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故事前奏

  第一幕:
  遭了,起晚了。
  一个女孩马上起床穿上棕黄色的婚服,急急忙忙地出了房间。谁知刚迈出门框,就见一个妇人坐在主厅的木尺椅上。妇人双手搭在大腿,脸上挂满了忧愁。
  “莫娘。”女孩走到妇人面前行了行礼数,然后问道,“怎么了?”
  “这……没什么。”妇人喃喃不语。
  女孩往妇人后面的桌上看着,只见桌上有两个小菜和一碗一双筷。
  “莫娘,先吃着吧。”
  女孩把那一碗一双筷都端到妇人面前,半屈身体,示意老妇人食用。
  妇人右手抚摸女孩的脸,说道:“好孩子,莫娘吃了。”
  妇人把女孩双手上的东西端回桌上,然后将女孩扶到她刚才坐的位置。女孩感觉菜并没有动过,还有婆婆的热情,她对妇人说:“莫娘,我不饿。”
  “怎么不饿……惜琴,听话,把饭吃了。
  女孩还是不动。
  “再不吃莫娘直接喂你了。”
  妇人一着急,女孩马上猜出了妇人的忧愁。
  她问道:“莫娘,家……是不是快没有存粮了……”
  这句话像根弦拨动了妇人的情绪,只见这时女孩又跪了下来,低下头说道:“莫娘,对不起,是惜琴添麻烦了。”
  “好孩子,莫娘不会死的,莫娘和你莫爹还要看你和昊天的婚堂。”妇人将女孩扶起来。
  女孩回到位置上,妇人坐在女孩右手边。
  “莫娘,不吃点吗?”女孩还是没有动筷子。
  妇人把筷子塞在女孩右手,笑道:“莫娘看着你吃就饱了。”
  谁知女孩放下了筷子,急急忙忙地跑到门边的橱窗,拿出了一对碗筷,回到位置上,对妇人说:“莫娘,你也吃点吧。”
  早饭吃完后,女孩和妇人一同去山上提水。
  瑞帝岩和庆闽岩是两个相邻的山,山的垂直高度不过600米,位于东方海域的南角,而古窑村离这里还要走两个村。
  山路不仅有些陡,而且还是凹凸起伏不定的白岩石路。
  像这样的提水工作本来都是家里的男丁干地,不过因为现在家里的男丁都被佐拜调用。为了生存,一向有禁足严格规定的女人,也大胆的破这个规定。
  第一次提水的时候,女孩出了一身汗。虽然后来提过很多次,但是她依旧害怕路上的石头拌倒自己。而且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其实是很危险的。
  在阿闽岛的习俗规矩,只要待嫁的婚娘穿上婚服,没有拜堂,是不允许脱下的。不管婚服有多脏,像她一样的待嫁婚娘都不允许脱下。
  这是阿闽岛的风俗习惯。
  婆媳两人(姑且让我这么称罢)来到井旁,来提水的婆媳有不少。没有任何指挥,她们都排起长队。
  女孩叫作姚琴琴,娘家在南方海域的百释村,离古窑村要走五六个时辰。
  不过,要是礼成,她就要随夫姓,她的婚郎叫做古昊天,所以她就要改为“古琴琴”。她的婚郎与她一样,都16岁。
  “啊!娘家那边死了很多人?”
  “是啊,听说是灾女在北方海滩杀了人后。第二天又来了海啸,你说奇怪不奇怪。”
  “后来啊,那些死的人都被冲到其它地方了。”
  “我也听说了,灾女杀的人都是男人啊。真是造孽!”
  ……
  姚琴琴听完旁边几个人的闲聊话,紧抓胸口,她内心的弦更紧了。莫娘见她这番表情,就安慰她说:“惜琴,他们爷俩都没事的。”
  “嗯。”姚琴琴给了莫娘一个笑后,见莫娘转过身,又担心着。
  昊天,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姚琴琴默默地祈祷。
  第二幕:
  “怎么样了?”
  一个穿华贵服装的男孩见一个男仆进了房间后,离开了他原来的位置,走向男仆。
  男仆恭敬地行了行礼,回答他说:“公子,小的去了神社问有什么人不见了,可是那边的回复……”
  “怎么说的?”
  男仆继续说着:“公子,莫怪属下……那边的人说……多一个少一个有谁知道……”
  “难道他们那里都不登记的吗!”
  公子直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拍了拍砚台。
  “公子,小的……小的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退去吧。”
  男仆离开后,公子紧握拳头,生着闷气。
  灾女灾女,就知道把一切坏事推拖给灾女!
