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暮突然复活,出来炸个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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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如果当初……”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曲涟给打断了。
那端着酒杯的手挡到他的面前，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得，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当初你没有把我的钱直接拿走，而是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我会不会帮你？我们会不会就不会分开？”
曲涟转头，收回自己的手抿了一口酒，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目光从廖苑帝的脸上转到那依旧荡漾着的杯中之物。
“没错，”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曲涟的身体往后倾了一下，“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妈妈需要这笔钱，我虽然不会把这笔钱全都给你，但是我会想方设法帮你把钱凑齐。你也知道我的职业，虽然自己的存款不算是太多，但是以我的信誉，借钱，还是没问题的。”
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完，曲涟盯着廖苑帝有些恍惚的双眼。那之中透露出来的悔恨让人心疼，不过，疼的再也不是她的心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最后那四个字，像是对廖苑帝的行为的嘲笑，又好似，是对那一桩原本可以走得更长的路的相伴而来的感慨。
“好了，”曲涟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站起身来拍了拍那个依旧在发楞的人的肩膀，“我先走了，小岚和瑶瑶还在家等着我。”
那潇洒的身影似乎对以前的事情完全不在乎似的，即使是旁人看来，那人脸上的笑容也恐怕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曲涟的双眸闭上又张开，带着一抹无奈之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转身看着这个依旧不死心的人。
“你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不太相信，“小岚？”
嗯？
听到这话的曲涟歪了歪脑袋，视线往上翻了翻，方才自己提小岚的名字了？
“啊，怎么了？”
“他……”
“哦，住在我家的一个小孩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闲，我不闲。”
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撸下来，曲涟还特地拍了拍被抓住的地方，顺便将衣袖上出现的褶皱伸展。
“保重。”
曲涟现在是真的放下了，她的脸上透露着平时常挂着的那种略带着一点邪邪的味道，却又给人一种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的笑容。
那笑容映射在廖苑帝的眸中，曾经有多么灿烂，如今便有多么刺眼。
那是，属于她与别人的，幸福的笑容……
直到曲涟的身影已经完全淡出他的视线，他依旧还处在方才那个笑容带来的恍惚之中。
一把抓起酒瓶子把剩下的酒喝完，重重的撞击声将服务员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先生，再来一瓶吗？”
只不过，心情糟糕透顶的廖苑帝如今可没时间去理会那个问自己话的人，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便起身离开。
这人，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小岚？不过是替代品罢了！
曲涟回到家，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没开灯，在屏幕中透露出的那一点光线中，她看见只有瑶瑶一人依旧在客厅里等着。见到她回来，抱着平板的瑶瑶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回来了，小岚明天还有课，我让他先去睡了。”
“嗯。”
曲涟应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门上，本来打算直接去洗澡，路过沙发却又退了回来。
感觉到她的动作，瑶瑶也只是将视线从平板上挪开了一下瞄了她一眼。
“怎么了？”
平常看到自己不开灯看剧定然会八婆一番，今天竟然没动静。而且，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
肯定有事！
今天这事，曲涟也没打算瞒着瑶瑶。毕竟当初廖苑帝他俩闹开的时候，瑶瑶全程在旁边看着，也算是，知情者了。
“我今天……碰见廖苑帝了。”
“嗯……，啊！”
刚从自己的剧中抽出思想的某人直接被曲涟这一句话给吓得平板差点没拿稳，幸好曲涟接了一下，顺便直接捂住了她那打算发出高分贝噪音的双唇。
“唔……”瑶瑶把曲涟捂住她的嘴的手拿开，在平板微弱的光照下，曲涟看见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扭曲的川字。
“不是，你说你遇上谁了？廖苑帝！偶然吗？你没怎么他吧，我给你说，你要是出手重了的话可是要进局子的！”
“想什么呢？”阻止瑶瑶的小脑袋胡思乱想之后，曲涟将双肘支在膝盖上，支撑着她上半身的重量。她的双手在膝盖前方的空中交叉，整体姿态像是一个思考者。
“放心，我没动他。毕竟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我知道的，他也知道。而且，他知道的还比我多。
他可是学麻醉的，我一个学检验的，对人体构造的了解能有他多吗？
更何况，他一个男的，其气力岂是我一个女子能够相比的？”
揉了揉瑶瑶的脑袋，曲涟朝着她宠溺一笑。
只不过，她这一笑不要紧，直接让瑶瑶跑过去把灯开开了。
过了适应期之后，曲涟这才看见了瑶瑶脸上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得……唔……想上去抽她一巴掌。
“你犯什么神经？”
曲涟上下扫视了一周，觉得自己面前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有一点小不舒服都愿意往医院跑一趟的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在她身上完美体现。
“你才犯什么神经呢？仇人相见难道不应该分外眼红吗，你这怎么，一种故人依旧的感觉啊？”
把人从灯的开关那里拉过来，曲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脑子没问题。”
停顿了一下，曲涟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将今天的情况同瑶瑶娓娓道来。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还特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说。
瑶瑶见这人把一杯牛奶当成酒一样放荡的喝法，就知道她是有打算开始长篇大论讲故事了，干脆，自己也从冰箱中拿出了自己喜欢的饮料打开慢慢听。
“你也知道，当初廖苑帝将我的学费卷走的时候，我是多么颓废，以至于错过了贷款上学的机会，这才导致先休学一年，和下一级的新生一起入学。”
周围静悄悄的，客厅里的灯是白色的自然光，和着这氛围，到是有几分怅惘。
“我当时，不，应该说我一直相信廖苑帝他是有苦衷的，我不相信自己看人的技术有那么渣。今天，他给了我答案。”
曲涟又喝了一口牛奶，上扬的脖子勾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
她不说话，瑶瑶也不去打扰她。
虽然现如今她们两人说的是一些陈年旧事，但是瑶瑶却能看出曲涟对这件事的反应——相较之于当时那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现在的她，恐怕是真的放下了。
“他说，他是为了给他妈妈治病，所以才捐款离开的。”
又是一大口牛奶，似乎是没注意好换气的时机，让她猛地弯腰咳了起来。牛奶也被她顺手放到了桌子上，因为动作有些猛，杯子周围溅出了一些水渍。
“没事吧。”
瑶瑶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舒缓一下气道。
她现在能做的，最好的就是静静地听她把事情说完。
曲涟伸手挡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又咳了几声才重新坐直继续说道：“我从没有像这时候一样觉得自己眼瞎。当初我看上他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么一个傻逼呢？你要钱，你直接说啊，你非要把事情推往一个不可挽回的境地，还就是因为一件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小事。我……我对这种性格的人的恼怒，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
一杯牛奶已经全部进到了曲涟的肚子里，她没有像其他那些有暴力倾向的人一样将杯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而是用她那因为捏着杯子的力气太大而泛白的手将它缓缓地，带着重量地一点一点放到了桌子上。
这之后，她颓废地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双臂伸向两边搭在沙发背上。须臾，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太顺心，又或许是觉得灯光太刺眼，她将自己的右手收回来，手背搭在双眼上。
本来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的瑶瑶打算去把杯子先刷了，谁知道，她才刚拿着杯子站起身，曲涟就又开口了。
“我做红娘，做心理咨询这么多年，没想到，会被自己身边的人带到这种一句话就可以填上的坑里。瑶瑶，如果以后咱们俩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要直接说出来。我是真的不想，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无力之感了。”
瑶瑶轻声应了一句，让她早点过去休息，这才拿着两人的杯子去厨房把它们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