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光阴似箭
“小册子里讲，这‘开山裂石’最重要的便是体内法力的调配与气势。若是能将这二者配合好，那这招便算是成了。好，先试试。”
乔修双手握住刀柄，闭目屏息，将体内的法力逐渐调动到手心里，随后慢慢向长刀上蔓延。
一层乳白色的光从乔修掌心处发出，越过刀柄，向着整个刀身蔓延过去。不过，当白光刚刚度过长刀刀身四分之一处时，忽然变得散乱起来，开始从长刀上逸散。乔修见此，忙收了法力。乳白色的光瞬间从刀身上逸散出去，在半空中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了。
“呼，想不到修炼战技竟这么难。”乔修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没想到，不过片刻，我的消耗竟然就有这么大。”
乔修将长刀放在地上，自己盘膝坐下，心神投入体内，内视经脉。没想到这一内视，乔修竟吓了一跳。
乔修经脉中的法力此刻竟已经不足充盈时的三分之一，固然之前练习“风从虎”时消耗了一些法力，但那些却并不占多数。乔修计算了一下，发现刚才修炼“开山裂石”竟消耗了体内一半的法力。
“这还是刚刚开始练习，战技没有修炼完成，若是完整施展出来，恐怕我这一身法力只够发出一击的，唉。”
乔修边修炼《通冥诀》恢复法力，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毕竟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发出一击的招式，纵然再强，用处也不大。
不过，乔修这次却是想错了。此时“开山裂石”的消耗大，那是因为乔修对这战技并不熟练，不能娴熟地控制法力，导致在控制法力覆盖刀身的过程中，法力大量逸散。只要他能够精确、娴熟地控制法力，那么施展“开山裂石”时的消耗将会减少一半，这样将来在争斗中，乔修施展了开山裂石之后，仍会有一半的法力来施展别的战技。
将近半个时辰过后，乔修睁开了眼睛。此刻体内的法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他更是隐隐之间觉得体内的法力较之于之前好像多了一丝。这个发现令乔修极为振奋，他决定再次消耗法力，然后恢复，来验证一下。
于是，乔修又把长刀拿起，修炼起“开山裂石”。片刻时间，乔修便练习了两次，将体内法力耗尽。
这两次的情况与之前一样，皆是法力覆盖到刀身四分之一处便停滞不前，开始向空气中逸散。不过乔修并不沮丧，因为他此刻的主要目标已经从修炼战技转变为验证之前的发现上了。
乔修把长刀向一旁一丢，盘膝坐下，运转《通冥诀》开始恢复法力。
一个时辰后，乔修睁开眼，目中透着精光。
“果真如此！法力耗尽后再行修炼，果真能增进法力，尽管只有一丝，但却也要比同等时间的正常修炼多上一些。嗯，以后就这样每天练习“开山裂石”，然后修炼《通冥诀》。既能练习战技，又能提升法力，这样最好。”
乔修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色，又摸了摸肚子，喃喃道，“天色不早了，先去吃些东西。”说完，便向那片果树林走去。
在消灭了几个果子，满足了自己的胃之后，乔修没有再继续练习“开山裂石”。他静静地盘膝坐好，开始修炼《通冥诀》。直到月亮高悬，夜风渐冷时，他才停止修炼，将大被一蒙，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乔修又如往常般早早起床。他将长刀拿出，开始了如之前计划好的练习“开山裂石”与修炼《通冥诀》的循环。
如此，过去了一个月。
乔修的法力较之前有着一定的提升，虽不太多，但也属正常范围之内。事实上，这一个月中他取得成就最大的也并不是《通冥诀》的修炼，而是对战技“开山裂石”的练习。
这天，时近晌午，日头高高地挂在天上，向着地上散发着惊人的热度。在树林旁的一片空地上，乔修正赤、裸着上身，手持长刀，挥汗如雨地练习着。
只听他大喝一声，一层乳白色的光芒自他紧紧握住长刀的双手掌心散出，缓缓向着刀身覆盖过去。只见那白光极其稳定地覆盖着长刀刀身，没有丝毫逸散，白光覆盖之处非常均匀，没有一点瑕疵。
一点一点地，白光覆盖过了刀身的四分之一，没有一丝散乱。渐渐地又漫过了刀身的一半，白光依然稳定。又过了一段时间，白光已经覆盖住了绝大部分刀身，此刻只剩下了刀尖部分了。
乔修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如同下雨了一般，顺着脖子流下，流过他此刻泛着古铜色、隐约间可以看到肌肉轮廓的身体，最后滴落到泥土之中。
“啊。”乔修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随后身子一震。就见那徘徊在刀尖附近的白光猛然一跳，向着刀尖覆盖过去。几乎就是下一秒，两侧刀面的白光在刀尖处合拢，乔修艰难的修炼宣布初步成功。
乔修喘着粗气，看着此刻被染成白色，散放着淡淡光芒的长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哈哈，终于成功了。”
忽然，长刀上的白光向着中间骤然收拢，转瞬之间消失不见。只听“嘡啷”一声，长刀掉在地上，乔修也向着草地一屁股坐下。原来是乔修已经筋疲力尽了。