  这时一只白鸽从窗户飞到砚台上,公子见后马上跑去把门关了。
  他回到位置时,他的右手边多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也坐着,公子先问道:“惜琼那边是有什么情况吗?”
  “姐姐体子更差了。”小男孩继续说着,“哥哥难道不知道……”
  “海啸。”公子说了这两个字后,小男孩点了点头。
  公子叹了叹气,“北方海域出现一个很多尸体,本来想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却来了海啸。”
  “昨天……”小男孩马上改口,“哥哥还有什么药吗?姐姐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而且……过几天姐姐和哥哥就要成亲了……”
  “啊?成亲?”公子有点不相信,急问小男孩,“你哪里听到的?”
  小男孩惊讶道:“难道哥哥不知道吗?”
  公子紧握拳头,用力一捶砚台,气愤道:“这个混蛋,我说为什么要建神坛,肯定是用这件事来打幌子的!”
  “哥哥别生气……”
  “小棋,你是天天守在惜琼身边吗?”公子依旧紧握拳。他低头黑脸。
  “也不是……也是……我……我不知道有时候姐姐是不是真正的姐姐……”小男孩也低着头。
  “对了!”几十秒后,小男孩抬起头,“神坛今天就可以落成了。”
  “呵,这个混蛋,竟然什么事都他一个人说的算。就算是多么想坐这个位置,也要按老祖宗规定。”公子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充满了怒气。
  小男孩见公子的心情不好,就告辞道:“哥哥,那我走了?”
  “等等,你不是要拿药吗?”
  “对……对啊……姐姐还要用药呢。”
  “等我一下。”
  公子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是几道穿廊,穿廊一律是架空的,而在穿廊之间是盆栽。高的盆栽光是底盆直径就有一米多,不过这样的也没很多棵。
  小男孩等了有十多分钟后,公子就回到房间,手上多了一个小盒子。
  “因为你是变成白鸽的模样,所以就拿少了。如果她还没好的话,要记得多来找我要。”公子叮嘱道。
  “嗯,哥哥,我知道了。”
  小男孩变成了一只白鸽,它的双脚抓住小盒子,离开了房间。
  公子回到位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着砚台上佐拜给他的书。
  第三幕:
  白鸽一路从树叶中穿行而过,要是看见佐拜的手下,都会先避一避,再继续飞行。
  佐拜府位于南部地区与星星蓝点桃花园之间的林子里,而公子的房间又恰巧处于正东边。佐拜府本就离它要去的地方甚远,再加上去公子的房间还要避开佐拜的手下,这给它的难度大大增加了。
  路过小村落,它低头向下看,路上走的几乎是女子,只有少部分男孩会在外面活蹦乱跳的。
  它一路向西飞去,最后来到西方海域与南方海域交界的一个小山坡下林子里。它直接穿过一棵树,来到一片漆黑的地方。
  不过它再飞几秒,绕过一个弯,就看见了细小的烛光。
  一个女孩正咳嗽着,而地面出现了一摊血。
  只见一道白光,白鸽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他马上跑到女孩左侧,握住女孩双肩。
  “姐姐,我回来了。”奇怪的是,他的声音是小男孩的。
  他拿出手帕,擦拭女孩唇边的血迹。突然女孩又咳嗽了,紧接着,女孩吐了一口血。
  “姐姐,你等一下,名棋等下就把药熬好给姐姐喝。”
  他再擦完女孩唇边新留的血迹后,就往烛光的暗角处走去。
  女孩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也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叫关琼,是人们所说的“灾女”的干姐。
  她住在这里快有四年了,在此期间,除了佐拜,就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而名棋,是去年她捡到的一只受伤的白鸽,当时她的双眼还能看见。没想到这只白鸽是来自古族部落的,本来是在寻找叶云,可是一不小心就来了阿闽岛,又被佐拜的手下用箭射伤。
  原本墙壁放置的蜡烛左侧,是一片死黑。可是因为有了炉火的燃烧,黑暗的入侵范围更小了一点,但这却依旧不能将整个房间晪亮。
  火炉冒出直冲冲的热气,名棋舀了一碗药水端到关琼这边。
  “姐姐,小心烫。”
  名棋对着勺子先吹了吹,再喂给关琼。就这样反复几下后,他用右手托着关琼的后背,慢慢地将她躺在床上。
  “姐姐,先睡一下。要是还是不舒服的话,起来就可以了。名棋会一直守护姐姐的。”。
  “嗯。”这是关琼现在唯一能够吱出的字,而就连简单的“啊”,她只能做出口型。
  名棋不再给炉子里加木柴了,他只是把碗放在蜡烛下的桌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守护关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