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青楼歌姬
翻过山谷，前方的路逐渐变的平坦起来，苍毅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问道：“快到了吧？”
黑衣人一脸诧异，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您真会开玩笑，这里距离空间节点尚且有一段距离，更别说回宗了。”
苍毅心中一颤，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心道：“寂灭城秘密不少啊。”
黑衣人见苍毅没有说话，面带笑意，阿谀的说道：“大人，这次宗主的奖励还是平分给我等吗？”
苍毅心中了然，轻轻张口道：“以前怎么做，这次依旧怎么做。”
黑衣人满脸都是满足，把头继续往下压了压，说道：“蓝大人不愧是寂灭之子，要是人人都有您这样的胸怀，穹域人迟早统治整个苍域。”
听到这话，苍毅面色凝重：“穹域？”
黑衣人听到苍毅的语气有些阴冷，赶忙说道：“小人知错，大人一向内敛，这等志向小人不该提的。”说着，竟然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苍毅第一次听到穹域这个概念，与五行天珠暗中沟通道：“穹域是什么地方？”
五行天珠思索了片刻，传音道：“苍域三千大宇宙以外的地方。”
苍毅思索了一阵，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过遥远了，还是先关心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吧。
再走了一段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方的城池若隐若现。苍毅拍了拍马背，加快了速度，其余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因为这里已经属于北部大陆的范畴了，所以，尽管寂灭城是近百年来新兴建的，可依然是一座古代城市。
天一黑，除了酒馆，客栈，以及青楼，普通的百姓人家都匆匆朝家赶，不敢在街上逗留，唯恐出了什么乱子。
前面开路的黑衣人忽然变了方向，朝着一家笙歌不断，花灯闪亮的青楼走去。
“慢着！不是回宗门吗？来这做什么？”苍毅声音里有几分愠色。
“大人，您每次回城都是先来这里过夜，第二天才回宗门啊。”黑衣人虽感觉今天的蓝桧很是怪异，但还是耐心的解释。
苍毅在心里权衡道：“既然如此，先打探打探情况也不错。”
苍毅笑了笑，说道：“怨我了，今日那一战太苦了，我半天没缓过来，这才心不在焉，进去吧。”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胭粉脂楼。
说着，众人皆下马，朝着青楼走了进去。刚进门，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赶紧围了上来，面带喜色，招呼着这一众人。
“蓝大人，您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还是兰儿吗？”老鸨喜滋滋的接过身后黑衣人拿出来的月石。
“照旧。”苍毅心平气和的说道。
黑衣人皆四散开来，各自寻欢，在老鸨的领路下，苍毅推开了二楼一扇闺门。
“好好玩儿，我就先下去了。”老鸨满脸笑容的关门下了楼。
苍毅没张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哪怕……对方只是个商女。
青纱帐后，一个女子安静的盘坐在地上，手中把玩儿着茶杯，面色极其难看，眼睛里写满了心事。
苍毅修为所至，尽管有青纱帐相隔，可根本不影响苍毅看清帐内的一切。
苍毅倒也淡定，抬脚便坐在了帐外的红木椅上，随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这才准备张口。
“你有心事？”苍毅轻轻问道。
帐内女子没有急着回答，效仿苍毅，也抿了一口茶水，轻轻说道：“兰儿不过是卑微的姬女，又能有何大事，不劳大人费心。”
短短一句话，可苍毅听出的却全是无奈与愤怒。苍毅摇头道：“人有尊卑，事无大小，我既然开口询问，你怎知没有转机？”
兰儿满脸疑惑，皱眉道：“蓝大人，您今天这是……”
往常，蓝桧前来，定是掀开青纱帐，绝不多说话，要说也全是风月之语，从没有向今天这般心思缜密过。
“有什么心事就说吧，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此了。”苍毅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静静地望着青纱帐内的女子。
兰儿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他说的最后一次，是指来她闺房，还是来这青楼之地。
她慢慢的掀开纱帐，看着帐外的蓝桧。她的青纱帐，哪次不是被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所谓正人君子，毫不讲究的扯开的，今天确实是她头一次自己打开纱帐。
苍毅盯着三尺外这个约摸十几岁，面容姣好的姑娘，微微说道：“但说无妨。”
看着和以前有着些许不同的蓝桧，心中仍旧充满了猜疑。但思索再三，还是轻轻说出了心中的事情，毕竟，万一有转机呢。
“兰儿有一妹妹，三年前，与兰儿一同被卖至此地。妹妹年幼，便唱些小曲，卖艺不卖身。可前些日子，你们宗门的程皓看上了我的妹妹，强行……”
兰儿没忍住紧绷的脸，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无助的说道：“强行破了她的处子之身，自打那天以后，老鸨不依不饶，硬要我妹妹接客。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深知这有多煎熬，我绝不允许我妹妹也走我的路，可我……可我没有一点点办法，没有人同情我们，没有人管我们姐妹的死活，我又能做什么呢。”
苍毅面色凝重，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程皓这个名字，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兰儿的背，过了很久，她的哭声这才慢慢止住。
擦了擦眼睛，兰儿换了一种语调，轻轻说道：“蓝大人见笑了，奴家这就侍奉您入寝。”
兰儿没指望蓝桧能帮她出头，权当是找一个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了。说着，她便解开了衣扣，女子特有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苍毅还在消化刚刚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兰儿的动作，吸了吸鼻子，闻到味道，这才回过头来。
唰！
苍毅的脸瞬间大红，慌忙转过了身子，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淡然之色。
“兰……兰姑娘，你快系上扣子，我今晚不想睡觉了，你给我唱个曲吧。”
兰儿更加奇怪了，按照往常，蓝桧不应该是早把她扑倒了吗，听曲？别逗了，蓝桧哪来这样的雅致闲情。
奇怪归奇怪，但是他这么要求了，兰儿也不可能不从。
见兰儿穿好衣服，苍毅这才重新坐回了红木椅子上，盯着手持琵琶的兰儿，重新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品味着这带着淡淡苦涩的茶水。
兰儿站起来轻轻鞠了一个躬，这才坐下，轻抚琴弦，悠扬的歌声渐渐的传进了苍毅的耳朵里，可兰儿的眼里却再次擒满了泪水。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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