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兄弟安排
我说：“为什么格蕾丝一走我就不方便再住在她那儿了？”
雅葛斯说：“那是在宫里。”
我说：“我不能够住在宫里吗？你父王会赶我走？”
雅葛斯摇了摇头说：“他才不会赶你走！恐怕他会千方百计地把你留在宫里……还有我的……总之，凤仪，你住在宫里不安全，还是住在宫外好。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想好应该把你送到哪儿去住！虽然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才放心，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总不能住到我府里吧！”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暂时搬到你嬷嬷那儿住。她那儿人少又清静，再说她也很喜欢我的。”
雅葛斯点了点头说：“这也好，我派人告诉她，让她有个准备。”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本来没关哪，谁还敲门？有毛病还是讲礼貌？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齐格斯，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他来干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齐格斯看到我们，笑了笑，说：“想不到我这么早就来了吧！我是来看大哥的。大哥，你要把凤仪送到你嬷嬷那儿住吗？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你嬷嬷那儿太冷清，也没人保护，万一凤仪出了事，你这辈子都会后悔。”
雅葛斯说：“我只是暂时让她住那儿，过几天就把她接走！”
齐格斯说：“你把她接到哪儿去？接到你府上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要名声倒也算了，凤仪总算是个清白的姑娘，你这样做岂不是坏她名誉？我已经想好了，等到格蕾丝出嫁后，我让我的妹妹菲琳丝去陪她住！这样，你所担心的人，总会有所顾忌。她在宫里，终究要比住在外面舒适安全得多。等到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接走的时候再说。”
雅葛斯说：“齐格斯，多谢你。你想得很周到，比我周到。真想不到，你对凤仪这么好。”
齐格斯说：“你很幸运，希望你能够珍惜。至于我……”他淡淡一笑：“凤仪将来不讨厌我，不恨我就行了。”
我说：“怎么啦？齐格斯，你是为我着想啊，我也很喜欢菲琳丝，她和格蕾丝一样，都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还有啊，你说的话我有些不太懂，我当然感谢你，我怎么会讨厌你，会恨你？”
齐格斯笑了笑，对雅葛斯说：“大哥，我给你带来了一些枇杷，虽然还没熟透，也可以吃了。”说完递上手里的竹篮。
雅葛斯慢慢站起，接过齐格斯的竹篮，说：“谢谢你，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齐格斯笑了，说：“我也希望我们永远是好兄弟。……我有时候真的很妒嫉你，你比我幸运多了，因为你得到一份最为珍贵的感情！父王说，下半年给我定婚，我的运气应该不会象你这么糟吧，我的未婚妻不可能象你那个碧丽丝一样。”
雅葛斯说：“不要提碧丽丝，我一听到她名字就头痛。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你将来可能的未婚妻是谁？”
齐格斯说：“父王说是一位美丽温柔，娴雅高贵的女子，而且知书识礼，和我非常相配。不过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
不知道怎么的，我听说齐格斯要跟一个女子定婚，好象有些不自在。真怪，我得到了雅葛斯的爱，难道还不够，还想再得齐格斯的爱吗？我这不是想脚踏两条船，太贪心了？我，我应该祝福齐格斯才对，于是我说：“恭喜你啊！”
齐格斯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心里：“多谢了！”再没有别的话了。
雅葛斯说：“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回去准备一下吧。凤仪你也走吧！我在这里禁闭，却天天大鱼大肉，传出去也不好。”我依依不舍，雅葛斯低声道：“你少来看我。还有，明天齐格斯他们出征，你一定要去送，知道吗？”
我点头说：“你放心。”
我向雅葛斯告辞，齐格斯也告辞。我们从禁室出来，齐格斯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他始终没有说。
回到住处，格蕾丝告诉我她已经决定我和雅葛斯在她结婚的时候分别给她和尼诺尊当伴娘和伴郎，她已经说服尼诺尊向斯瑞德提出这个要求来，她还说斯瑞德一定没法拒绝，因为除了雅葛斯外，其它的成年哥哥都要随齐格斯出征，按照蒂山风俗，弟弟不能够给姐夫当伴郎，所以除雅葛斯外别无其人，斯瑞德不能拒绝。到时候我就可以和雅葛斯一块儿出席她的婚礼了，我听她这么说，真不知道有多高兴。
本来她所有的兄弟都应该出席她的婚礼，谁知道基诺人突然造反，事出意外，搞得她的五位哥哥有四人都不能够参加她的婚礼，真是扫兴，所以无论如何她也得把雅葛斯拉来，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让我可以和雅葛斯多接触，以后她出嫁就没法子再帮我，这次算是最后帮我一次吧！
格蕾丝还告诉我，她走了之后，她所有的东西和积蓄都送给我，也许我用得着，反正纳平山国也不会缺钱。
我好生感动，格蕾丝一直对我很好，她要真走了，我真的很舍不得，恐怕一时还不能够习惯。我听从雅葛斯的话，一天没有去看他，晚上，我和格蕾丝在床上说了很久的话才睡。
第二天一早，齐格斯他们出征了，渥里斯约克斯蒙克斯都随行。斯瑞德亲自送行，孟茜琪丝王后抱着约克斯，千叮万嘱，生怕他一去不回似的，对雅葛斯，她可没这么担心，对她的小儿子，她爱得如珠如宝，这位母亲倒真是更爱少子的啊！
我跟随送行的人们陪他们一直走到城门，齐格斯骑在马上一身戎装真是好看，就好象我在哪本漫话书中看到的英武战士，看雅葛斯戎装看得多了，看齐格斯戎装好象没几次。我对齐格斯说：“你一定会胜利的。”
