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新人聚会 五

  大概是那些酒的后劲十足,在酒精的作用下,楚心沫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有些模糊,再加上平时总是习惯于克制和压抑自己,导致她突然出手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控制,力道也没有把握好。
  那一声巨响彻底唤醒了楚心沫的神智,幸好这里的玻璃隔音效果够好,里面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块微不足道的小角落,才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变。
  不然,楚心沫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其实是无意的行为。
  清醒之后的楚心沫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实在是没有忍住,身体的记忆一下子便被勾了起来,出于条件反射,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后背摔,直接将那个还想要欺负人的大少爷甩了出去。
  楚心沫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自卫行动竟然会把对方甩出去,当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倒流到大脑,再次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对方,也没有想到自己此刻应该上前扶一把比较妥当。
  眼睁睁地看着原柏行一边还要保持着风度,即使被摔得够莫名其妙,也是凹了个造型,十分帅气地捂着屁、股慢慢站起来,一边还一脸不相信地瞪着自己,楚心沫顿时犹如一朵蔫了的花朵,浑身打不起精神,暗想坏了。
  楚心沫其实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今天这趟出门,一来是不想增加楚世恒对自己的芥蒂和疑虑,二来也是打算和这位大少爷两清的,既然昨晚是她无意中招惹对方在先,那么,这次她硬着头皮上了这条‘贼船’,也算是如了对方的意。
  只盼着和原柏行彻底划清界限,不让对方为了那个玩笑总是‘记挂’着自己,楚心沫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可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虽然这位大少爷整天不务正业,仗着家里那点权势,与一群狐朋狗友在各个地方无事生非,看着像是个十足的‘登徒子’,但到底是这么一个大家族的长子嫡孙,估计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人想着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明里暗里护着对方。
  所以看原柏行这副难以消化的表情,楚心沫就知道对方可能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就算有,也早就被对方无声地处理掉了,哪里还有这个能耐将这个大少爷摔成这个鬼样子,这下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你没事儿吧。”
  虽然这句话在此刻听起来有些多余,但楚心沫还是出于一个大家闺秀的休养,习惯性地表现出了善良和体贴的一面。
  问完之后,楚心沫便看到原柏行本来还一脸难以接受的模样,现在更是阴沉得要命,那冰冷又阴骘的眼神,似乎把自己活吃了都很难解恨。
  楚心沫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初非得跟着傅君阳学什么空手道,现在只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眼底里透着一种无辜的情绪,大概是说我刚刚真的只是喝多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酒后失态,她并没有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你的。
  此时的原柏行早就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似乎刚才那个被狠狠甩出去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般,甚至还有条不紊地将身上已经被压皱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十分随意地搭在了左胳膊上面。
  原柏行自然不会领情,听了那个还装作无辜人的话,脸上的神情更是冷漠到犹如无情又邪魅的魔鬼,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被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强悍的美人你摔了一下吗?”
  可能原柏行真的有点动怒了,毕竟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的方式甩了出去,还是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力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强压住怒气的原柏行看起来比平时那个不近人情的冰美男还要可怕,只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挑着眉毛,随后便像是丝毫不介意地上前,走到了那个毫无愧疚之意的女人旁边。
  对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脑袋,原来的时候某人为了调侃自己,有时还会微微弯腰,尽量和自己的视线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甚至是凑到自己的眼前,现在这人大概是真的生气了,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姿态,十分高傲地俯视着,让楚心沫多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形中的压迫和威严。
  那是一种居于上位者天生的强大气势,不是后天所能轻易培养和驾驭的。
  原柏行没能等到期待中的歉意,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不悦终究是战胜了那点微乎其微的失落,在楚心沫面前装了许久的温柔绅士终于露出了原形,一点一点地暴露着原本脾气极差的本质:“要是楚大小姐不放心的话,我们还是直接去房内查看伤势。”
  楚心沫见识了原柏行的变脸绝技,十分怀疑对方提出这个建议的用意,只想着赶紧撤离这里,免得被伤及无辜,立马一口回绝道:“不用了吧,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而且我也好像有点喝醉了,要不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我让家里的司机直接来这里接我就行。”
  原柏行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就这么放她走的,话都到了这份上,只要是他想要做的,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可以阻止他。
  “这么早?这场聚会本就是为你举办的,里面还有那么多朋友等着你回去继续陪大家喝酒呢,你要是现在回去,多扫大家的兴呐。”
  最重要的是今晚还有特别精彩的一幕没有上演,是原柏行特意为楚心沫的‘准备’的,要是主人公就这么走了,这戏还怎么能演下去。
  两人靠得很近,原柏行立马看出了楚心沫的强烈抗拒,难得没有强行将对方拉过去,而是委婉地转换了一种说法,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说道:“你看你把我这身衣服都弄得这么脏了,我就这么出去岂不是要被他们笑话,要不你先陪我去换身衣服,待会儿我亲自再送你回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