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完了

  “完了,完了!一定会被它吃掉的,我不想死,不想死!”上官灵狐闭上眼睛,拼命的将身体向后躲,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小一点儿。
  蟒蛇游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洞里缩成一团的小狐狸,问道:“你是九尾狐?”
  小狐狸听到一个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将捂着眼睛的爪子拿开,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
  双腿打起了哆嗦,强打精神的说道:“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蛇王,我的孙子说这里有人类进来,我过来看看,你——还好吗?”蛇王声音浑厚,看小狐狸害怕自己的样子,就往后挪了挪蛇头。
  趴在上面山洞里的两个少年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看着这个蟒蛇久久的没动静,也不敢动,死死的盯着蟒蛇的七寸处,准备随时攻击。
  “哦,蛇王,我很好,这里没有什么人类,你老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上官灵狐周身冰寒,第一次面对这么庞大的蛇,她不害怕那是假的,强打精神应付,还好蛇王的话自己能听懂,否则,就真的玩儿完了。
  “哦,那就好,那你也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去蛇洞找我,你的爷爷让我照顾你,你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记得去找我,这里已经不安全,可惜的是你又不能跟着狐族走,留下来,还能保一命!”老蛇王看着只有一只尾巴红狐狸,眼里竟然生出了怜悯之情来,就像自己的孩子受了伤害一样。
  “谢谢蛇王!”上官灵狐忽然的感动的想哭,看到蛇王眼睛里的那丝怜悯,她竟然忘记了害怕。
  老蛇王又在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就慢慢的爬走了。
  夜,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洞外的风声。
  上官灵狐蜷缩在洞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很受伤,很受伤。
  前世,双胞胎姐姐是家里的宝贝儿,而自己则像过街老鼠一般被父母痛恶,要不是爷爷从小将自己带到部队里养大,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爷爷是个军人,严苛的训练自己,直到大学毕业后留在了部队的研究所里,爷爷才放手不再管她的行动,这也让她的28年里,除了医书,还是医书,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孤独成了她夜里最好的陪伴。
  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领养的,可是,爷爷却告诉她,她才是爷爷真正的孙女,而姐姐,是母亲出轨的那个男人的孩子,只是巧的是,她和姐姐同一天出生,属于异卵同生,而被蒙在鼓里的父亲,一直对爷爷存在着误解,到了最后,和爷爷脱离了父子关系,爷爷害怕他们虐待自己,便从父母那里把自己抢了过来,细心的培养,这些,就在她躲避姐姐让她代孕,准备离开去美国的那天晚上,爷爷亲口告诉她的,姐夫的权利比爷爷大,爷爷迫于压力,只好让她去国外躲避,却没想到,就这样,成了永别。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她红色的皮毛,在这安静的山洞里,有着细小的哭泣声,隐约传进了上面两个少年的耳朵里。
  “大哥,是狐狸在哭么?我怎么听到有哭声?”红衣少年探着脑袋向下张望,刚才情急之下,自己一个跳跃竟然跳出了几十米高的距离,还抱着一个人,也是超出了他正常的跳跃距离。
  黑衣少年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浑身酸软的厉害,只是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此刻,清醒过来,靠在石壁的一侧,侧耳倾听。
  果然,有细小的哭泣声传出来,很细小,但是却很伤心。
  黑衣少年的心沉了沉,为什么这个哭声,会牵动他的心呢。
  十六年来,看惯了世间的冷漠,忍受着人世的血雨腥风,他的心早就冰冷如铁,为什么听到这细小的声音,他的胸口会隐隐的痛呢?
  闭上眼,他想到了小狐狸睁开眼的那一霎那。
  那双乌黑的眸子,有迷茫,有彷徨,有不解,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那火红的皮毛,犹如一道亮光,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解,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阿邪,一只狐狸,会哭么?”
  红衣少年爬起来,也靠到了另一侧,这个山洞里的石壁上的山洞不大,也只能容下两人坐着,此刻,两兄弟面对面的坐着。
  山洞里的火堆已经完全的熄灭,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下的情况,也没有再听到小狐狸的哭声。
  “大哥,休息吧,明天,我们回去,小狐狸说有办法治好你,我们带着她一起回去,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家——”黑衣少年苦笑的呢喃。
  家,他的记忆里,就是坟墓,要不是母妃眼睛瞎了,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他早就带着弟弟走了,如今,弟弟已经成长了起来,是人眼里的浪荡公子,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个浪荡公子又有着怎样的经历呢。
  “大哥,不要灰心,现在的你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们了,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红衣少年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
  黑夜里,只有兄弟二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上官灵狐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尸骨在大海上漂泊着,最后,被几个穿军装的男人救上了岸,送去了殡仪馆,他们将她的尸骨火化了,又将她的骨灰送到了爷爷那里,爷爷抱着她的骨灰盒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的看不清了东西,而她的姐姐和姐夫却笑了,笑的灿烂,姐姐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宝宝,从此以后,你只有一个妈妈了!”
  她震惊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大大的水池里,上面洒满了彼岸花的花瓣,有热水在她身上淋过,也有花香从水里散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薄纱抱着她在水池里洗澡,此刻,正在给她清洗胸口的血渍,因为那里有一处毛发被血渍黏连着,不是很好洗。
  “唉,怎么这么难洗?要不,把毛剪下来吧!”少女轻声的叹息着,然后,站起来,伸手在岸边的一个筐子里翻找起来。
  一把金灿灿的金剪刀赫然的出现在了少女的手里,少女咬着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剪掉红狐狸胸前的那撮带血的毛。
  上官灵狐感觉危险临近,便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只感觉耳朵和鼻子里进了水,反应过来后急忙的屏气,将身子稳住。
  少女没有想到迷——药对红狐狸没用,毫不防备之下尖叫出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