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赛场作弊

  大家静了下来,雅葛斯微笑着说:“兹格滋先生,你好象也不是土生土长的黑清人吧?你现在怎么也出入黑清朝堂?”
  兹格滋道:“我虽然不是黑清人,可是我是赫纳人,同一个民族的人在自己民族建立的国家里为何不可以出入朝堂?”
  雅葛斯说:“拘泥于区区民族实在是笑话。难道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无论是哪个民族都有杰出人士,我们凭什么就认为自己比别人高明?凭什么不能让其它民族的杰出人才出入我们之中?凤仪虽然是女子,但能文能武,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是我们的朋友,愿意帮助我们,为何不可?”
  一直沉默的黑清王后突然插嘴了:“兹格滋,你什么意思,不是本族的人,就不配出入黑清的朝堂!我不是黑清人,也不是赫纳族,你是不是说我也不配出入黑清朝堂!凤仪是女中豪杰,为我们女人争气,打败了我的儿子,我都不反对她,关你什么事?我很欣赏凤仪!”
  黑清王也说:“兹格滋,你少胡说两句行不?”
  摩遂亲王说:“输就是输,输了就得认输。怎么可以在这儿赖账?真是丢人!”
  兹格滋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国王陛下,王后陛下,微臣失言。”乖乖地退到一边。
  第二场比试是弓箭,雅葛斯让托弗斯出马,雅葛斯到现在为止,我一直没有看到过他出手,我想他必定有他的道理。托弗斯大步而出,神态潇洒,再加上他容貌俊美,真是令人注目,我的眼光一时间几乎都被他吸引了过去,迟迟没有注意到他的对手长什么样。
  我虽非头一次看到他的骑射功夫,但上次演练的时候他显然是未出全力,这次上场,他必然是全力以赴,他的骑射功夫真心让我钦佩。他上马挽弓,潇洒利落,就象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仿佛只是随便一拉,毫不费力地把弓拉得如满月一般,那支箭嗖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射中距离他大约有六十多米的靶心中。
  等黑清人派出的人骑马到了靶前我才看到他是谁,这人是一位中年将军,身穿黑袍,又瘦又高,我粗略估计,他这个人恐怕有一米九甚至两米以上,托弗斯大概只够得上他的肩膀,他长什么样我倒没在意,可能是太普通了,普通得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问雅葛斯:“这个人是谁?”
  雅葛斯还未回答,齐力克就插嘴说:“这是那个绰号叫疯子的包格诺顿,箭法不错,脑子里少根弦,是兹格滋的死党,上一次差点被我们殿下活捉,算他腿快。”
  我问:“雅葛斯,你差点抓住了他吗?”
  雅葛斯说:“没有抓住就是没抓住,差一点也是没抓住。”
  这算什么回答,正在这时,我听到人们的欢呼之声,原来包格诺顿的箭法也不含糊,头一箭也是正中靶心。
  第二箭两人又都同中靶心,现在马上要射第三箭了,包格诺顿和托弗斯互换了对方的弓箭,这大概也是他们这儿的规矩,包格诺顿先射第三箭,中靶!现在该论到托弗斯射了,他开始弯弓搭箭……
  我问雅葛斯:“如果你们赛平了怎么办?”
  雅葛斯说:“算客人赢!”
  我高兴地说:“我们已经赢了一场,第二场平了,按规矩我们也算是赢,这样我们就可以走了是吗?”
  雅葛斯笑道:“不,要订立了盟约我们才走,否则我就不算是完成任务。你立了大功,我一定论功行赏!你想要我赏什么?”
  想要你赏什么?这个问题我倒没有想,其实我想要什么,只能够藏在心底深处,我可没胆子说出来……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热了。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我想托弗斯的箭也应该射中了,突然听见人们的惊呼之声,我抬头一看,竟然发现托弗斯的这一箭脱靶了!这一下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以托弗斯的箭法,就算射不中靶心也不可能脱靶呀!