齐格斯微笑道：“谢谢你的祝福！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说：“你们一切小心。”
渥里斯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怕什么！凤仪，你就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吧！”
我又跟约克斯说：“听说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你千万注意。”
约克斯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去找过大哥，他跟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我会小心的，谢谢你。”他用一种有些奇异地目光看着我，我连忙避开了。说实在的，他是雅葛斯的亲弟弟，可是除了长相外，和雅葛斯在各个方面都差远了，平常也很低调，我几乎没有怎么注意他。
蒙克斯说：“一个一个地告别，就是没我啊！”
我说：“怎么会呢。你是弟弟，等我跟你的哥哥们说完了，就轮到你了。”
蒙克斯哈哈大笑：“我会给你带来战利品的！你想要什么？凤仪，我把我这次胜利送给你！”
我笑着说：“好啊，战利品！我只要一面好看的镜子，有没有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蒙克斯说：“当然有，我一定给你找到！”
他们朝我挥挥手，驰马而去。
看着他们的队伍消失在远处，我正打算回去，斯瑞德国王走了来，他说：“格蕾丝和尼诺尊明天就要成亲，要你和雅葛斯分别当他们的伴娘和伴郎。雅葛斯只关了两天，你高不高兴啊？”
我当然高兴啊，你明知道的。我喜欢雅葛斯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这么多。我说：“我很高兴啊。”
斯瑞德冷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出席完婚礼，后天雅葛斯继续禁闭！一定要到一个月才准出来！”
这真是给我泼了一盘冷水，我原以为雅葛斯放出来之后就不会再禁闭了，谁知道他还要把雅葛斯继续关，这个国王越来越讨厌了！
我说：“知道了！”向他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斯瑞德说：“站住！不准走！”
我转身说：“为什么不准走？”
斯瑞德说：“我有话问你！”
我说：“什么话？”
斯瑞德说：“那天晚上是你和雅葛斯在一起？”
我说：“这是我的隐私，没有必要告诉你。就算你是国王，也不能够侵犯别人的隐私！”
斯瑞德哈哈大笑：“好，说得好。你和雅葛斯的口气差不多，看来你们两个真的很相配呀！雅葛斯已经定了婚，你和他再相配，也只能够当他的侧妃。你不觉得委屈吗？”
我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陛下您的关心。我可以走了吗？”
斯瑞德说：“走吧，你尽管走。”
我和格蕾丝回到住处。格蕾丝被孟茜琪丝召去，说有话跟她说，我去看雅葛斯。可是卫兵却说陛下有命，不准我再去看他！和雅葛斯只隔着一堵墙，却是咫尺天涯，我只能够把我做的烧鱼让卫兵带给他，卫兵出来之后，告诉我，雅葛斯对我说不要再来看他。都是我不好，我说话没轻重，得罪了斯瑞德，连看他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当天晚上，格蕾丝和我都没有睡意，我们说了很多，我告诉她，她走后，齐格斯让菲琳丝来陪我住，格蕾丝说：“那很好。菲琳丝也是很喜欢你的。”
我心想，她是齐格斯的妹妹，一定会站在齐格斯那边，以后我说话恐怕都要小心，别给雅葛斯惹出麻烦。
一大早，很多侍女就来了，她们要给格蕾丝化妆，把她打扮成最美丽的新娘，而我也要化妆，我让她们尽量把我打扮得朴素一点，总不能够让我的光艳盖过新娘子吧！
时间到了，孟茜琪丝亲自来把女儿带走，我跟在她们后面，走到大厅里，斯瑞德和大利得早就在那里等待了，尼诺尊和雅葛斯也在大厅里。斯瑞德的妃子们和其余儿女及众位大臣全都出席。
我终于又见到雅葛斯了，他穿着白色镶金饰的衣服，看起来美极了，尼诺尊这个新郎的光彩反而被他盖过。他看到我，唇边露出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我的心，高兴得要跳了出来！只要能够见到他，我就高兴，这种高兴甚至盖过了我对格蕾丝将要离去而引起的惆怅之情。
大利得看到我站在格蕾丝的身边，好象很不高兴，对斯瑞德说了什么，斯瑞德陪笑了几句，我也没有听见。乐队奏响了音乐，格蕾丝向父亲母亲拜别，眼泪盈盈，她又转身向兄弟姐妹们辞行，然后按照礼仪，孟茜琪丝把格蕾丝牵过去，将格蕾丝的手交给尼诺尊，尼诺尊牵着她的手，向斯瑞德夫妇拜倒行礼，接下来由雅葛斯引导，把他们带出大厅，扶格蕾丝登车。格蕾丝几次回首，依依不舍。
格蕾丝将要上车之时，我赶上去，和她作最后的道别。格蕾丝低声对我和雅葛斯说：“凤仪姐姐，大哥，我祝愿你们能够早日在一起。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时时祝福你们的。”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真舍不得你们！”
雅葛斯说：“不用那么伤感，表哥和舅舅会好好待你的。以后你还可以回来看我们。”
我说：“我也舍不得你。好妹妹，祝你幸福快乐！”
格蕾丝说：“谢谢！我走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她登上了那辆华丽的婚车。尼诺尊骑着马在一旁维护。
车缓缓出发了，格蕾丝拉开窗帘，频频挥手。按照惯例，我和雅葛斯徒步于后，直到把她送出城门才能够回去。
看到格蕾丝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娘，我突然想到我自己，雅葛斯就在我身边，有一天我能不能够成为他的新娘？我有这种幸运吗？雅葛斯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地说：“想当我的新娘是不是啊？会的，总有一天会的！我说过，我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