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中毒

  “我的救命姑娘啊,你就告诉我们吧,这到底是咋回事,为甚这奶汁是黄的。”
  月颖恼道:“你这回再求我,我也不会说的,且去找医官们给你答案。”她凝了一下,低声道:“这事牵扯到你家后宅的阴私,我不好多说,你找了医官,就算事情闹大,他们也能替你作证。”
  姜奶奶瞪着眼睛,不解这是怎回事。
  姜太太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当即道:“这里头莫不是有毒?”
  “我连民医都不是,说话不管用,你找医官瞧,他们的话出口,就算上衙门都是管用的。”
  姜太太立时就明白了。
  这事要么息事宁人,要么就闹大,但若要闹大,只月颖的话不足信服人,还得医官们的话就算到衙门,官老爷都相信。
  外头,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请问,送子神医在家吗?”
  姜奶奶正要惊呼,只见二红、三红手拉手直往姜太太身后躲,两孩子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月颖正好奇,又听外头有人问:“送子神医在家吗?”
  小桂花正与大红在院子里玩堆雪狗,大声道:“月姨在家,你进来嘛!”
  姜奶奶给红宝整理着襁褓。
  姜太太将两个孙女坐在自己怀里,“你们俩的胆儿怎比你娘的还小,瞧你大姐,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们俩怕什么怕?是吃她的还是喝她的,你们吃穿的可都是祖母和你娘挣来的,理她个鸭蛋!”
  姜太太说话直,虽上了些年纪,却显得和睦可亲。
  想想看,一个古代妇人,硬是从挑着担儿卖的豆腐做到整个府城贵族、百姓都爱吃的大豆腐铺,也确有些本事,性子不泼辣、爽利,人不勤劳吃苦也没有今日的成就。
  门外,一个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的妇人迈入了院门,身后跟着一袭绸缎袍子的少女,头上戴着赤金钗子、珠花,这穿戴倒比姜奶奶还要阔气几分。
  姜太太“哟——”了一声,“我说柳舅母,你怎么寻到这儿了,没带你长媳来求子,倒带了你三闺女来?”
  进来的妇人进不是,退也不是,她也是几番打听,才知道送子神医回来了,前些日子,柳三妹总喊肚子疼,月事也淅淅沥沥时有时无的,本不想当回事,可昨儿夜里,疼得满头大汗、小脸煞白,柳舅母才觉得这事不大对劲。
  上午刚领了女儿去医官署,以为是胃肠上的毛病,结果医官一诊脉,“去千金科瞧吧。”
  千金科便是妇科,柳舅母心下咯噔一下,以为是病,又带闺女去瞧,还特意让掌科大人给掌脉,掌科大人请了半晌,面容古怪得很,最后只说了一句:“这脉真奇怪!”末了问了句,“许人家了?有未婚夫?”
  柳舅母说了句“没有呢,想议亲,这不一时没遇到合适的。”
  卢掌科就再不说话了,只道了句:“这脉古怪得很,你另请高明罢。”
  柳舅母听这话,当即吓得脸铁青,连步子都迈不动,这句“古怪得很”她以前可听过,结果她二闺女在诊了之后,不到半月就因肚子疼过世了,从疼到死连两个时辰都不到,可送到医官署,连医官们都束手无策。
  想到这儿,柳舅母缠着卢掌科说了半日好话、又塞了银子,卢掌科道:“她这病,我们这儿还治不了。”
  “你是掌科大人,你都没治不了,那谁能治?”
  “我与你说一个人,你去找她试试,若她不行,你只能去冷月峰求神医,可这位神医的脾气古怪着呢,听说定波候老候爷的病,治好就用了五十万两,且她下药,最喜用名贵药材,一套药下来就得十万余两。”
  要真这样,就她闺女那小命,哪里能值十万两银子,这不是要逼死人。
  柳三妹问道:“掌科大人,除了神医还有谁能救我?”
  “去找月姑娘试试罢,就是给莫二夫人剖腹产子的那位。”末了,她还好心地道:“她这病拖不得,晚了,许就没命。”
  柳舅母支支吾吾,要知道姜太太婆媳在,她是打死也不进来。
  柳三妹眼神闪烁,似乎不敢看姜太太,但月颖留意到,她似乎也怕看红宝。
  难不成……
  红宝中毒、受惊吓与她有关?
  姜太太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眼神灵活,一瞧柳三妹的神色不对,当即大声道:“柳三妹,我家红宝受惊吓,是不是你干的?这半月,你时不时就往我家后院跑。”
  柳三妹面容微白。
  柳舅母将女儿护在身后,“姜二婶,你可别学狗乱咬人,你孙儿受到惊吓,管我家三妹啥事?她一个姑娘家,念着两家是亲戚,多窜几次门,这还窜出错名来了?”
  姜太太冷声道:“她做没做,你又如何知道,让她自己说?”
  月颖此刻微眯着眼睛,意识里的女晶人开始自行扫描,扫的正是柳三妹,这一扫她吓了一跳,柳三妹怀孕了,这怀孕原不是什么大事,可柳三妹却是宫外孕,孕囊周围已经开始充血,这可不是好兆头。
  她当即喝斥道:“好了,别吵了,这是在我家!你们两家有什么恩怨且先离开罢!”
  姜太太凝了一下。
  柳舅母回过神来,当即愧意地笑了一下,“月姑娘,今儿来访,是想请你给我家三妹瞧瞧,她近来总闹肚子,尤其是昨晚,疼得脸儿都白了,最后喝了姜汤,我又给灌了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才好些。”
  月颖淡淡地道:“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
  早前还当姜太太大惊小怪,姜奶奶对丈夫似乎很信任,可现在柳三妹怀了孕,这就是与人有染的证据。
  柳三妹恐怕自己也知道有孕,所以才去害红宝。
  红宝也不过是两三月大的婴儿,她自己的孩子是宝,人家的孩子就该被她害。
  对这种女人,月颖没有半点好感。
  柳舅母道:“月姑娘,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这黑心豆腐挑唆,以为我闺女不正经……”
  月颖道:“立马带你闺女去医官署瞧病,我把重话说在前头,不是本姑娘吓唬你们,你闺女的病不尽快得治,她活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