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情如此
周若娴很有职业素养的询问景如阳方方面面的事，好似她是风投。学院规模，招生计划，前景预算，每个问题都问的很仔细，还在小本子上不时写下重点，最后把景如阳问的有点不耐烦了。
景如阳说：“周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个学院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只要做到收支平衡就可以。我们盖这个学院的初衷是发展中医，治病救人，不是赚大把医药费的。”
周若娴一愣，说：“你只要做到收支平衡就可以了吗？我做为投资人可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景如阳说：“可能对我所说的事你有所误解，我做的这件事不是商业，达不到你的利益最大化。看来我们的合作进行不了，只能说很遗憾。”
周若娴和景如阳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周冠杰的饭局应酬上见过两回面，更谈不上多少了解。周若娴留给景如阳的印象是精明强干，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
只是这次，不知道周冠杰是怎么周若娴说的，坦白的说，并不是让周冠杰赞助，可以说是借钱，怎么到了周若娴这里就变成了风险投资。
周若娴收拾东西，对景如阳说：“好吧，景医生。我在国外留学多年，对金融了解的更多更深，风投是很谨慎的，尤其是你这种首开先河的行业，可以说前景未卜，而且你现在连地块都还没有拿下来，很难找到投资人的。”
称呼景如阳为景医生，可见在周若娴心里和景如阳还是隔着很远一段距离的。话是没错，也是实情，可景如阳听着总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变成了一条可怜虫，在向别人乞求一口吃食。
景如阳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难度的，可是没办法，只能迎难而上。这次打扰周小姐了。”
周若娴淡淡回应一句：“不客气。”转身离去。司机，助理簇拥着。
地都没有拿下来就谈盖学院的事，无异于空中楼阁。就算别人有意投资，也不敢啊！因为这都是没影的事。
在“星光”大酒店的原址上盖科技馆是规划中的事，可是不是要盖科技馆那就不好说，这事还费德心出面才行。费德心乐意出面洽谈。几天以后，无功而返。
这事太难了，不仅要重水方面的人同意，还得再上面的人说话才行。以费德心的声望，在重水去见哪个人，都能很容易见到，可在这件事上，无人愿意帮忙。或者说这件事根本就不行。
景如阳想到了文大海，拨通文大海的电话，说了这件事的原委。文大海慎重表示这件事他会考虑的，让景如阳等消息。
文大海都没有一口答应，可见这事的难度之大。文家的影响力岂是重水几个头面人物能比得了的，景如阳只好原地待命。
每天都会到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星光”大酒店去看看有什么动静，所有的建筑垃圾被清理完毕以后，进驻的人变得多起来，各种机械设备也纷纷入场，这是要开工的架势。
景如阳上前询问，得知要盖一座最好的商业大厦，两天以后就要举行开工仪式，不仅有重水的领导参加，还会有其他重量人物现身。
景如阳说：“这不是要盖科技馆吗？怎么又变成商业大厦了。”
建筑工人在烟屁股上狠抽几口，扔到地上说：“这我怎么知道，只要给钱，管他盖啥呢。”
第一次去官府办事，不说最后结果如何，就这个过程真的很难。要不是景如阳身上有国情5处的牌子护着，想走进深府大院都难，更别说见头面人物。
最后在大楼15层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内，景如阳见到了重水市的领导，不知是出于个人修养还是慑于国情5处的威力，人家态度倒是很好，可景如阳想要暂时停工的想法根本不被接受。换句话说，国情5处也是有对应级别的。不可能为所欲为，如果是那样，权力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没有等来文大海的消息，而开工仪式已经召开，景如阳心急如焚，站在窗户前第一次点起烟。传来敲门声，酒店服务员进来告诉景如阳至尊卡已经过期了，需要重新办理。
景如阳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董事长亲自给我的至尊卡会过期。”
服务员一脸微笑说：“确实没有搞错，就是集团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才来通知您重新办理的。”
景如阳说：“你们周董事长知道吗？”
服务员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刚问出口，景如阳就后悔了，这还用得着问吗？至尊卡是给最贵重朋友的，这样的朋友周冠杰心里怎么能不知道呢？现在不是自己的至尊卡过期了，而是自己不再是周冠杰的朋友，人家要收回至尊。
自己在医学大会的失利，费德心中医堂被关门，自己也被医院开除，这些事周冠杰不可能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变成一个没用的人。世情就是这般冰冷，无需埋怨其他。只有做出成绩才是对冰冷最为有力的回击。
现在景如阳身上可真的是没钱了，仿佛又回到了初来重水的时候，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想要拨通刘俊辉的电话，压了几个数字还是没有打通。
他家也没多少空余的地方，自己再过去不是添乱吗？王辉也不用打了，他家的条件更糟糕，费德心也不能麻烦。想当初自己上学的时候，有一次三天都没吃上饭，这点困难算什么。况且自己身上还有一张护身符呢，怕什么。
背着简单的小包走在重水街头，心情阑珊。
“景弟！”景如阳扭头一看，王辉在不远处喊着，急忙跑过来。
景如阳问道：“你怎么在这，没去上班吗？”
王辉说：“被开除了。不过也没啥，我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你一直劝我，我早都走了。现在准备找个铺面开家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