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伤不简单
看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却久久不语的白泽,玄乐涵眉头紧锁,一双眼眸满是担忧与焦虑,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现在身体怎么了?”
听到问询的话语,落尘汐静静地望了过去。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少年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度。
玄乐涵没好气地看了落尘汐一眼,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气恼:“你就是喜欢逞强!”
这时,白泽回过神来,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样,朝玄乐涵挑了挑眉:“哟,这么关心你这小情郎?放心吧,我是谁啊?他会没事的。”
不等玄乐涵出声,白泽又继续道:“不过,你这样毛毛躁躁,很容易影响大夫诊治和病人休息的。我看,你还不如先去给他准备点吃的。”
玄乐涵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那你先送他回房治疗,我去厨房给你们煮点小米粥。”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答,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房内,白泽一改先前神色,认真看向落尘汐道:“我知道,你的伤不简单。”
“你想说什么?”落尘汐面无表情道。
白泽叹了口气,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怀念与落寞,他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并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家乡在何处?”
落尘汐心下诧异,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只淡淡回道:“我确实不是天乾国人,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罢。至于其他,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白泽心中焦虑异常,却也明白少年所言没错,语气不由变得低落:“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双眸透出从未有过的温柔,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
“五年前一个雪夜,我上云山采雪莲,遇见一位全身被柔光笼罩却陷入深度昏迷的白衣女子。在为她诊疗的过程中,我发现她的脉象怪异之极,就与你现在一模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她们家乡一种名为魂裂的阵法所伤。”
五年前的白衣女子?!
柔光笼罩?!
是皇姐!一定是她!
难怪五年前皇姐忽然失踪,连探息鸟都寻不到她半点气息。
原来竟是到了此处,灵界么。
落尘汐蹙了蹙眉,至于魂裂?
魂裂是皇族禁术,只有历代尊主及少尊主才可修炼。其威力强大,能直接封印对方的魂力。但也不是无药可解,加入至亲之血炼制的血灵丹便可解。
自己是因修炼时一时不察,被皇叔所扰乱,从而被魂裂反噬所致。
皇姐又是如何中的魂裂?难道除了父皇,还有其他人会施展魂裂?可又为何会向与世无争的魂族圣女落尘音下手?
对了!魂裂还有个极其严重的后果!
若五年后魂裂未解,身中魂裂之人将会魂力衰竭而亡!
从皇姐失踪至今,已经过去整整四年零九个月了!
念及此,落尘汐抬头望向白泽,周身散发出冰寒的威压:“带我去见她!”
白泽想起落尘音留下的那封信与那颗丹药,神色黯然道:“她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颗血灵丹,便不辞而别了。这几年,我也一直在寻她和她口中的家乡,可都一无所获。”
听到此话,落尘汐不确定地问道:“血灵丹?”
“嗯,她信中嘱咐我,若有一天遇上位身中魂裂的男子,就将血灵丹取予他服用,”白泽苦笑道:“她说的那人就是你吧。“
落尘汐顿觉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皇姐难道早料到我会身中魂裂?并且会来到这里?
还未等落尘汐回答,白泽已继续开口道:“等会我将我的秘密暗卫队交托于你,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人了;另外,我在长乐银庄存有些银两,平时也用不上,你一起带着吧,这是取款凭证。”
说着,生怕他拒绝似的,急忙从袖中取出一块刻有“白”字的玉牌塞到他怀中,道:“你千万不要推辞。我知道你寻她会比我寻她容易很多,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毕竟初到此地,有人和银两会更方便些。”
其实知道皇姐在灵界,又有皇姐的血灵丹,要寻她很容易了,一只血魂蝶足矣。
不过如今身在灵界,很多事情……
转念间,他已郑重回道:“谢谢。日后有事,尽管找我。”
半晌,两人无话。
又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玄家小米粥来啦。”
落尘汐一抬头,就看见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正踏着月光走进来,正是那玄乐涵小姑娘。
她笑意浅浅的脸庞上,挂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手上端着一个刻着雪花纹样的圆盘,盘上端放着两碗小米粥。
玄乐涵刚端着小米粥走进来,白泽就说要出去拿需要用的药,让她好好照顾落尘汐。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感觉白泽离开的时候脚步似有些踉跄,神色间竟是魂不守舍。那么洒脱不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一个人,怎会如此失态呢?
难道是因为落尘汐的身体?!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心莫名往下沉。
不会不会,白泽可是医圣,向来他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这样想着,她失笑地摇摇头,兴许只是眼花看错,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接着,她将圆盘放在桌上,并端起一碗粥,走到床边递给落尘汐:“诺,已经不烫了,先喝点吧。”
少年接过道了声谢,便不急不缓地喝起来。
一静下来,玄乐涵便想起了今天在洞内遇见的那位白衣女子。
那名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为何自己对她的感觉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还有,她为何要送自己簪子?
那根簪子,究竟有何用?
离开灵界是什么意思?
说是真的吧,据落尘汐所说,自己当时是晕过去了的。
说是梦吧,那根簪子又确实出现了。
一时间,玄乐涵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疑惑与猜测。
越想,越觉得混乱;越想,脑海越是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