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调查旧情
难怪他妈铁了心要折磨他爸到底,无论他爸怎么恳求都不同意离婚。
也是,夏女士一辈子好强,怎么甘心成全他爸在外面野。
“事先声明,”安宁对方泽打预防针:“上一辈的恩怨别扯到下一辈,甭管方校长和兰姨还有你妈有多少掰扯事,你都别把气撒我身上。”
方泽瞪安宁,“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他是!
他怎么不是?
安宁可没忘记,当初她跟成露有口角时,方泽是有多小心眼的报复她。别看方泽光泽衣鲜,扛着校草旗号,其本质就是个爱冲动的二货青年。
“你相信小英死了吗?”
贺简望着安宁的眉眼,脑子里形成一个想法。
安宁摇摇头,她不相信,但是也想不明白。
按理说,小英如果还活着,依照兰姨重情重义的性格,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就算兰姨记恨姐姐所做的糊涂事也不可能去迁怒小英,毕竟小英是她的姨侄女,她不可能放任小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方泽哪儿管安宁心中那些弯弯道道,他直接追问安宁:“你有小英的照片吗?”
安宁摇头。
她当然没有,这段长辈的风流往事她也是上周才知晓。
方泽正失望,贺简说了一句话,这句话顿时给他带来一线曙光。
贺简说:“没准方校长那儿有。”
且说三人各怀心思地吃完早餐后,贺简开车送安宁去学校,顺便问方泽需不需要载他一道,方泽摇摇头,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行动。
方泽知道他爸衣橱藏着一个保险箱,有什么珍贵物件他爸都爱往保险箱里放,他打定主意趁今天找个机会把他爸那保险箱密码诓到手,将这件陈年旧事彻底搞个清楚。
方名行要是知道兔崽子请他吃饭藏着这个鬼心思,怕是死也不会任由方泽把那瓶茅台开了。
两杯酒下肚,就该到了父子交心的时候。
“爸,我这么帅,想必您年轻时候肯定也是魅力无限吧?”
方校长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年轻牛叉事的样子,将话题扯到方泽最近的生活上,“我听刘雨薇说你这几天很不着调啊。”
方泽也是无语,刘雨薇到底又跟他爸告什么状了?
“你眼看也要毕业了,论文答辩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实习计划吗?还是考虑读研,要是读研你再选不着调的专业…”
这就是方泽不愿跟他老子总待一块儿的原因,三句不到就问候他学业情况。
“爸,您就放心吧,您儿子又不是菜货,我心里有谱。”
“那你来跟我讲讲你的谱在哪儿。”
方名行夹一口菜,面上笑嘻嘻,一副洗耳恭听的慈父模样。
方泽内心崩溃,嘴上呵呵道:“论文还在准备中,但我不打算急着工作,我想读研,您放个水,给我推荐推荐哪个教授好说话,我到时就拜那个教授门下。”
“还在准备就是根本没准备。”
一针戳破谎言气球。
方泽强撑,“没有,不信您问贺简。”
“你少拿贺简作挡箭牌,他最近都跟安宁腻一块儿,哪有空去管你的论文。”说到这,方名行想起刘雨薇跟他说方泽还在跟前女友纠缠不清,担忧起儿子的人品问题,他迂回婉转,以劝说为主导的打探内情:“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好好跟人在一起,别总是朝三暮四,你上个女朋友成露到底为什么跟你分手?”
方泽只觉得心口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性格不合。”他苦笑,随便编个理由。
“性格不合?你到底想用这个理由甩多少个女生?”
谁甩成露了?明明他才是被绿的那个好不好?!!
他一肚子苦水都没法找人说理去。
这样七扯八扯的不行,不仅容易惹火烧身,还有可能殃及无辜,方泽心里盘算着,直接将话题重新扯回正道:“爸,您年轻时除了我妈,有没有祸祸过其他女孩?”
此话一出,方名行明显脸色不自在,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饮尽。
方泽的心啊,拔凉。
“真有啊,那阿姨叫什么名字?你们还联系吗?”
方泽继续观察他老子的神情变化。
“你问这个干嘛?有那闲心,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
“追忆青春嘛,哎哟,我现在特别迷茫,就想用您的青春做一次方向的指南针。”方泽赶紧又给方名行上一杯酒,暗想今天一定要把老头子灌醉,“您放心,咱爷俩饭桌上唠嗑,我敢保证今儿这话决不会传到我妈耳朵里,咱父子有话就说,有苦水就倒,百无禁忌。”
臭小子,嘴这么贫,百无禁忌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方名行再次饮一杯酒下肚,喉口是火辣辣的疼。
他没有青春,他的青春都用来寒窗苦读了,所以他不懂那些男欢女爱,只懂得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因为自私,他伤害了很多人。
“爸,您怎么不说话了?”
方泽又斟一杯酒。
“爸,您跟我妈感情都破裂了,为什么还不选择离婚?”
第一次遇到儿子质问父母为什么不离婚的,方名行好笑莫名,“你很希望我们离吗?”
“不希望你们离婚,但也不希望你们在婚姻的坟墓里将就痛苦。”
方名行神色一凛。
他难以言喻的打量自己的儿子。
虽然家长有意隐瞒,可年幼的方泽还是能敏感地窥视到父母面红耳赤的争吵,几分钟前还一团和气同他挥手上班的父母,不过两层楼梯的距离,到单元楼下就毫无顾忌的开撕怒骂,惹来四邻争相劝和。
小小的他缩在阳台角望着底下闹哄哄的场面。
他那时很害怕,他怕父母真的离婚,他见过班里父母离异的小孩因为缺少关爱被人排挤,被人欺负,被人嘲笑,成绩一落千丈而父母却不闻不问的惨状。
当天夜里,方泽就高烧不退说胡话,被外公背着送去医院急诊。
他醒来时,外婆搂着他心疼的眼泪纵横,父母则像做错事的孩子立在床头一语不发。
打那以后,父母变得相敬如宾,却对他越发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