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生树死敌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听不见。”我耐心的致了歉，只不过效果不太好，前台好像更不耐烦了。“你才听不见，你全家都听不见。上门来推销，也不知道自觉点。”
“推销？我来找杜欣妍杜总。”
“一个死推销员，谁给你的勇气来找杜总，走走走，赶紧走，我们不需要。”
“这位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是杜欣妍让我来找她的。”
前台冷哼一声，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我能感觉到她由内而外的厌恶。我想了一下，韭菜盒子的味道已经散了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我这个态度？我没想明白，前台倒是开起了机关炮：“小姐，你妈才是小姐，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我的脑回路没转过来，怎么称呼小姐不对吗？那要叫什么？同学？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小倩，于是我咧了咧嘴，让我看起来有些和善：“小仙女。”
前台终于冷静下来，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也没有赶我走了。我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她，我真不明白一个女孩子把嘴涂得跟猪肝一样，真的有男人能下的去嘴吗？眼睛就不用说了，放大的凸出来和死鱼有什么分别？最丑的是眼睛周围涂了什么眼影吧，就像是被人暴打过没有完全消肿的淤青。你问我一个吊丝怎么会知道眼影是吧？
有一次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钟丽的一个化妆品没有盖好，我当时出于好奇，想看看几种颜色溶解在水里混合起来是什么颜色。只不过没有做到轻拿轻放，犯了错误而已。后来钟丽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理我，我没办法托姚飞给我弄了一个，这才知道这涂在眼睛上的玩意叫眼影。
“小仙女，你们杜总让我来找她的。”我又重唤了一声，原来现在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别人叫她仙女。这次的功劳得归属小倩，我决定跟她的恩怨一笔勾销。
前台的态度虽然还是不太好，但她还是抽出一本访客记录递给我，语气生硬的说：“登记一下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笔和记录本，在上边签了大大的三个字：李巨款。
没想到我这名字倒让前台感兴趣起来，她大声说道，好像生怕别人都听不见一样：“哦，你就是李巨款啊？我还在想哪个暴发户取这么土的名字，原来连暴发户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成天做白日梦的穷光蛋。啧啧啧……”
她说前面我都不生气，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从来不和女人计较。蒋万薪有句话说的对，女人犯错不为错。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后面的话：“连西装都要讹我们杜总。”
我停顿的手不禁握成了拳，路过的员工都开始围观起来，我感觉到他们的指指点点。我用力的砸下我的拳头，抱歉我的力气有点大，我说我瞪着眼睛都吓人不是唬你们的，我发起火来，还真是少有人不畏惧。很轻易的，前台的椰果电脑凹了进去，然后断电，黑屏了。前台可能是真的被我唬住了，小声的抽泣起来：“我、我的数据。”大概是她做了辛辛苦苦的数据没有保存，我一点不觉得她委屈，人对人最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
我吼了一声：“不是老子要讹你们，是杜欣妍主动要赔偿。”也许是我的声音如洪钟，眼睛透着猩红，把周围的人吓得直点头。也是这声音把杜欣妍从里面引出来了，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过多惊慌，只是她看上去也有些不高兴。
“吵什么？”她对着人群问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够冷，看得出来是个强势的女人。
然后她又扫视了人群，发现了情绪激动的我和小声抽泣的前台。毕竟是决策者，一眼就看出来矛盾的爆发点在哪里。“张萍萍，我不是让你把西装给李先生吗？怎么会吵起来？”
前台小声的抽泣，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看来她也是畏惧杜欣妍的。她小声的解释道：“李先生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就把我的电脑给砸了。”
“你是来闹事的？”杜欣妍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她利落的短发有一丝凌乱，看得出来，她正为某些事烦心着，跟我这事关系可能不大。
我可不管她的心情是好是坏，有多少烦心事，我也同样对她报以冷眼：“是我闹事，还是贵公司狗眼看人低，杜总调下监控不就清楚了？当然如果杜总有意包庇员工，就当是我肆意滋事吧。”说完，我扭头就走，这种公司，门面再气派有何用？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怎么能在市场中站稳脚跟？
“你还没赔我电脑。”前台大概是见我要走，以为我怕他们人多势众，鼓起勇气对着我的背影喊道。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顺便看了杜欣妍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我发现空气是凝固的，几乎没有人敢抬头正视我。我想他们定是以为我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走投无路，什么都做的出。
有时候，被人看成坏人，不一定是件坏事。
好比，没有人再敢让我赔电脑了。后来再没敢大声和我说过话，不过我当我跟她成为同事之后，还是用最快的时间让她离了职。是的，我不跟女人计较，但是张萍萍是个例外。她是唯一一个让我看着就膈应的女人。
我离开以后其实心情不太好，杜欣妍给我留下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我闷闷不乐的回17楼，看着A4纸写的公司名称被风吹的只剩下一个角粘贴在门上，就像此刻的我活着，苟延残喘。我推开门，想要拿胶带把它贴好，毕竟这里对我是亲切的。
果然，蒋万薪正对着中午吃饭的章颖做职业咨询呢，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咨询的好好的，为什么他要握住人女孩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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