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事

  阿欢看见一美那个小傻子被人围在中间往前走的时候,气不打一出来。
  她是猪吗?
  阿欢叉着腰,心里气的厉害。
  随后瞧着有人从后面想要摸她的肩头,阿欢便行动快过大脑的瞬移过去将那人手都废了。
  地上有人哀嚎,其他人还未能瞧见是谁,便已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一美看着眼前人,突然恍惚,曾经也有人这么保护她,谁都别想欺负她!
  “你怎么蠢成这样?”阿欢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好。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凶。
  一美本就害怕,现今又被他一吼,鼻头一下子就酸了,眼泪直直的下来。
  一美委屈的用袖子捂着嘴巴,一脸受伤:“你吼我……”
  阿欢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现今眼前人还是一美。
  原本每天大大咧咧的,现今倒是玻璃心得很。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而已!”阿欢有些懊悔,语气轻轻地哄着她,“你别哭了好不好?”
  一美不理他,别扭的扭过身去,头顶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阿欢没了法子,只能叉着腰在一旁无奈叹气。
  冬天的晚间总是格外的冷,阿欢耳朵都已经被冻红了,手指也是僵硬的不行。
  他想伸手拍拍一美的后背,又或是抱着她轻声哄着,但一思及自己冰凉的身子,一切想法都作罢。
  若是一美还是像以往那般闹腾俏皮,阿欢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就把她拥在怀里,冻的她也瑟瑟发抖才是。
  可今夜的一美让他下不了手,只能站在她的身边沉默的看着。
  一美哭够了,将袖子里小小的暖手捂取出来,似是赌气一般的递到阿欢的手里。
  这小小的暖手捂是阿欢奇思妙想让人特地做的,世间独一份。原是给了沐灵,现今倒在一美手里了。
  “拿去好生暖着,可别着凉了又算在我头上了。”
  一美低头看着地上一堆动弹不了的人,愤恨的踢了两脚,随后又是将其中一位身上的裘衣褪了下来。
  “拿着,穿上。”一美说话像是命令,一点都不容人反抗。
  阿欢接过,憨笑两声,一美倒是觉得他傻的很。
  回去路上,阿欢突然想起沐灵还在寻她,也就领着一美要去寻沐灵。
  一美觉得自己闯了祸,一脸愁容,想必是怕沐灵说她说什么。
  阿欢见状,也就挑起别的话来让她分心:“你这般霸道的将那位公子的裘衣扒下来给我,瞧他那柔弱身板,可不得冻死在那?”
  “冻死便罢。”一美负着气,心思也不在这。
  阿欢无奈宽慰道:“沐灵不会训你的,她最多冷着个脸。让你在外面冻上几日,叫你再也不敢私自跟别人走。”
  “沐灵才不没有你这般坏心思。”
  一美撇了撇嘴,对于他最后那句话,也是自知理亏,无法辩解。
  “他们可曾对你做什么?”阿欢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
  明明不过是一句关心的话罢了,可他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没有。”一美没有他这么多心思,眼睛在街市上寻寻觅觅的。
  好在现今街市上人都开始散了,要找到沐灵,也不是难事。
  沐灵瞧见她完好回来,恨恨的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脑门。
  要是一美当真出了事可怎么办?沐灵一路上心慌的厉害。
  现今人就在她的眼前,她倒是恍惚,刚刚那般担忧,所为的到底是她与一美的情谊,还是怕梵子琛的怪罪?
  若是两者兼顾,又是哪一方多一些,哪一方少一点?
  沐灵苦笑着自已自寻烦恼,只是握着一美冰凉的手往回走着。
  街市上突然涌来了不少人,沐灵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将一美还有阿欢往边上带一带。
  “想必是在找什么人,我们从路边上回去便是。”沐灵轻声同一美说,指尖轻轻地点了点她的手背,让她心安些。
  阿欢听罢倒是本能的想到刚刚被他揍得那几位了。
  管他呢,现今一美才是要紧的事!
  一美受了一晚上的惊吓,现今脑子也自然没有阿欢这般灵光,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便又跟着沐灵往前走了。
  阿欢次日有些受凉,整个人没个精神气。
  一美倒是精神不错,对那些糟心事忘的快得很。
  她来瞧阿欢,刚进门便是一句嘲笑:“原来你这身子骨跟那小公子也差不多啊,今日便倒下了。”
  阿欢瞪着她,心料若不是担心你出事,我至于这般狼狈嘛。
  一美被他瞧的紧了,也自知是因自己的缘由才让他到这般境地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好了。”一美傲娇的很,自是说不出一堆的感人肺腑的话,到此地步已是她的极限了。
  阿欢轻嗯一声,耳根通红,
  “不过,你什么时候还来我的东西?”一美眼睛微眯,斤斤计较的很。
  阿欢忍着怒火闭上眼,心里腹诽着:我现今都到这般地步了,还要跟我算账?
  “你可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阿欢咬牙切齿,“我看你要是昨夜丢了命,今天怎么来跟我讨债?”
  一美眼神虚晃,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反正这不是有你吗?我这不是没事吗?”
  “等你有事了你再跟我要!”
  阿欢没好气的怼了她一句,若非是昨夜瞧着她哭的那么丑,他一定会骂的她再也不敢自己出门的。
  “你这是耍赖!”
  一美跺着脚,站在他的床边倒是闹得厉害,仿佛昨夜那个被吓的只能顺从像只小奶猫的人不是她一般!
  阿欢半开着眼看她,倒真是像个无赖了。
  一美见状紧紧地抿了抿嘴,想必又是记了他一大笔。
  这边相安无事,可昨夜被阿欢打伤的人可并非那么好过了。
  晌午刚重重的咳一声清醒过来,便是哑着声音挣扎着起来:“报官……报官……”
  那么个狼狈劲,跟一美街市上瞧得一点都不一样。
  屋外听到声的婢子立马趾高气昂的命了小厮去,随后便是扭着腰进屋去了。
  一美哪曾料得,昨夜的公子哥竟是当朝太傅的外甥。虽说那公子哥尚未入朝,但离那天也不远了。
  平日里对府上的下人动手动脚也就算了,现今到了贡士,身边人皆是鱼龙混杂,却又被奉承话哄的没了防范。
  昨夜便是瞧着一美貌美,又被一众小人在身边唆使着,也就仗着身份想要行苟且之事。
  结果既没落得好处,也让自己被打成这般狼狈样。
  官府很快派人来画了画像,毕竟是太傅的外甥,自是问得清楚又恭敬,没到晚上便已有画像贴在了集市上。
  宫里的梵子琛近来一直被埋在奏折里,原是想要去瞧沐灵,几次派人去请,皆是被阿欢轰了回来。
  几次后梵子琛也自知又是阿欢那小子,但又偏偏拿他没办法,想着还是再过些日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