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乔修从草地上艰难地爬起，用手掰着双腿摆成了盘膝的姿势，开始运转《通冥诀》。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大约修炼了一个时辰，乔修睁开眼睛，此刻他目光中的疲惫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仔细地感受着体内正徐徐运转的法力，乔修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此刻‘开山裂石’的第一步已经完成，该开始下一步了。下一步我就要挥动着长刀，砍出气势来。”
乔修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旁边的一颗水果，吃了起来。
片刻后，乔修把果核丢掉，将地上的长刀捡起来，双手握紧刀柄，摆好架势。
只见他身子一抖，一层乳白色的光芒自掌心发出，迅速地覆盖住大部分刀身，随后缓缓地、略微颤抖地将刀尖完全覆盖。
“呼。”乔修长出了口气，用胳膊蹭了下脸上的汗水。虽说对身体与法力的消耗依然很大，不过很显然，这次要比刚才那次顺利得多。
来不及休息，乔修双臂急忙用力，想要把长刀挥舞起来。不过谁曾想，这长刀此刻竟好似有千斤之重。忽然身子一个趔趄，乔修被长刀的重量带着，摔倒在地。
他忙将体内所剩不多的法力运转起来，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手中的长刀当真如一座小山一样，将乔修的双手死死压在地上。
“啊！”乔修大叫着用上全力，手臂与额头的青筋暴起，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终于，乔修体内最后一丝法力耗尽，长刀瞬间失去重量。由于惯性，乔修仰面栽倒在地，长刀也掉落到一旁。
“看来这‘开山裂石’一时半会是练不出什么什么成效了。那长刀覆盖上法力之后我连拿都拿不动，还谈什么砍出气势来。我还是按部就班地修炼吧。”乔修倒在地上，低声喃喃。
过了片刻，乔修从地上爬起，开始修炼《通冥诀》。
就这样，乔修又开始了疯魔般的修炼，继续着宛如苦行僧般的生活。
六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乔修每天都过着艰苦且富有规律的生活。
这山水世界好像没有四季的变化，无论是湿度还是温度都如乔修刚刚进来时一样，没有丝毫改变。不过这对乔修来说是好事，这代表着他无需改变自己的规律来应对变化的天气，可以一切照旧地修炼。因此乔修修为的增长虽说不上迅速，但却极为稳定。
不过这战技“开山裂石”的修炼却是出乎乔修意料的难，进境也是异常缓慢。都已经六个月的时间了，乔修还是没有将其完全掌握。不过他并不气馁，始终在坚持不懈地练习着。
这天傍晚，夕阳挂在远处的半山腰上，释放着余晖。风吹过来，吹得树叶沙沙响，将白天仅剩的炙热吹散。
忽然，树林中出现了一个双手提刀的身影，那身影在树木之间腾挪捻转，漫步跳跃，远远望去，竟如同猛虎一般，好不威风，好不灵活。
只见那身影一直拖着手中的白色长刀，看起来那刀好像是沉重异常。那人拖刀所过之处，地上的泥土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痕。
倏地，那身影将长刀抡起，对着身旁的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狠狠砍去。
“咔嚓”一声，大树被长刀从中截断，随即“轰”的一声，狠狠砸落在地上。
那身影脚步一闪，赶在大树倒地之前，躲到一旁。看着倒在地上的大树，那身影将手腕一抖，长刀上的白色瞬间向中间收拢，化为一点荧光消失不见，长刀露出了其本来颜色。
那身影正是乔修。此刻他微喘着气，看向大树。将一棵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一刀砍成两截，这在十个月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他却做到了。不过此刻他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对这样的结果仍有些不满。
“唉，如今我这‘开山裂石’已经练得十之八九了，只差一丝，便可功成，不过这一丝究竟是差在哪里呢，难不成是缺少一个契机？”乔修喃喃。
随后白光一闪，将长刀收入储物珠子中，迈步向着自己的被褥走去。
待到地方后，乔修身子一沉，坐在了被褥上，暗暗自忖。
“如今我的法力已经达到了二阶的巅峰，但却无法再进一步，或许也是和‘开山裂石’一样，需要一个契机吧。但在这山水之中，我显然无法找到那个契机。而且如今‘风从虎’已经被我完全掌握，出去之后，遇到敌人就算打不过，也是跑得掉的。算一算，我来这里也足有十个月，将近一年了，是时候出去了。”
乔修站起身来，将被褥也收到储物珠子之中，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随后对着天空喊道，“前辈，在下与您有要事相谈，还望前辈现身。”
说实话，乔修内心里有些忐忑。因为金甲将军自从十个月前突然消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乔修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出现，一旦他没有出现，乔修恐怕就要在这里不知道再待上多久了。不过好在，现实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一道道灿金的流光凭空出现，在距离乔修不远处飞速旋转，汇聚出一个人形来。
金甲将军古井不波的眼睛看着乔修，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