事全都说了一遍,江涣视线掠过手上的盒子,往前一甩,“去…把这个送到姨母哪,人让她好好处置,最好别让我在京城看见她。”
  小厮领着盒子出去的时候,遗风正好从门口进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世子。”
  江涣这会抬起头,看见来人,嘴角微扬,“哟,还知道回来?”
  刚到京城,遗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直接奔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走方向,可不就是破庙的方向。
  遗风移了几步,靠到书桌旁,“自然,毕竟现在侯府才是住处。”他没有说的是,那座破庙现在比以前更破了,到处是灰还漏风,别说住,就是坐都没地方坐。
  “识相。”
  江涣说了一句,转过身站到柜子边。
  桌子的边缘摆着几本书,凸出来都快要掉下去了,遗风伸手推了一把将它摆正,目光不经意掠过桌上的剑,眸光一闪,再次投向江涣。
  江涣背着身,正在柜子上找什么东西,架子上一丝灰尘都没有,下人打扫的很干净。
  遗风似不经意的开口:“世子,这柄剑是?”
  “哦,我妹妹刚给我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江涣回头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去。
  “没…就是觉得…很特别。”
  遗风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个词,视线一直注视着那柄剑,神色有些复杂。
  江涣找了好一会,直到找到目标书籍,才走回桌旁,放到遗风面前,“你帮我收着。”
  遗风低头看一眼,眼角一颤,然后默默的拾起来,塞进怀里,完了还拍了两下。
  看他收好,江涣才将注意里移到剑上,拿起来,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通,很普通很普通的剑鞘,只有上面装饰的穗禾好看点,简洁的林蓝色,很符合他的审美观。
  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点,抬头,看遗风,“你从那看出来它很特别?”
  说着,握着剑柄的手一把将剑拔出,一道寒光乍现闪过两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