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辩论大会
我也笑了:“不用放。我有钱!”
雅葛斯说:“你有钱?”
我说:“你赏赐给我这么多的东西,我哪儿用得完了。我现在用来帮你收揽士心,这也是取之于民……错,是取之于你,用之于你!总之一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
雅葛斯看着我:“我可不好意思把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
我说:“谁说我是要给你哪。我是用来养着那些哲学家和科学家的。我也想知道他们怎么辩论,这只是我个人的兴趣!”
雅葛斯微笑道:“真的只是为了你的个人兴趣?”
我说:“你一定要我说是因为你才高兴?”
雅葛斯说:“当然。”
我说:“那我就说是为了你了,为了你收揽民心士心。”
雅葛斯说:“我就知道你是为我。”他把我紧紧地抱住:“凤仪,我爱你,也感激你……”
两天后,雅葛斯主持了重开辩论会的仪式,我全程陪同。雅葛斯事情挺多的,只参加了两次辩论会就放弃了,把参加学术盛会的机会交给了我,由我全权负责。
我带着波利科兄妹冰奴霜奴姊妹和一群*官及一大群侍卫走进了学院。首席辩论主持人带领所有参加辩论会的人向我行礼。
我笑着说道:“我今天只是来旁听的。请大家任意辩论,尽管把我当作听众好了,无论什么见解都各抒己见,千万不要因为我在一旁就有所拘谨。请请请!”
我一直觉得这些精彩的辩论如果就此埋没更不好,无论哪种论点,我自己觉得有没有道理,最好都能够原封不动地记下来,让后人自己去芜存菁,象孔丘那个样子,按自己的好恶,把几千篇文献删改得不成样子,简直就是历史的真正罪人,中国人树立了个孔丘权威,结果中国几千年来没有出过一个真正有头脑,具有开创精神的哲学家,这都是权威惹祸。现在这些人辩论,无论是对是错,我自己要做的,就是全盘记录,不做任何删改。
我为了能够听懂辩论,一边多多地看了迪伦的历史文化典籍,一边又找学者来教我研究孚罗的历史文化,虽然大多数孚罗人都会讲迪伦语,不过他们的书籍,尤其是古书还是有很多用孚罗文字写的,不懂孚罗文可不行。我打定主意,用手机把这些人的辩论录下来,同时要*官用笔记录下来,然后慢慢整理翻译。我倒要看看这些古人的智慧到底有多深。只是无论蒂山语也好,迪伦语也好,孚罗语也好都没有办法输入电脑,只好先译成汉语,再用汉字输入。如果我的水平达不到,翻译得离题万里,那就糟了,这样非但起不到整理文献的作用,反而是遗祸千秋。雅葛斯说过,很多古籍都因为战争*等种种原因散失了,就算今天我们再费力气地整理,也未必能够保存千古。但是,无论如何,我尽了力,那就行了。哈,我要是做好了这件事,可是文化上的盛事,一定可以帮雅葛斯名垂千古!谁说我的雅葛斯徒有武功,而无文治?
辩论开始了,只听主持辩论的大师说:“今天辩论的题目是:何为生命?生命是谁所赋予的?”
我吓了一跳,这个题目可够大的,即是哲学上的,又是科学上的,且听那些学者如何回答。
只见左边的第三位身穿灰袍,年约五十多岁的学者用迪伦语说:“我认为生命就是时间。时间的流逝就应证着生命的存在!生命是由天神所赋予的,神灵也赋予了人的一切灵性……”接下来,他滔滔不绝地用了一大堆比喻和论证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大量迪伦语中夹杂着几句孚罗语,以我那点儿迪伦语和孚罗语水平,听了个云里雾里,没关系,反正已经录了下来,以后慢慢听,不管我赞不赞同你的,我必当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位四十余岁的年青学者说:“不,生命是本来存在的,与天神无关。就象你是由你父母所生,难道没有你的父母你仍然能够出生吗?生命与神灵无关,世上本无神灵!”
哇,一个勇敢的无神论者,在那个年代,具有无神论思想的人,比大熊猫还要珍稀,他的真是胆子够大的了。不出意外,他这句话一出,顿成众矢之的,整个辩论大厅数百人,只有三五人站在他一边,大多数人都纷纷责骂。
我叫道:“这是辩论会,请遵守辩论的规矩。等他说完了,你们再一条条地反驳!”身有雅葛斯这位征服者的王后头衔,身边有大量武士随行,自然而然地有一种威严,何况我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嘛,责骂之声渐息。那人抖擞精神,一步踏到大厅正中的辩论台上,显然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我问身边的*官:“此人是谁?”
*官说:“有名的狂人贝卢哥!他从来不敬神,不拜神,而且口出狂言,所有的人都当他是个怪物,可是却偏偏没人驳得倒他!”
我笑道:“因为他说的是真理。真理这玩艺儿虽然是多数人的愿望,却永远只是少数人的游戏!”
