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因果报应
苍毅与段辰在禁制内无论发生什么，外界是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的，哪怕是燕墨，离开此处，也绝对无法以神念探测。
刚刚还热闹非凡，可随着人潮的散去，转眼间，此处已是冷冷清清，毫无生气了。
阴风阵阵吹过，苍毅脑袋里不断的浮现着段辰曾经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对其他人，还是对他父母，都不允许他有丝毫的仁慈之心。
苍毅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说道：“终有一日，我定要让一切真相大白！”
说完，他摇了摇脑袋，恢复了常态，淡定的朝着依然被捆绑的段辰走去，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段辰见此人朝他走来，满眼复杂，他内心极其矛盾，他实在不明白月泉圣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偷梁换柱。还有，此人明明暗中救了他一命，可却在宗主面前又提出如此险恶的请求。
段辰还正在思索，苍毅已然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脸上，就静静望着他，也不说话。苍毅此时的眼神，他怎能不熟悉，这正是他曾经无数次看别人时，露出的那种俯瞰蝼蚁的表情。
“蓝大人，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放过小人了吧。”段辰虽然心中打鼓，可为了求生，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苍毅摇了摇头，一脸的人畜无害，轻轻说道：“不可以哦，让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顺便杀掉呼延珏而已，我记得我说过，你和程皓都别想活。”
这话声音虽轻，甚至连一点情绪波澜都没有，可话中的意思却像刀子一般深深扎入了段辰那已经绝望的心中。
无数年来，他不断的帮助寂灭宗暗中除掉各种对手，自认为自己尽心尽力，可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他想破脑袋想不明白，心中大恨，不禁仰天长啸。
“蓝桧！我段辰究竟何时得罪过你，说吧，让我死个明白。”段辰眼睛通红，语气里充满着不甘心。
“死亡就在眼前，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段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吧。”苍毅依然淡定，慢声细语的说道。
段辰听到的话，面色越来越凝重，这话里的意思，仿佛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我段辰发誓，只要你放过我，待我恢复一点点修为，我便主动把丹道传承赠予你。”段辰依然在寻找生机，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
苍毅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还记得十年前苍地大陆的事情吗，苍氏与你可有血海深仇？那对苍氏夫妇，对你来说，可有缚鸡之力？你放过他们了吗？”
提到父母，苍毅的语气越来越重，越来越狠，眼睛瞬间大红，恨不得凌迟了面前的段辰。
面对苍毅一连串的发问，段辰瞬间懵了，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从蓝桧的嘴里说出来。
“你……你不是蓝桧，你究竟是谁？”
苍毅狠狠的咬着牙，眼神越发的恐怖：“好好看清楚，你是败在谁的手中的。”
随着苍毅的话音落下，他便撤去了虚妄之眼，露出了真容，苍毅的小脸瞬间出现在段辰面前。
段辰像是见了鬼一样，使劲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接受不了？”
苍毅冷笑，接着说道：“昔日你高高在上的表情去哪里了？那日，让我自杀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今天轮到你了，你不应该欣然接受吗？”
“苍爷，念在我还是道院太上长老的份上，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段辰已经没有心思再考虑苍毅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了，他只想活命。
“闭上你的臭嘴，你丢尽了苍域人的脸，丢尽了仙月道院的脸，还有什么颜面提这些。”
此人的脸皮之厚，是苍毅从未想到过的，他从没想过，一个人为了活命，可以卑微到这种程度，心里越来越恶心，一句也不想再听了，双手发力，苍云劫天功法四大属性，已经全部握在了手心之中。
“别动手！先取走丹道传承。”五行天珠见苍毅压抑不住怒火，赶忙提醒到。
闻声，苍毅极速的旋转手心，一只手狠狠的按在段辰的脑袋上，若是以修为来强行搜取别人的传承，虽然被吸收者传承定废，但很难吸收完整，得到的也不过是残章断句而已。这也是燕墨敢直接将段辰交给他处理的原因之一。
可完整版的苍云劫天功法何等霸道，天地万物皆可尽数劫取，区区一个被废掉修为之人的传承，取来简直就如囊中取物一般随意。
段辰的谷庭已经被燕墨拍碎，现在的他，连自爆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数年的心血尽数被苍毅取走。
段辰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着他这一生。早年的他，一心向道，心无旁骛，又恰遇大机缘，修了丹道，在丹道领域内，天赋异禀，短短数十年，就拿下了丹皇的称谓，年纪轻轻，便被仙月道院封为长老，那时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随着第一次大域之战的开始，一切都变了，当时的他看着战局每况愈下，心中不免动摇，久而久之，便和呼延珏有了联系，暗中传递情报，间接致使了苍云的死亡。随着大战的落幕，他在暗中，便有了寂灭宗执事的身份。
此后，无数年来，他又帮助寂灭宗暗中害死了无数的苍域人，作为一个叛贼，落得这等下场，本是罪有应得。可最终却是死在寂灭宗内，他不甘心呐，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这时的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曾经被他称为蝼蚁的那些人，在死得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可他明白的究竟是太晚了。
随着最后一道金光的散去，段辰彻底沦为了废物，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甚至，苍毅连对他再动手的想法都没有了。
“让他活着，可能比死去更加解恨吧。”五行天珠喃喃道。
苍毅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又不是嗜杀之人，这个道理我完全理解。”
说完，苍毅挥手在段辰大脑里下了一个禁制，从此，他再也别想重走修行之路。
此时的段辰眼神涣散，曾经的记忆也顺便被苍毅抹掉了，彻底沦为了一个痴傻疯人，智力甚至不如三岁孩童。
“苟活着吧，你剩下的岁月就用来还债吧。”苍毅说完，重新启用了虚妄之眼，一只手抓着这个疯老头，快速的朝着寂灭宗大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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