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宴会上 二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艾堡村最宽的石子路上，几个年轻男人在敲打着腰鼓；还有好几个人打击着大小锣，声音好不逊色于鼓声；而进入队伍的一些妇女则没有那么盛大的器物，只得将屋头挂的风铃一同热闹热闹。他们一起弹奏，直去佐拜规定聚集的地方。
今天，就是神宴会的第一天了。现在还是清晨，天气正好。
“阿妍，你们那里也有这样的节日吗？”姚琴琴问道。
还妍和姚琴琴两人跟着人群来到了神坛下，还妍抬头望着坛台上的人，只是两三个模糊的人影。
还妍回答道：“当然有，我们来这里的前一天就是啦。不过，我那天一早上都在看阳柯演的舞台剧。”
她们两人说话声并不是很大，再加上周围有腰鼓大小锣与风铃之奏，她们旁边的人们并不在意她们的对话。
姚琴琴略带腼腆的说：“阿妍，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们那里的男孩女孩都像你和安柯一样吗？”
还妍想了想，答道：“这个……不一定吧……不过我们那里的男孩女孩之间的接触，不会像你们一样有什么限制。”
姚琴琴笑了笑。
她们两人跟着人群一样，从星星蓝点花丛中开铺的三条白砖路上，走到神坛第二层的广场。
“哇，这些刻得好漂亮。”
还妍看向她右手边的雕栏，每一专栏都是龙与凤之舞。龙凤之间是一颗玉珠一样，而龙与凤，像是在争夺着这颗玉珠。
星星蓝点花是蓝色的瓣，黄色的蕊，花身算小，但却繁荣茂盛。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花园。”姚琴琴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对以前花园的向往。
还妍见她的这番模样，便问道：“这花园有名字吗？”
姚琴琴点了点头，“以前这里叫星星蓝点桃花园，这里最中间的是一片桃花林。”
“嗯……不过……这里中间不是还有三棵桃花吗？”还妍指向雕栏外的星星蓝点花中间，每一块地皮中间都是一棵桃花树。
姚琴琴叹了叹气：“原来我们也把桃花树叫做‘姻缘树’，每到红欢叶节，十岁的男孩女孩都会聚集在最中间那棵花树下等待自己的命运之签。”
她的眼睛看向坛台上的竖雕，像是看见了一棵挂满红色绸带的桃花树。
她继续说着：“我记得，在我拿下自己的命运之签时，世界突然好像只有眼前的桃花树。我手里的红绸变成了一条红线，指引我去树的另一边。”
她们两人走到了广场上。
还妍的脸上带着红晕，发愣之际，她的脑海似乎也看见了一棵桃花树。它的枝条上也挂满红绸，树下飘落着桃花。
突然，姚琴琴的右手在还妍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
“好美……”还妍双手捏着早已准备好的小本本，遮住自己的双颊。
白砖道上的人们都聚集在了广场上，还妍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她身后的道口站了两个守卫。她再往另一侧的道口看去，虽然甚远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能够看见守卫们持着的长戟。还有一侧就也能知道了，应该同样有守卫夹道。
——看来，是不能私自离开了。
还妍想到。
不过她并不是特别担心：还好，阳柯的瓢虫还在腰带上，还能告诉他们佐拜的动向。
第四幕：
“喵～”
一只红色毛发的小猫跳上了屋顶。接着，在它左右边都出现一个男孩。
他们两个人先趴了几秒，确定了没有明显的脚步声或者说话声后，便把头探向宅子里。宅子的遍景是穿廊和盆栽，盆栽处有两个女仆在浇水，而穿廊上还没有人影。
那两个女仆走后，小猫先跳下宅子上落脚。在听见“喵”声后，刘阳柯说了句“走”后，带着古昊天，移到了屋瓦下。
“哇，不看不知道，原来佐拜住的地方比上面看的还要奢侈。”阳柯感叹道。
昊天作嘘，阳柯手捂住嘴，吞了吞咽。
小猫跳到阳柯右肩上，阳柯带着昊天轻步在穿廊走着。一会儿，他看见了一颗石头，捡了起来，看向石头边的门，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你确定没人吗？”昊天问道。
阳柯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我听见佐拜让他的儿子今天将聘礼送给他未来儿媳妇，后来他离开后，他的儿子告诉下属早上卯时就出发。卯时不就是六七点吗？而且我以前就偷听到一个小男孩和佐拜的儿子说到了‘西方海域’，听还妍说佐拜的儿媳妇就住在那。西方海域我们去过，我也估计算了一下，走路应该要四十分钟。反正我们只要在半个小时找我们要的东西。”
昊天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移进了房间内，房间里显目的是书桌上竖摆的书与左面墙边的两个书架。
“这……不是佐拜的房间吧？”昊天有些怀疑。
阳柯双手作捧，小猫跳到他的双手上。他问道：“小吃，这里是佐拜的房间吗？”
小猫先舔下右手，然后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佐拜的房间在哪边吗？”阳柯又问道。
小猫点了点头，阳柯带一人一猫移回房门前。只见小猫跳到地面上，往一处跑去了。
两人紧接跟着，已经不顾在穿廊上留下声响。
一个转弯，小猫突然只跳到阳柯脸上。阳柯被它这一下猝不及防，摔倒了。
昊天看见他们前面的屋梁上站着几十只猫，它们好像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阳柯这时站了起来，想将小猫抱在双手上，可是小猫偏偏要往他头上窜。阳柯没办法，把猫放在自己头顶上。
阳柯看见屋梁上的几十只猫，便惊叹道：“原来佐拜喜欢养猫啊？”