波利科说:“王后,听了你这句话,我倒觉得你才象个哲人。”
我耸耸肩,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是引用了别人的话,这是贝克莱说的。”波利科显然不知道贝克莱是什么人,甚是茫然。其实说句老实话,我也不清楚贝克莱是谁,只是我的名人辞典里有他的这句话,我记住了而已。我的脑子里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自己也给搞得一塌糊涂。
只听贝卢哥说:“只因为我们有太多的不了解的物事,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人类的想象和愿望却又是无穷的,这两种矛盾的事物,正是*神灵信仰产生的基础……”他说,人们在生活中产生了幻想,把这种幻想代入了各种事物,于是便赋予这些事物于神性,人类把自己的一切幻想赋予了某种具体对象,于是便产生了神灵!
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些?我想,这大概就是普通人与哲学家之间的区别吧!我只是个普通人,而贝卢哥是个哲学家。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大祭司走了出来——听人家说穿红衣是地位高的表现,*官介绍说这个人是孚罗首席神官的论。
只听的论说:“不对。因为理性与信仰是和谐统一的,而信仰高于理性。有的道理是不需要争辩的。我举一个例子,每个人都爱你的母亲,难道你要问一句为什么要爱吗?它是不需要证明的,这就是信仰最基本的形式。如何证明天神的存在呢?请听我说。世界万物都在运动,常识告诉我们,万物要运动都必须有动力,黄叶飘零是因为有风吹,马车前进是因为马在跑,而令所有的事物运行的就是天神,世界的万物都可以存在,而他的存在并非必然的,而只是一个可能。就比如你吧,你贝卢哥是你父母所生,但是如果他们在孕育你那天不是在交欢,而是在干别的事,你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是不是?”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只听的论又说:“既然世间万物都只是偶然的存在,那么就肯定会有一个时间,一切都不存在。无不能够生有,这也就证明了神灵的存在。”
贝卢哥笑了起来:“你所说的,其实都不难辩驳!你说理性与信仰是统一的,那么请问你凭什么就认定信仰一定高于理性?就如同你凭什么认为鱼比草好吃一样。在不同的人眼中,有的认为鱼好吃,有的认为不好吃。牛是吃草的,在不同的牛中,有的爱吃这种草,有的爱吃那种。你要把自己的见解强加于每个人,不觉得有点好笑?你说过信仰高于理性,那你又为何用理性来解释信仰?你不觉得你很矛盾?你认为世界万物运动都必须要一个第一推动力,是吗?可是有的时候我们没有见到什么东西在推动,它仍然在动,比如说太阳月亮,它们天天在天空中运动,可曾有什么东西在推动他们吗?你说万物都只是偶然的存在,那么神灵呢,他是否也只是偶然的存在,你说无不能够生有,那么神灵又是如何生出来的呢?既然自然能够生出神灵,又如何不能够生出人类呢?难道人的构造要比神灵复杂吗?如果人比神还要复杂,那么神又凭什么造得出人来?就象你还没有造出砖来就造出房子一样可笑!既然你认为信仰二字不需要解释,那么不信仰岂不是同样不需要解释?你又如何能够让别人接受你的观点?”
我差点要给贝卢哥拍起巴掌来,太精彩了!要是我拍起巴掌来,就偏离了中立的态度,我强行忍住。只觉得他们的辩论虽然精彩,好象离了题,他们辩论的是生命问题,却讲到神学上去了,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来制止,看来这辩论会本来就是天马行空的,只是他们讲得如此精彩,那是越听越有味道,就没有想到离没离题这个问题了。
整整辩论了一天,你来我往,贝卢哥一个人力抗群“嘴”,到最后众“嘴”不如一“嘴”,竟然没人辩得过他。天色已晚,吃饭要紧,我命人开上酒菜,招待所有的学者吃晚饭,晚饭后再请他们到后面的“宾馆”休息。
要这些人全力做学问,就得包吃包住还得包玩,并且提供研究场所和一切经费,怪不得雅葛斯说这会花钱如流水,不过听到如此精彩的辩论,花点钱又算什么?
这些日子来我过得挺滋润,不仅在精神生活上十分充实,在物质上也非常享受。孚罗的水果非常好吃,一点不比蒂山的水果差。我吃了不少时鲜水果,这些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真让我饱了口福,尤其是桃子,有好几天,我是一口饭都没吃,完全靠桃制品解渴解饥。
孚罗王宫有一个大冰窑,深达十几米,储存了数量庞大的冰块,专门在夏天取用,一向是王公贵族的专利。现在,这个专利归我用了。我让人炸了许多水果汁,按照记忆中的我在中国吃的各种果汗的配方试着调配了些,然后把它们冻在冰窑里,需要的时就拿出来饮用。雅葛斯一尝,大为赞扬,说我不仅菜做得好吃,调出来的果汁更好吃,家里有这样的妻子,真是家中一宝。听到丈夫如此称赞,我别提有多高兴,那段日子真是“幸福日子唱着过”,从早到晚都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