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出诊

  费德心笑道:“我的中医堂也不过就是个治病的地方,哪有景医生说的那么高不可攀,如果有时间,景医生是可以随时去的。”话讲的随意,却透露出欣喜之情。
  景如阳回道:“费老这么说,那我以后少不了要去打扰。在费老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学生,费老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费德心微微点头道:“也好。如阳,周董事长给我打了电话,约我明天去给周夫人再把把脉。我这次去京城开研探会,把周夫人的病做为重点和同行之间研究,新配了一剂药方,应该可以根治。明天一起去吧。”
  这种邀请绝对是费德心对景如阳的重视,若是推辞,显得过于迂腐俗套。景如阳笑道:“能和德高望重的费老一起出诊,肯定胜过我读几年医书,我一定好好把握学习的机会。”
  费德心呵呵微笑,饮口淡茶,又聊几句常里平常,起身离去。景如阳极为尊敬的将费德心送出门外,目送费德心离去。身后传来俏皮的一句:“景医生现在可不得了了,连费老都来看你了。”
  景如阳回头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费老只不过是恰巧路过。李护士,麻烦你去药房把我配的几剂药方取来,我要看看和昨天相比,有什么区别。”
  李护士扬起好看的鹅蛋脸浅笑道:“是!景大医生。”进而又往前凑一凑说:“和你说多少次了,叫我芝芝就行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轻戳一下景如阳胳膊,欢快的跑开了。
  景如阳来到新的办公室以后才和李芝芝认识的,和景如阳年龄差不多大小,可性格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古灵精怪,和每一个人都有说有笑。可对景如阳又有些特别,总会往景如阳的办公桌上放些零食,而且会有意无意的说起哪个地方又新开了餐馆酒巴,味道可好了。说完见景如阳没反应,就会问道:“景医生,要不要去尝尝啊!”
  景如阳总是大咧咧的回道:“那有啥吃的呀!还不如一盘红烧肉加几瓶啤酒来的痛快。”李芝芝便撅着嘴离开了。
  景如阳现在无心其他,托祖上的福,好不容易开了灵,一门心思的花在《大阳心经》上,渴望可以早日将医书研透,将父辈们的遗愿完成,将中医学或者是景家的医学发扬发光。自进入大学至现在,他深刻的体会到贫穷平凡,富贵尊崇之间的区别,宛如天地。
  李芝芝去取的这副中药,其实也是景如阳为周夫人许丽君的病调配的。初时看出几分端倪,又经过这几天的参悟,已经知道了病因,是极寒所至,落下了病根。这样的病只会在女人坐月子其间发生,女人奉献出全部精血带来一个新生命,身体在这个时候是最为虚弱的。稍有不慎,着凉受风,没有根治,都会留下极为麻烦的后患。
  这副药方中最为关键的只有两种中药,风梧和火石,都是至烈至热药材。昨天实验的是凤梧,凤梧可以和其他药材相融和,但不足以完全渗透融化其他药材。所以即使可以长时间控制病情,但还是没有根除。这对于任何一个追求完美的医生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
  其他行业,亦是如此。
  今天把凤梧换成火石以后,效果突显,迅速融化其他药材,甚至连包裹的粗厚纸张都近乎点燃,一阵浓烈的药香过后,纸张完好无损,景如阳微微一笑,妥了。但是这个药方还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下班的时候,在医院大门口,又碰巧遇见了李芝芝,她像没事瞎转悠,又好象漫不经心的在等人。天气渐热,李芝芝一袭素裙,淡淡的妆容,身姿高挑,漂亮动人。很多进出医院的人都不禁多看她两眼。
  “景医生!”李芝芝叫住了景如阳。
  “怎么了?有事。”景如阳转身回道。
  “有一家新开的恐怖乐园,可紧张刺激了,我很想去玩,可一个人又有点害怕,你陪我去吧。”娇羞含情,让人不忍拒绝。
  “让我陪你去恐怖乐园!不会吧!你都不知道我最害怕这些东西了,我从小胆子就小,看见老鼠都能把我吓晕过去。”景如阳说的很夸张,指手画脚的比划着。
  李芝芝显然不高兴,照例撅着嘴离开了,和以往不同,这次走的很快。应该是很生气。
  景如阳现在换了新的住处,毕竟有10万巨款。离医院不远,环境也好,最根本的区别是在夜里没有那么多流浪狗的吠叫。吵得人心神不宁,恨不得冲出去一棒子打死一个。
  第二天刚上班没多久,就有护士通知景如阳去一趟中医堂。景如阳欣然而往。医院东南角绿树环绕的一处院落便是中医堂“布衣居”所在。“布衣居”三字苍劲有力,也寓意着行医者一颗质朴的初心。
  听见有人进来,还是那个30岁左右,面色黝黑的男子连头都没有抬的说道:“今天的号已经排完了,该天再来吧。”
  “我不是来看病的,是费老约我来的。”景如阳淡淡回道。
  “哦!”男子抬起头来,怔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这个被自己拒之门外两次的年轻人。“那你就坐在这里等一下吧。”言语平淡,表情却不寻常。
  不多时,费德心从里屋走出,一身朴素的中式长袍,一双浅色布鞋,神采奕奕,更显超凡脱俗。笑道:“如阳,咱们这就走吧。”
  景如阳起身道:“好的,费老。”
  男子将药箱递给费德心,恭敬的说道:“师傅,你交待的药方,我都已经配好放在里面了。”
  费德心点头道:“利生,我一时半会回不来,如果有把不稳的脉象,看不准的病情,一定要记下来,等我回来告诉我。”
  “我知道了,师傅。”
  走出门外的时候,景如阳说:“费老,我拎药箱吧。”说着,接过费德心手中的药箱,费德心微微一笑,没有拒绝。这一切都被站在屋里的利生看在眼里,动也不动,只到景如阳和费德心的身影消失,才又忙活起手里的活。
  坐在车里,费德心笑道:“如阳,我看你给周夫人开的药方,虽然不能根治,但也符合病情,这里也有我新配的药方,你看一下。”
  景如阳忙说:“费老开的药方可都是千金之方,我这双拙眼怕是看不出什么高下来。”
  费德心笑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传说中的神医,也有治不好的病。再者又是为同一个病人出诊,看下无妨。”说罢,从药箱中取出药方递给景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