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情话
“你若是真的无聊,我们俩不妨明日去赛马吧,好似很久没去了。”沐灵过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带着宠溺。
可眼前人现今正是叛逆的年纪,皱着眉头拂下她的手:“别动手动脚。”
好似沐灵吃了他的豆腐一般。
沐灵失笑:“倒真是养出脾气来了,往后我日子可还真是难过了。”
阿欢被她挤兑的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让她快些教他。
沐灵一步一步地教着他,时不时还嫌弃他笨的很。其间几次阿欢受挫,嚷着不学了。可坐着憋闷了一会,便又默默的拿起那孔明锁摆弄着。
沐灵笑他别扭,阿欢也不反驳。
谁不知道他别扭?连他自己都知道!可这因为谁呢?沐灵这木鱼脑袋想必是想不出来的。
真的是个笨蛋!阿欢总在心里这般嫌弃着沐灵……
可他的所想便是真的吗?他当真心悦沐灵?
还是只是一种依赖罢了他对梵子琛的敌意,不过是源于他的没有安全感而已。
只是,害怕被再丢下罢了!
这与情爱,又有何关系?
到底,谁才是笨蛋?
沐灵明明今日起的很迟,可没教阿欢多久便又是打起了哈欠。
阿欢说她是他见过最懒的女人了,沐灵一巴掌便是拍在他的后脑上。
起身,动了动,去厨房。
阿伯正在做着晚膳,沐灵非要去烧柴火。阿伯拿她没办法,在她身侧放了半只烤鸡。
沐灵总爱往厨房里钻,阿伯原以为她只是想来学学做菜罢了。可摸索了几日才发现她的意图,原是想要来偷吃的。
沐灵撕下烤鸡腿后,便专心的看火烧火。
阿欢总是让她别去祸害食材,可沐灵就是不听。听得多了还去阿伯那告状,问阿伯她烧火的火候可是适中?
阿伯无可奈何的对她一顿夸赞,弄得之后沐灵总是端出他来堵阿欢的话。
“阿伯,明日我同阿欢出门,午膳不用做我们二人的。”沐灵嘴里塞着肉,腮帮子鼓鼓的。
“好。”阿伯在锅里倒了油,同沐灵闲聊着:“近来阿欢饭量大了不少,正在长身子。明日他不回来,可是省了不少粮食。”
沐灵听罢咯咯的笑着,但还是交代着饭菜以他的口味为主。
阿伯只是笑笑,不曾揭露阿欢。他曾也说,饭菜口味,以沐灵为主。
真真是难为人的主儿……
“唔,对了,我今日听我家那口子说,梵将军卸了职了,这可是真的?”盖上木盖熬汤,阿伯坐在沐灵的对面多问了一句。
沐灵听罢,倒是反问了一句:“不是今日上午才卸的职吗?怎么传的这么快?”
“嗐,朝堂上的这事啊,闹得沸沸扬扬的。”阿伯拍了下大腿,好似了解了详情。
今日沐灵也没多问那贩子,也不知消息的真假。现今倒是对阿伯接下去的话感了兴趣!
阿伯见沐灵看着他,看她样子是不知内幕的。
“我这也是听说,没什么依据。不过今日卖鱼的渔夫倒是说的一本正经的,其他人也知道,想来也是大差不离的。”
阿伯起身去撩了一下锅里的汤,搅拌几下后又接着说:“听说今日梵将军还说,若是今日兵权被收回了去,日后也不会再要了。想必是真的有些恼的。要我说,若是我被这般嘲弄,也定是会上脾气的。”
沐灵知他说的嘲弄之意,不过是危难之时拿来一用,闲适之时弃于角落。
锅里的汤咕噜咕噜的响着,沐灵啃的半只烤鸡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汤好了。”阿伯念了一句,沐灵才惊醒过来。
晚膳过后,沐灵想去瞧瞧梵子琛,也不知是不是失意的。
可她总觉得那是梵子琛的故意为之,现今民间百姓不都是在责备着这件事吗?得了民心,还将自己摆在了弱者位置上了。
婢子来传沐灵来时,梵子琛立即从案牍上起身。
一下子有些猛了,倒是头晕目眩的看不清眼前人了。
“你怎么了?”沐灵进门便瞧见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额头的梵子琛。
缓了缓才慢慢抬头,冲着沐灵笑了笑:“没事,就是坐了一天有些乏了,起身头晕的厉害。”
沐灵听完也没怀疑,看着他桌上的军机奏折。
“你当真卸了职?”沐灵打量着眼前人,怕他是在强撑着。
“嗯。”梵子琛将案牍上的凌乱书卷收拾起来:“想要歇歇了,近来刚好有些累了。”
沐灵觉得他在骗她,她虽是不知他的打算,但梵子琛定然会在帮梵子黎伸了冤报了仇之后,才会放下的。
就像她对情欢一般!
只是她是个急性子,也杀伐决断的很,一心想着直接弄死便是。
而梵子琛则是像猫捉老鼠一般,玩弄、欺负、折磨,不然他们有片刻的好过。
“若是有事要帮忙,记得同我讲。”沐灵仰头看他,眼神真挚的很。
可梵子琛却是失笑的伸手拥着她:“怎么这般看不起我?”
“我没有。”沐灵急忙的反驳着,她只是不想再失去他罢了。
梵子琛眼底落寞,这副身子还能撑多久?
告诉你?难道让你在这不知何处有眼线川国,练蛊吗?然后再被当做妖女撵走一次?还是让各国皆知女魔头在川国?
不愿意的……
梵子琛只是抱着她,便是安慰。
“沐灵……真想娶你啊!”梵子琛又紧了紧怀里的人,如获至宝。
沐灵干咳一声,想要缓缓自己的尴尬。
脸又红了,见一次,红一次。
“我可不……不嫁你!”说的磕磕绊绊,逗的梵子琛不自觉地勾了唇角。
“会的。”梵子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才不会。”沐灵重重地锤了下他的后肩。
梵子琛就是不松开她,话说的更是撩人,声音压的低低的:“你要谋杀亲夫吗?”
“你真的是……话多的很。”沐灵抿了抿嘴唇,最后却只是笨拙的说了这一句。
一美听外面有人来,知道是沐灵后,也只是抬了下眼帘,随后便又是沉浸在画里。
都说琴棋书画能修身养性真是不假,一美都可以这般平静了。
许是不愿再作贱自己的欢喜,亦或是还沉浸在九全的逝世里没有走出来,又或者……她对梵子琛的小鹿乱撞,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罢了。
他对她没那般心思,又哪来的错?
她不是也从未曾对他坦露心迹,多是隐晦暗示罢了。既她向来对他们之间的情谊留有余地,现今也没必要多做改变的。
她只是,需要点时间,慢慢从这场悄无声息的感情里离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