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似哭似笑
玄乐涵倚坐在房内一张小椅上，手肘撑在桌子上，单手托着脸颊。
她举起另一只手，神情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洗澡水及干净衣物已备好，请小姐移步。”露华朝玄乐涵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和道：“小姐已许久未进食，真不需要备些吃食吗？不若还是简单备些吃食吧？”
不怪露华这样问。
玄乐涵昏迷至今，已超过一天半的时间。
换句话说，她已超过十八个时辰未有进食。
玄乐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思忖着点点头道：“也好，那便备些简单的清粥小菜吧。”
“是。”露华心中松了口气，忙恭敬应声，随即退下吩咐厨娘准备吃食去了。
方才露华春风询问吃食之际，玄乐涵没觉得有多饿，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睡觉。
如今被露华再次一提醒，她倒是真感觉自己有些饿了。
转念一想，想到哥哥此前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自己，心中不由一紧。
不用说，哥哥一定至今尚未进食。
自己一直昏迷当然无甚感觉，可哥哥……
郁闷，再见竟忘了这一茬！
玄乐涵心中自责，犹豫着是否要给哥哥送几道小菜，又觉着他或许更需要休息。
思量片刻后，她终是决定不打扰哥哥，让他好好休息。
玄乐涵起身伸展了一下身子，又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缓步走入浴室。
春风原想伺候她沐浴，却被玄乐涵微笑谢绝，美其名曰在书院已经习惯如此。
踏入浴室后，玄乐涵嘴角的笑容不知为何忽然垮了下来。
她低着头，静静脱掉身上衣衫，缓缓步入浴桶，并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水中。
眼角的泪水肆无忌惮地落下，和流水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水。
玄乐涵抱着双腿静静坐着，片刻后，方才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她一边大口喘息，一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眼睛依旧酸涩，泪水也仍在无声流淌。
一边哭一边笑，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玄乐涵仍未从浴室中出来。
春风露华顿时心生担忧，尤其想到自家小姐刚刚病愈，更是担心得不得了，心中是又担忧又自责。
她们原是想直接闯进浴室的，又怕是误会冒犯了小姐。
思量之下，春风露华在室外呼唤了几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春风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要我们进去帮忙吗？”露华的声音里也满是担忧。
她们暗暗决定，一旦室内没有任何回应，她们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
正欲推门之际，玄乐涵略显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事。不用帮忙。”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准备穿衣出去了。”
春风露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不多时，玄乐涵已穿戴完毕，缓步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春风露华立即扶住她，并担忧地询问起她的身体情况。
玄乐涵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并朝两人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露华见小姐神情略显异常，眼角似乎还有泪痕，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问。
玄乐涵面露疲惫，轻声道：“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春风想问些什么，露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摇摇头，示意她按小姐说的去做就好。
春风语气一噎，终还是听露华之言，告退离去。
两丫鬟离去后，玄乐涵面上的疲惫之色变得更浓了。
她晃了晃脑袋，缓步走到床边，熄灯上床，和衣而眠。
无奈脑中思绪万千，感觉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睡不着觉的，除了她，还有昨日被玄王夫妇召见离开的玄雅妍。
两人心事重重，一夜辗转难眠。
相比之下，玄清晨这一夜却是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