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选择自由
雅芙自上马车，扑面而来的一股冷气，真冷的那种，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的温度。
仔细寻了寻，马车里没有大块的冰块。
可是好凉快啊，比老夫人的房间凉快多了。
听三小姐说去衙门？去衙门能做什么？
“我祖母有让你做我爹妾的意思？”
顾菲菲直截了当的问。
雅芙打了个冷颤，听三小姐冷冰冰的询问语气，略低头一看，明明很小的人。
黑色的眼珠没有一丝杂质，似一汪清澈的泉水，清晰照出自己脸上惊讶的表情。
“是，老夫人有这意思，怕三爷没人照顾”
“要是我现在给你解除奴籍，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愿意离开吗？”
顾菲菲盯着雅芙的眼睛问，绷紧面皮。尽可能的严肃和冷漠。
感觉此刻的自己像电视剧上的恶人，我甩一百两给你，离开我老爹的即视感，剧本莫不是拿错了？
三小姐什么意思？怎么每个字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听不懂了？雅芙没转过弯来。
“一一百两”
“不够？二百两”顾菲菲提高筹码，
“我爹在长峰县出了名的清廉，你就算不要名声，十年也攒不了二百两的家底，还不算顾府妾不能生子的规矩，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顾菲菲觉得二百两足够打发了，来一趟顾府吃亏了，替老爹挡了一波情敌，回家得找顾成爹爹要回来银子。
“有二百两，灾年田地便宜，可以置办三四十亩田地，做不来农活，租赁出去，收租子一样活得滋润”
“做正经人家的正头娘子，可不比做妾强多了，以后生个大胖小子，供他念书，到时候给你挣个状元回来，这辈子也算到头了”
小清口苦婆心的劝说着，一个多月的磨炼，口才比刚开始的时候。
有了质的飞升，一改拘谨的做事风格。
顾菲菲止住想笑的表情，小清有洗脑的魔法啊，还给人画了个大饼，这不又开始叭叭说了起来。
“你要是做丫鬟，我也不拦着，一个月，五百文的月钱，不吃不喝，我算算，十六年才能攒一百两。”
“以后生的孩子还是奴籍。雅芙姐，做人不能被表面的一时风光富贵迷了眼啊，以后的日子踏踏实实过才是正道”
小清继续说，
“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生的这样标致，叫你一声姐，都是满心的为你”
“我本来就没想做三爷的妾，老夫人是有那个意思，我没有，我是想求三爷放我一条活路的”
雅芙打断了小清的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马车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志气，雅芙姐好样的”
小清挤出一句。
“二百两你还要不要？”
顾菲菲返回最初的话题。
“要”
雅芙重重点头，自由触手可得，脑中的未来一片模糊，雅芙还是选择要银子。
一切有些不真实，她努力了多久，被别人一句话解决的事，雅芙泪流满面了。
更加坚定了除非饿死，绝不入奴籍的决心。
拿着到手的良民证，看着远走的马车，雅芙认真磕了最后一个头。
“小姐，那个雅芙给你磕了头耶，你说她会不会去顾府打小报告”
小清转过头来。
“应该不会，刚刚答应的那么干脆果断，现在的她可不是顾府的丫鬟了，没有卖身契的束缚”
顾菲菲拽了一颗顶端的大葡萄递给小清，
“行啊，小清儿，第一次发现你口才不错”
“都是小姐教得好”
小清从顾府出来松了一大口气，原来自己没想象的那么受人关注。
这都是小姐给的勇气，平时小姐多多包容她。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苛刻的，和那闻香楼的妈妈一样。
原来失手打碎个碗的事，不是大事。
小姐还不让她捡碎碗，怕割了手。还说碗只是个东西而已，哪有人珍贵。
小清一想到，小姐说的是你用碗，还是碗用你，一阵窝心。
现在只是帮小姐说服一个丫鬟，小清义不容辞！
顾菲菲办完这件事，是没有想过再见雅芙的。
第二天去闻香楼教赵德安几个用阿拉伯数字记录，直接在灵机做账系统上，输入每天各种营业额和各项支出，系统一秒做账查账管账，方便省事。
“小姐，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谁”
小清端了茶壶进了三楼的书房。
“谁？”
顾菲菲起身倒了一碗热茶。书房放了两粒冰石有点冷了，一粒不够有点热，最后还是放了两粒。
每人一条厚实的兔毛披肩。最近市场上出现了很多兔毛的贩卖。
正是因为出现这么多的兔毛皮子，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玉兔仙子下凡了。
顾菲菲也买了几条兔毛皮子，便宜的很，让刘记布庄的老板拼接做成披肩的样子。
这次布庄的夏老板表情正常多了。
闻香楼的冰块放被子里捂着不容易化，第一次是闻香楼提供被子，现在城里那些会持家的都是订做被子。
夏老板把这两年的冬季库存都卖完了。要不是对菲菲印象深刻，现在这么忙的季节，还不一定接做坎肩的单。
前两天才做好，送过来，顾菲菲和小清的都是白色的坎肩。
赵德安的是黑色的，韩巴子选择了灰色的兔毛坎肩。
平时放在书房，冷的时候，披上护肩。
“我们昨天不还是在马车上讨论最近人手不够，天天给楼里的伙计买吃的不划算，不卫生，有吃过拉肚子的情况，打算招个厨娘”
小清给赵德安和韩巴子各倒了一杯热茶。
“然后呢，东子招到了满意的厨娘？”
东子现在是闻香楼新上任的掌柜，当初应聘的时候，顾菲菲是记得他的。
好心提醒她是将军府的告示，不要乱揭。
所以顾菲菲让赵德安问问，从顺天府的衙役到失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东子这人比较实诚，说隔壁的铺子是他舅舅的，舅舅一家丛东子小时候待他好。
被打砸了，东子帮忙东子感觉这衙役没什么好当的，官官相护。
胳膊拧不过大腿，身为衙役也帮不了舅舅。
有想辞了差事的念头。
刚好管这事的头头，查到了东子和铺子掌柜的关系。
怕上面的人震怒，惹麻烦，提前打发东子回家了。
东子失业在家，找了好几份活，都不太满意。
不是薪水低，就是离家远，不够饭钱。
这年头招人价钱方面压得很低，因为不缺人抢着做。
东子眼界比较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活。
后来听舅舅说，隔壁的闻香楼愿意盘下铺子，失业在家的东子打算过来帮舅舅说两句。
舅舅人很老实，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
东子怕舅舅吃亏，亲自过来和赵德安谈。
顾菲菲得知这些情况，便想招东子来闻香楼做事，心地善良正直的人给个机会也无不可。
最后，赵德安凭着高超的沟通技巧，不仅合理的价格盘下铺子，还说服东子来闻香楼。
一做就是一个多月，顾菲菲给上调过几次工资。
店里的伙计都是拼命干活，东子犹甚。
还提了好几条好的建议，比如楼外放几条长板凳，方便等的人坐着等。
因此成了闻香楼最先一批小伙计里最快升职的。
这次招厨娘，是顾菲菲交给东子做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