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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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堆砾石中掘出了奄奄一息的罗斯·艾弗里。
这位剑术大师胸前的甲胄裂开了一道十分整齐的切口,殷红的鲜血从裂缝中缓缓沁出,一直滴落在遍地的砾石之上。
“这货伤势如何?”云央倚剑望向他所击败的对手,向秋巧问询道。
“濒临死亡,你方才那一剑正中心口,幸有反击阵法吸收了部分剑势,再加上他身穿甲胄,故能勉强捡回一条命,不至于即刻死去。”
“但在一刻钟之内不施以救治稳住伤势,同样必死无疑。”
“但我觉得,于他这种以剑为生的骑士而言,死亡,比起活着更是一种解脱。他六腑混紊,经脉尽损,即使勉强救活也再无法握住剑刃了。”秋巧小声说道。
“那就帮我一个忙,把他的内伤治好,至于外伤吧,就任他去吧,我知道你有能力做到。”云央笑道。
“为什么?是他要取你性命在先,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和你有什么干系?”秋巧一愣,不解道。
“你难道不怕他痊愈之后反将你一军?如今这乱世,多一份无形的血债总比多一个活生生的敌人好。”
“秋巧,你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永恒的呢?”云央咧嘴一笑,突然问道。
“唯战争与死亡万世不朽。想王朝更替,如四季轮转,昼夜不休。烟尘四起,将无数人的命运消弥在战火纷飞的世道里。”
“你或许会觉得我天真,稚嫩。但我是始终认为,人道的正宗是用一颗赤诚真心所给出的正义、公平,以及同情。”
“人不是一柄剑或一台机器,他们有情感,会思考,推动时代进步发展的力量也不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更不会是一次又一次为权力狂热的征伐与杀戮,而是生而为人就具有的信仰与善良。即便是在蒙昧浑噩的中世纪,也应当如是!”
“人类就像是一群孩子,身边放着名曰‘仁道’与‘权力’的玩具,前者是从出生起就被赐予的,后者是通过后天发掘的,很多人会把‘仁道’弃之不顾,因为‘权力’更新奇,更刺激,更好玩。”
“而我,就是始终无法抛弃初衷的,那个依旧无知而固执的大孩子。因为我觉得,鲜活的生命远比虚无缥缈的权力更神圣,也更值得敬畏。”
云央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但罗斯也只是奉命行事,刺杀列文也非其所愿,他不是一个恶人,只是不巧干了一些恶事。
人非圣贤又孰能无过?犯了一次错改过自新又有何不可?
“一次深刻的演说。”秋巧听着云央的话语,轻声说道。
她一直觉得,在云央身上有一种超脱凡俗的神秘力量。
无论是与漫游朔漠的远方骑士并肩作战,不问死生。
还是对陷于垂死之间的盲眼老人投向同情,不念因果。
亦或是对走投无路的女孩许下弥天的承诺,不惧对错。
都是这种力量鼓舞着他奋然前往。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你的一生都会很孤独…”
“幸好,你的旅途有我。”
秋巧恍然地笑了笑,小声地呢喃道。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云央并未听清秋巧的小声嘀咕,出言问道。
“没什么,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云央点了点头,右手反拖着剑刃,便朝对面的人群走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一众银甲骑士见得云央走来,一个个皆握紧了了阔剑,紧张地盯着这位他们眼里的大魔法师走来。
但即使他们心悸于云央的强大,但这些中世纪的封建骑士们还是毅然决然的护在了他们身负重伤的长官身前。
“罗斯长官已经被你打败了,你还想怎样,骑士决战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吧!”这些骑士们看着云央这架势,显然不明白云央的真正来意,显然是认为云央准备一波肃清,杀人灭口了。
轻轻颤动的剑锋暴露了他们的恐惧,那些遮藏在头盔下的瞳孔也应该布满绯红。
“嘿。”云央不以为然地一笑,走近这圈秉剑戒严的骑士,用剑鞘轻轻推开他们的阔剑。
“我要是真想杀人灭口,你们一个个现在还能站在这?让一下让一下。”云央淡淡说道。
云央拨开人群,看着那位垂死的剑术大师,轻轻俯下身子。
一抹白色的柔和辉光,汇聚在他手中,在半空中纷飞,飘荡,聚合,逐渐形成一个微型的背生双翼的漩涡状法阵。
柔光从云央的手中溢出,化作一道光矢,缓缓没入罗斯胸前狰狞而致命的创口。
而身负重伤的罗斯已是神志半清不醒,他只是在视野里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只是觉得样子怎么那么像云央那个混小子。
柔光抚摸过罗斯的伤口,不一会白曦褪去,阵法消散,显然已经完成了对罗斯的治疗。
“好了,他包括经脉在内的所有内伤已经开始逐渐复原,过不了几天大抵就能完全康复。至于外伤嘛,没个一年半载就甭想恢复如初。”
“不过小心他到时候不领情,还反咬你一口。”秋巧提醒道。
“好啦好啦,如此足矣。”云央闻言,点头笑笑。
“喂,好好照顾你们长官。”言罢,便将长剑合入剑鞘,习惯性地抗在右肩,悠哉悠哉地走出了空巷。
一众骑士皆面面厮觑,彼此对视又不知所言,只能默默的守在罗斯身前,待见着云央走远了,一位骑士,才从盔甲中掏出一位联络用的晶石,准备向领主府总部请求医疗救助。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飞驰而来,只见是身披黄白战甲的老镇长率骑兵卫队而至。
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看了看手足无措的骑士们,又看了看躺在碎石子中的罗斯。
“是什么人干的?”
“禀大人,正是那天捣乱我们刺杀行动的,那位强大的风系法师。”已被当初曾追随罗斯一起执行任务的骑士说道。
“哦,竟然是云央吗?”凯德塞斯有些意外,暗自思索着。
“罗斯的伤势如何?”不久,又问问身侧随行的,一位骑在马上的身披长袍的中年人。
“剑伤延至心口,风粒子外溢,想来是硬扛了高阶的法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六腑移位,经脉尽损,回天乏术。”
“经脉破损?”凯德塞斯叹了口气。“他曾经是个好苗子。”
经脉尽便意味着战力全失,即使侥幸治好也是个废人,老镇长当初视罗斯为心腹的原因之一就是看重他剑术,而现在,他并不打算养一个废人。
“好生埋葬你们的长官,此仇,我定会替你们血清。”言罢,便拍马欲辞。
“领主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长官他还活着啊!”一位银袍骑士见老镇长欲辞行,顿时急了起来,“您怎么能对您的属下见死不救?”
“呵,见死不救?领主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救一个废人?让你们安葬他,已经算是天大的殊荣了。”那位随行的长袍中年人冷冷一笑。
“而你们呢,这么一大群人连一个魔法师都打不过,和你们长官一样,都是废物!”
中年人一席冷漠而不屑的话语像一根钢针狠狠刺在了众人的心上。
而倒在碎石里的剑术大师的,沾满鲜血的手指动了动,神志不清的他唯独牢牢的记下了一个词。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