昊天说道：“我从未听过佐拜喜欢养猫。”
突然，从屋梁上跳到一只猫。它的毛发与屋梁上的一样，都是黑色的。这时阳柯头顶上的小猫舔了舔他的额头，那只黑猫便失落般的跳回屋梁上。
小猫跳回阳柯双手上，眼睛看着屋梁下的门，似是告诉他们前面就是佐拜的房间。
他们移进了房间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卧在床上哭泣的女人。
女人见两人的到来，疯了一样指着他们两个：“你们是谁！你们也是那个混蛋派来的人吗！你们来的真好，快去告诉那个混蛋说我们孙家不会承认他的！”
见女人还要说下去，阳柯便将小猫放在右肩上，双手摆手而道：“阿姨，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佐拜派来的人，我们只是来找地牢的钥匙。”
而昊天先敬了敬礼，屈身道：“主子娘，对不起冒犯了，我们只是想救回古窑村的阿娘们。”
女人摆了摆手，绝望道：“不在了……他就是个妖怪，他要杀人，怎么会留下什么东西……”
昊天一惊，马上问道：“主子娘，古窑村的阿娘们都被佐拜杀了吗？”
“现在的地牢……只要进去了就不会有活口……”女人说道这里，眼睛的眼泪又落下了，她追忆道，“他也是……被那个混蛋带进了那里……就没有再出来了……”
昊天双脚失重一般，竟身体一软，差点要倒下了。阳柯马上扶住昊天，他想安慰昊天，可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
昊天睁开阳柯，走到一张桌子旁，握拳用力锤在桌面上；他再用力握着，手腕上的筋脉跟着突起了。
“你今杀我爹娘，他日我必将旧仇新仇，通通算清！”
第五幕：
佐拜右手握着权杖，左手也紧握住什么。在他将权杖一举时，围观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在此之前，姚琴琴特意叮嘱过还妍一定要跪下来，不然还妍可能是现在最被“关注”的一个。
三十秒后，佐拜放下权杖，所有人站了起来，目光一齐朝向佐拜，等待着他的宣布。
佐拜开口了：“欢迎来自各村各户的村民们来参加神宴会，今年的神宴会活动会与以往的大不相同。而且在神宴会召开之前，我想和大家是几件事。
（还妍：他会说多久啊？
琴琴：嗯……可能有半小时……
还妍：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了。还有，这语气让我想吐。
琴琴：忍忍吧……）
“第一件就是几十天前的海啸。大家也都察觉到了，这次的海啸比几年来任何一次的更凶猛。但是让人更匪夷所思的是，如此凶猛的海啸，竟然不到三天就结束了。
（还妍：你们这里是经常来海啸啊？
琴琴：嗯，那次海啸来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担心安天和畠畠。
还妍：畠畠……是谁？
琴琴：是安天的爹。因为我还没嫁给他，所以我要这样叫安天的爹。）
“不容置疑，这奇迹般的出现只有来源于一个人——
这时全部村民们齐喊着：“海红娘！”
“对。我们阿闽岛，从几年前开始敬供海红娘。海红娘每天守护岛上的居民，尤其是在海啸来时，她定会将之逼退。不过近几天似乎海红娘消失了，晚归回家的渔民们也有几天没有看到过红色的身影。村民们人心惶惶，但经过占卜预测的结果是，海红娘的消失并不代表阿闽岛会有灾难发生，而是将在长时间内没有海啸的发生。”
下面一阵欢呼，掌声一片。
（还妍：‘海红娘’是谁啊？
琴琴：我也不知道。不过每当海啸来时，都会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在天上飞着。
还妍：或许……我可以去会会这个人。）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神宴会活动的安排：节目举行在晚上，每两个村一晚，第三天晚上如同。除第三天早上外，其它六天早上都将是比拼武／舞艺比拼。
（还妍：能用技能的吗？
琴琴：当然是不行，只能靠打。不过，如果你对舞蹈方面有研究的话，也可以比舞。
还妍：额……比武，比舞……服气了……那……有奖励的吗？
琴琴：我们这里只重意不重物，胜利者会带上佐拜亲自授予的星星蓝点花花环，而且只要胜利者带着花环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大阵赞叹声和羡慕的目光。）
星星蓝点花是阿闽岛人认为最圣洁的花，只要是对于自己重要的人送这花，都是最高的礼物。
“艺尔朵，特司，这次比拼不能像去年一样，连出错误。第三件事，就是大家最好不要乘这个时间段里偷去西方海域打鱼，平时间是有守卫站岗，不过今年有些不一样。不过今年的比拼功夫也有选拔新守卫的目的。（台下一些男人眼里透出惊喜）好了，话就不多了。特司，百释村和亚诺村的赛场准备好了吗？
几个身穿棕色马甲的男人齐声喝道。
（琴琴：对了，特司是负责打架的，艺尔朵是负责比舞艺的。不过，打架的肯定是男人的，舞蹈那肯定是只有女人比较。
还妍：两个‘wu’字，这解释应该是想了很久吧？
琴琴：〔偷笑〕如果你对打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百释村或者亚诺村。
还妍：不啊，我去肯定大家都在看我一人，我可不想被关注。）
几个老婆子挥起她们手里的风铃，像是应和。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陆陆续续也有离开的人，但并不是很多。这时候，佐拜再一发话：“接下来我宣布，神宴会正式开始！”
台下一片喝彩。
还妍从腰间拿出瓢虫：差点忘记告诉阳柯，佐拜就要离开了。
她手握住瓢虫，传道：阳柯，佐拜离开了，你和昊天怎么样了……
——妍哥……他的母亲……被佐拜杀了……
还妍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