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铃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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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件事如何处置?”赵奭将今日在客栈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了赵光义。
赵光义的眉头渐渐的揉做一团,眼中是要得到孟月的欲望,还有对梁章的妒忌。“王爷?”赵奭见赵光义神情不对,忙将他唤醒。
“这个人对本王的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该除去了。”赵光义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挑了挑眉,手不停摩挲着手中的扳指。
赵奭颔首道:“王爷打算如何除去梁章?”赵光义思忖了半刻,才缓缓开口:“我既然答应了要放梁章,还是要做到,不过我还得给她加上一个条件。”赵奭浅笑,“看来王爷有了打算,那属下这就去请孟姑娘。”
“不急,我亲自去见她。”赵光义说完便往孟月的院子去了。
除夕夜江晚栀本想着放些烟花也算是自己热闹热闹,以前都是和爷爷一起抱饺子的。正无所事事的坐在石桌前发呆的他便听见婆子笑盈盈的取了东西回来了。“姑娘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江晚栀清点了一下,叹息道:“只有这些?”
那婆子有些为难,“府里的人说,姑娘没有名分,只有这些了。”江晚栀咬了咬唇,“也罢,就这些也就够了。”
“什么够了?”赵光义这就抬步进了秋泠院。
江晚栀扫了他一眼,兴致便少了一半。她坐回刚才坐着的石凳上,眼睑也没抬,便淡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你看起来不是很欢迎我。”赵光义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江晚栀的对面,眉目含着浅笑的看着她。
“你喜欢这些东西?”赵光义瞥见了石桌上的那些放烟火的东西,好奇的翻了翻。
江晚栀没有答话,赵光义便自顾自的说道:“婆子说的没有错,你没有名分,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她突然笑了起来,“我拿名分来做什么?”她猛然想到了什么,遂江晚栀便端起了那一盏冷茶,“没有名分,连带晋王也只能和我一起喝冷茶了。”
赵光义抬眸看着她,“孟月,这些东西你本可以开口想我要的。”
江晚栀依旧没有抬眸,“我不需要。”
“或许你可以用这个换梁章的性命。”赵光义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手渐渐蜷缩在一起,过了半刻,她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问:“晋王想要出尔反尔?”
赵光义见她突然着急起来,又想起赵奭描述的画面,眼神中的原本藏匿的冷漠,渐渐浮现出来,他冷冷的说:“孟月,你和他有婚约在身,就算你用自己换了他,也无法抹去的事实。说不定本王还会落下强抢民女的口舌。”
“那一个史书里的英雄人物没有黑点,这件事不过是晋王想要得到我的说辞而已!”江晚栀压抑着怒火说完了这段话。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赵光义逐渐失去耐心,不耐烦的敲着石桌。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江晚栀搪塞道。
“孟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真的喜欢梁章那小子么?”江晚栀不该抬眸,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双眼眸中能够将人撕碎的寒冷。
“我不喜欢他。”她矢口否认。
“不喜欢,你会抱着他哭?”赵光义起身俯视江晚栀,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他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把她抱在怀里,怒不可遏的向她宣告:“你看清楚,这是晋王府,你的心你的人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江晚栀挣扎着,“赵匡义,你放开我!”手腕上的铃铛露了出来,赵光义瞳孔微缩,泛起杀戮的红色,“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他!”
“杀了你面前的这个人……”这句话突然在赵光义的脑海。赵光义突然放开了她,江晚栀立刻退了好几步。
她看着赵光义的眼眸渐渐变成一片乌黑,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她低声唤道:“赵匡义!”
他抬眸看着站在那里的少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杀了她,可那个声音却不肯放过他,“杀了她,动手杀了她!”
他拔出赵奭的佩剑,直抵江晚栀的喉咙。才要砍下来,他又再次停了下来,眼眸逐渐亮了起来,艰难的对她说:“孟月,躲开!”下一刻眼眸再次变得混浊不清。
此刻在一家四合院之中,一个穿着一身乌金长袍的男子,淡然的念叨着什么,不断的控制着赵光义。岚容只是微微蹙眉看着这一切,倒是瓷笑得我妩媚。
“岚容,我的确不好,你看镜如何?”
岚容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到那位男子,他的目光都在赵光义身上,“这个人似乎很难控制?”
“只要江晚栀能够激怒他,我们就能控制他。”瓷的娥媚微微起伏,不服气的说。
“呃……”二人正说着,便听见镜一声闷哼,停了下来。瓷忙跑上去,“镜,怎么了?”
那男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在他长长的乌发映衬之下,简直是个美人。
这位“美人”蹙眉道:“被发现了,瓷你要小心。”瓷的目光渐渐拉长,倒影出那做古董店的模样,逐渐的捏紧了拳……
古董店里,施越伸出手来,抚了抚那铃铛上的灰尘,那灰尘却是泛白的,他立刻控制了那尘埃。而那上面浮动着的细微的灵力,便让他警觉起来,“有人想对晚栀做手脚。”……
赵光义的眼眸逐渐恢复,便看见面前的这个女孩,低垂着眼眸,问道:“怎么才能让他活着?”
赵光义将剑砸在地上,缓了缓,“那个铃铛是你们定亲之时的聘礼之一,也是他轻自给你带上的,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吧!”赵光义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他的目光也随着他说的话落在那铃铛上,意味深长。
“何时我可以再见他?”江晚栀哽咽着,想起刚才的情景,若非自己在赵光义心中的那一丝好奇,岂有活路。若是梁怀书,只怕已经死在了剑下。
“你好好呆在院子里,该见的时候我会让赵奭带你去见。”赵光义一边说着便一边离开了秋泠院。
院门一落了锁,府里的人立刻传开了,这位没名没分的姑娘在除夕夜惹了晋王不高兴,罚了禁足。接下来的日子,秋泠院便是缺衣少食,无人问津的落魄样子。
那婆子知道江晚栀的性子,心里有苦也不敢说,只得一直挨到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