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彻查房间
虽说这位小少爷平日里性子和脾气都透漏着一些孤僻和古怪,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勉勉强强都能遵守下来的,像这次一言不合,便直接高傲地迈着两条又细又长的走了,还真是头一遭。
不仅如此,这位楚家小少爷像是真的生了气一般,走之前,还将书房的门狠狠得踹了一下,那姿势,快而准,仿佛只是随意地踢了一个路边的小石子,也不管这是谁房间的门,就这么毅然决然地下了脚。
众人愣愣地看着又一个发着暴脾气的楚家人,还有那扇因为暴力‘袭击’而有些摇摇欲坠的大门,一时之间都沉默了,倒像是因这么一个十分震撼的场面,而忘了之前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聚集在这里。
许久之后,还是一家之主楚世恒发了话:“涵涵,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心沫下午来找你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进入过你的房间。”
“我我”
因为刚刚看到父亲如此激烈的反应,楚心涵的内心先是经历了一番挣扎和犹豫,可一接过对面徐婷肯定的眼神之后,也不怕撕破脸。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去过,”楚心涵呢喃了一句之后,猛地抬头,一张妆花得有些厉害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肯定和决绝,“去过的,爹地,姐姐进去过我的房间。”
既然已经决定豁出去,楚心涵也不怕对方拆穿自己,重新讲述了一遍在心里反复叙述过的事情经过,并一口咬定楚心沫进入过自己的房间,并且对方是待到宴会开始才和她一起离开的。
在楚心涵的阐述中,徐婷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和楚心沫正好打了个照面,一个走,一个来,徐婷一走,楚心沫就进来了。
但是中途的时候,楚心涵上了一次和房间连着的、左侧的卫生间,也就那么几分钟没有和楚心沫待在一起。
而在这之前,楚心涵也向楚心沫展示过那条璀璨珍贵的蓝宝石项链,并当着楚心沫的面随意地放在了衣柜的一个小抽屉中。
楚心涵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虽然指向性已经十分的明显了,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为了保持自己天真善良的形象,愣是加上了一句她不确定这条项链是不是姐姐拿的,她只能确定,楚心沫是来过自己房间的。
这是楚心涵第一次开口说出楚心沫确实进入过她房间这一点,楚世恒一直都十分信任小女儿,他觉得对方没有捏造事实的必要,更没有陷害楚心沫的动机。
况且之前徐婷也提到了这一点,说她走的时候确实看到了楚心沫,而当时的楚心沫也没有直接开口反驳,那是不是就说明,楚心沫是真的进入过涵涵的房间的。
“心沫,虽然涵涵和婷婷都说了你去过房间,但是我还是想亲口听你说,”楚世恒微微眯起了双眼,终于沉着一张几乎有些发青的脸,严厉地问出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涵涵的房间,你到底是进了,还是没进?”
楚心沫看着对方那张严肃又冷漠的脸,才将这人和上一世的那个无情决然的父亲印象重合在了一起。
这样才对嘛,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何必一直假装用刚刚那种温柔和善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楚心涵暗想着,你有这个脸说,我还没这个意思听下去呢!
露出真面目后的楚世恒再一次激起了楚心沫强烈的复仇欲,只听她依旧用着十分软软的语调,却又比之前更加笃定,更加自信的语调,薄唇轻启,坚定地说道:“没有,一步都没有踏进去过。”
其实楚世恒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楚心沫做的,只是他作为楚家的一家之主,不能仅凭臆断,仅凭几句话就定了女儿的罪,所以他既不想威逼利诱,严词逼供,又希望能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楚世恒却没有料到,到了这一步,那个人却还是嘴硬成,死活不承认,既然这样,就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狠了。
“老陈,老陈,给我进来。”
楚世恒几乎不顾形象地吼了几声,说完之后,还因为一口气没有上来,不断地喘着粗气,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
十分有眼力见的楚心涵,立马靠近了楚世恒,一手轻轻地顺着父亲的背,抚了几下,一只涂满豆蔻色的手直接指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楚心沫,张口就骂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爹地现在年纪大了,根本不能受到刺激,你说句实话能怎么啊!我看,你就是要气死爹地才甘心嘛!”
还真是父女情深呐!楚心沫冷眼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我要是有这本事把老头气死,我也不用在上一世的时候受尽你们的折磨和凌辱,却无任何的反击之力。
在被灌了一口茶水之后,楚世恒才像是顺过了气,颤颤巍巍地指着管家,有气无力地说道:“老陈,马上去找几个嘴严可靠的人,去大小姐的房间仔仔细细地搜一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看看那条蓝宝石项链在不在那!”
陈伯大概是年纪有些大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好半响,才似乎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老爷,去搜大小姐的这”
楚世恒正在气头上,见这个家的人一个个都要反抗自己样子,还似乎要替楚心沫求情,这些行为举动无疑是给他怒烧的心火中又添了一把柴。
只见楚世恒狠狠地呼出一口气,随后右掌狠狠地拍在了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椅子上,不顾掌心传来灼热的痛感,对管家怒吼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搜嘛!”
“是是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陈伯连忙点头哈腰,弓着腰,倒退着走了出去。
走之前,陈伯微微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心沫一眼,那一眼却是十分的复杂,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只当这个老人是在同情这个不得宠的可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