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仇人相见
小勃律王宫的侍卫都是普通人,不过是身形矫健,却不能像武林高手一样高来高去,对于宫殿房顶的巡逻露着好大一块破绽。
李惊云催动内里,隐约听到脚下的宫殿中有男女调笑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暧昧。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咱们得给这位大将军留下一些终生难忘的记忆。”
李惊云和阿斐的身形一晃,同时出现在了宫殿里面。
这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卧室。
王宫贵族的宫殿虽大,卧室一般设计的都不大,一是为了冬天的保暖,二是古人都认为人的元气是有限的,如果卧室的面积过大,睡着以后会平白地消耗人体的元气,时间长了会损坏人的寿元。
卧室的东南角摆着一个硕大的红木床,罩着厚厚的棉纱账,影影绰绰能够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伴随着吃吃的女子笑声。
李惊云对阿斐使了个眼神,一道掌风扫过,厚厚的棉纱帐顿时四分五裂,床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几条赤条条的身影正在床上抵死缠绵,行状极为不堪,活像几条没穿衣服的肉虫子在一起纠缠打斗。
床上的男女感到身上猛地一凉,原先罩在头顶棉纱帐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都看呆了,停下了各自的动作,一阵愣神。
“各位好快活啊,先打扰一下,小爷有话要问你们。”
李惊云走近了几步,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几个身影。
一名高鼻深目的西域女子目露惊慌之色,张开檀口意欲大呼小叫。
“躺下吧。”
李惊云如今的功力何等之高,反应何等之快,伸手一指,那名西域女子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惊云露的这一手和神仙无异,床上其他几个女子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香唇,吓得浑身筛糠,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得了,你们也都躺下吧,省的跟着担惊受怕。”
李惊云凌空虚点了几下,其他几个女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栽倒在床上,全都没了生息,整个画面看上去诡异骇人至极。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深夜来见我是有什么事?”
床上的赤身男子反倒显得坐怀不乱,颇有一番大将风度。
“你是吐蕃国的大将?”
李惊云淡淡地问道。
“阁下听说过我?”
赤身男子把身旁的女子扒拉到一旁,神态逐渐镇定了下来。
“没听说过,我从来不记无名之辈。”
李惊云走近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莫非——”
赤身男子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这些天来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为了消除心中的恐惧,赤身男子每天醉生梦死,胡天黑地,就是为了排解心中的恐惧。
“你猜到了?还不算太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想活命的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惊云沉声说道,在他的眼中,对方已经是陷入笼中的老鼠,生死全由自己做主了。
“你想的太多了,我既然能猜到你的身份,自然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赤身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充满了决绝的意味。
“不好!”
李惊云刚要有所动作。
赤身男子的嘴角突然淌下一线黑色的毒血,已经气绝身亡了。
“这家伙是个冒牌货,咱俩暴露了!”
李惊云暗叹了一声,双脚一蹬,想要速速脱身离开。
一团浓密的黑烟突然充满了整个卧室,把李惊云和阿斐团团围在了中央。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黑烟中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之前在蹴鞠大赛上与李惊云生死相搏的蓝灵儿。
听到这个声音,李惊云之前紧张的心情反而略微放松了一些,双掌平举过头,把功力催发到了十成,一股强大的气劲把浓烟的包围势头硬生生地拦阻了下来。
浓烟发出一声惊呼,化零为整,迅速凝聚成了一团人形,化作一个妙龄少女,面色苍白,神情孤冷地立在原地,目光闪烁地看着李惊云,显得惊疑不定。
“冤家路窄啊,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你。你身上的伤,好利索了没有啊?”
李惊云笑吟吟地看着蓝灵儿,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
阿斐也不动生死地移动到了蓝灵儿的身后,对她形成了包夹之势,右手按在了随身的携带的金蛇软剑之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托你的福,我已经全好了,为了报答你,我可是日夜勤修苦练,就是为了今天能够亲手送你上西天。”
蓝灵儿展开双手的手掌,两条黑色的软鞭出现在了掌心之中,软鞭上密密麻麻长满了一寸来长的倒刺,在烛光下泛着青紫色的光芒。
“纳命来吧!”
蓝灵儿双臂一抖,两条黑色软鞭像两条长满了毒牙的毒龙,一前一后,分别向阿斐和李惊云闪电般奔袭而去。
阿斐的身形一动,手中的金蛇软剑直指蓝灵儿的后心软肋,竟然后发先至。
蓝灵儿好似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不顾一切地操纵毒鞭卷向阿斐的头顶,竟是要用出共归于尽的招式。
与此同时,李惊云运足了功力,隔空拍向了蓝灵儿的前胸要害,空气中传来一阵风雷之声,十分骇人。
蓝灵儿显然对李惊云的掌力更加忌惮,操纵两条软鞭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全力抵御李惊云的掌风攻击,对阿斐身后的突袭反而听之任之,丝毫不以为意。
“嗤——”
一阵轻响过后,阿斐的金蛇软剑划破了蓝灵儿背后的衣衫,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后背。
可是,令人震惊的是,蓝灵儿的肌肤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无坚不摧的金蛇软剑竟然变成了一件可笑的小孩玩具。
“噗——”
蓝灵儿正面被李惊云的掌风扫到,眉头一皱,吐出一道血箭,直奔李惊云的面门而去。
一股腥甜的血腥味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鲜艳的血液像一朵盛开的鲜花,骤然在春寒料峭的屋内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