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人要当出头鸟
墨曦回头，看到了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里，留着冲天发型的年轻人，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的，年纪比墨曦还小，此时正一脸不耐地看着墨曦。
“哦，抱歉，马上。”墨曦笑笑，转身开始退卡。
年轻人甚觉无聊，于是踮起脚尖看了看自动取款机的屏幕，当看清了屏幕上的数字时，不由得嘲笑出声。
“啊哈，穷鬼一个……”年轻人一脸不屑地笑出了声。
墨曦丝不以为意，退卡取卡走人。
“喂，美女姐姐，”年轻人看着墨曦俏丽的脸庞笑得放荡，“和我一道儿，我的你毛爷爷就是你的，你说怎么样？”
后面的人看不惯年轻人说话的口吻，表情都露出了淡淡的厌恶，对于年轻人的身份显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墨曦理都没理他，径直往门口走去。
年轻人脸色一变，透露出几分俊朗但还稍显稚嫩的脸庞变得有些扭曲，他径直来到墨曦身后，伸手抓向了墨曦的肩膀。
墨曦闪开，回头直视着年轻人的眼睛，淡淡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年轻人被墨曦的眼神扎了一下，随即炸毛，神情变得更加扭曲，“你说什么事？你也看不起我吗？啊？跟我那个只会赚钱的老爹一样，也看不起我……”
“所以，小弟弟，你到底有什么事？”墨曦眼神里透露出无奈。
旁边的人本来是有些担心墨曦的安危，刚有人想掏手机报警，结果部分人被墨曦的“小弟弟”给逗乐了，有人甚至捂住嘴偷笑起来，紧张的气氛陡然一缓。
“你——”年轻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你在胡说些什么？”
墨曦伸手捂住额头，无奈地笑了笑，“小弟弟，你如果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回答你那个无聊的问题而自认为受到了轻视，那我现在回答你，不怎么样，我很忙，要学习，要赚钱，要养活自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富人才有时间玩的游戏。”
墨曦顿了顿，看着年轻人怔住的模样，继续道，“因此，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上演一幕你纠缠我然后某些人来个英雄救美，最后去找警察叔叔的戏码，要么，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做自己都觉得别人会轻视你的人。”
主人齁，你居然会弃暴力转而教育别人？
能动嘴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动手了。
可是，我觉得主人你可能还是要动手。
理由？
有一拨人就在你刚才在教育那个小弟弟的时候，持枪进入银行了。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觉得，他们抢劫的事情和你教育小弟弟人生道理的事情相比，后者重要得多。
“智障！”墨曦骂了一句，也不知道说谁，然后走向了自助机的角落。
“哐当……哗啦……”
“通通不准动！双手抱头，蹲下！”两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服饰里只露出眼睛的匪徒打开了玻璃门，手持UZI冲锋枪指着众人，倘若墨曦在之前如果还站在那个地方，受伤的一定的。
“你是故意的吧……”墨曦传音给小女童。
“没有。”小女童满脸无辜地飘在了墨曦身边，我如果说没见过抢劫是什么样的说想见见你会同意嘛？
墨曦按着土匪的话抱头蹲下，然后让小女童去银行内部查探情况，反馈给她信息。
至于刚才找麻烦的年轻人则在墨曦身边，虽然满脸不甘之色，但照样抱头蹲下，他之前是爱找麻烦没错，不过不包括找死。
年轻人寻思着，突然转头望向了墨曦，想看看墨曦脸上的害怕神色，是啊，如她自己所说，她不过是一个学生外加打工的，能见过多少世面？现在想必已经吓破胆了吧？
年轻人失望了，在墨曦脸上，他找不到丁点儿的害怕，只有平静。
“喂，你不害怕吗？”年轻人慢慢挪动脚，用手肘碰了碰墨曦。
墨曦看了他一眼，道，“害怕。”
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
“害怕一定要表现在脸上？”墨曦看到年轻人满脸不信，回道。
年轻人：“……”大部分人就表现在脸上。
“手机和钱包通通交出来，最好不要私藏！”一个匪徒喊道，为了示威，朝天花板开了两枪，“排成两队！”
人们微微喧哗了一会儿，然后如湖水被石子投入一般，虽起了一圈圈涟漪，但终究安静了下来。
墨曦排到了其中一排的最后面，年轻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排到了另一排的最后面，和墨曦并肩。
在自动取款机这个区域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查询账户或取钱存钱，如果非要从这里取得较大的油水，必须要有重武器来破坏这里的设施，然而匪徒们并没有多少时间，从他们持枪从车里跳出来的时候，信息就已然传开。
因此，两个匪徒只是让人们交出手机和钱包，并不在他们身上多浪费时间，真正的大头在银行内部。
墨曦就在匪徒来到跟前时，故意装出害怕的神色，然后颤抖着将手机和钱包扔进了黑袋子里，等匪徒走后，又变成了一脸淡然。
身边的年轻人因为关注着墨曦的表现而暂时忘记了对匪徒的愤怒，当看到墨曦如戏子般变脸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不由得抽搐起来。
“好，全部转身，保持原姿势不动，不准说话，等着条子来救你们！”两个匪徒持枪站在了门口，枪不离手，保持着高度警惕。
“你觉得要怎么办？”年轻人偷偷问了一句。
“等着警察来救我们。”墨曦瞥了年轻人一眼，刚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这么多话的小弟弟。
年轻人被噎得无话可说。
就在墨曦等着小女童信息的时候，外面的记者正在唾沫横飞着。
“……匪徒们从进去到现在已经有了十分钟，十分钟里，里面陆陆续续地传出了六次枪声，银行内部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希望里面的人们都没有受伤，我们的警察部队正在往这个方向火速赶来……”
“……现在，银行内部危机重重，我们等待部队的救援，这是海清电视台独家为您报道。”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硝烟味，气氛越来越紧张。
“我们的大部队来了！”记者眼尖，兴奋地说了一句。
警车呼啸而来，特有的警车声在这片区域响了起来，特警快速有序的下车，各自承担起了应该承担的部分。
拉线，驱散人群，持盾防御，狙击手等等，各单位就位。
有专门负责和匪徒交涉的警察拿起了广播，开始和匪徒交涉。
“……缴枪不杀……”
就在此时，在自动取款机区域里的两个匪徒不知道和在银行内部的匪徒说了什么，依旧持枪在蹲下的人质们身边走动起来。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过来！”匪徒打量了众人半晌，被手套包裹的手伸出，指了指人质里的两个人。
墨曦无奈站起，另一名中年人颤颤抖抖地站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光荣中奖的就是她？
“等一下，我替换她，”在墨曦身边的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指了指墨曦。
“小鬼头，给我蹲下，电视剧看多了，想英雄救美想疯了吧你！”匪徒立刻拿枪对准了年轻人。
“我是徐澈，我爸是海清市市长徐成威，我比她有价值，她只是个普通人！”年轻人指了指墨曦，不耐道，“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
墨曦淡淡地瞥了年轻人一眼，呦，开始从地痞小流氓向四好青年转变了？原来她的教育这么成功？这算解了前身的因果了吗？
不过，这英雄救美行为着实有点傻，这不，俩匪徒也不管事实的真假，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