  卡洛斯骂道:“这笨蛋!怎么在这关键时刻犯这种错误!”
  雅葛斯突然跃起,向场中奔去,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一到场中,竟然拔剑向包格诺顿刺去,包格诺顿当然还击。包格诺顿比雅葛斯高大得多,简直像是大人在和孩子打,雅葛斯一直沉稳,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愤而出手!
  我头一次看见雅葛斯的武艺,说真的,雅葛斯的武艺未必会比齐力克诺威斯他们强,但是我却肯定一件事,如果雅葛斯和齐力克诺威斯他们对阵的话,齐诺二人必输无疑!因为我发觉雅葛斯在出手之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一种勇往直前的勇气!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必胜的信念,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这种气势和勇气能够抵挡住的人不会太多,大多数人恐怕都会败下阵来,我想单论武艺我或者可能强过他,可是我没有这种气势勇气,多半也是输多赢少!
  雅葛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人让震惊!包格诺顿虽然比他高大,但在雅葛斯的攻击下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他很快就被雅葛斯用剑逼住咽喉。黑清人都大哗起来!叫得最响的好象就是那个兹格滋。
  摩遂亲王大声说:“殿下手下留情!”
  黑清王也说:“殿下不可杀他!”
  雅葛斯朗声说:“国王陛下,亲王殿下,如果在比赛场上作弊,应该受什么惩罚?”这句话一出,黑清人顿时安静下来。
  摩遂亲王说:“作弊者流放到国外!但比赛结果不可更改!”
  雅葛斯说:“你搜搜包格诺顿身上,看藏着什么?”他放开包格诺顿
  摩遂亲王走到包格诺顿身边,在他怀里一阵掏摸,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雅葛斯对托弗斯说:“把包格诺顿给你的弓箭拿来!”
  托弗斯捧出弓箭,那弓臂上竟然有一条明显的断痕,托弗斯接过从包格诺顿怀中摸出的小刀,在断痕上一比,刚好合痕。显然是包格诺顿在交换弓箭之前用小刀把弓臂划了一道裂痕,托弗斯不知,用平常惯用的力道拉弓,弓臂断裂,弓箭脱靶!
  这一下真相大白,摩遂亲王骂道:“包格里顿,你这混蛋!你竟然敢在竞赛场上作弊!”他对黑清王说:“陛下,按照我们这里历来的规矩,包格诺顿理应马上流放到外国去!”
  黑清王说:“好!流放包格诺顿!”他又说:“根据古来的规矩,比赛结果不可更改,但第三场可以由赛马改为赛车,明天再比赛。殿下同意吗?”
  雅葛斯说:“好吧!”
  他和托弗斯从场上走到我们中间,托弗斯说:“都怪我,一时不察,铸成大错。我们本来已经完成任务了。”
  雅葛斯说:“这不能够怪你。包格诺顿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兹格滋教的,他被流放也不算什么大事,过一两年就可以回来。但是我们就麻烦了,原来比赛剑法凤仪已经赢了,只要弓箭比赛不输他们就会承认我们胜利,兹格滋故意让包格诺顿不惜作弊也要让我们赛第三场,而第三场无论赛马或者赛车我们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仓促之间,我们到哪儿去找良马好车?按照规矩,这是需要自备的,可是我们只有一辆车,良马倒有几匹,但是这是战马,不是用来拉战车的,训练上差了,在赛车上我们真是输多赢少。”他笑了笑,“除非我们也作弊!如果需要,我是会作弊的,我要的是结果,拘泥太多,太君子了,没好处!”
  我暗暗好笑,在这些军国大事面前,君子肯定要倒霉的,只有百无禁忌的人物才能够成功,听到雅葛斯的话,我倒觉得雅葛斯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可爱的,行事没那么多顾忌,该出手时就出手,气度不凡。
  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我对雅葛斯说:“雅葛斯,你放心,明天赛车,我们毋须作弊,也一定能赢!”
  雅葛斯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说:“我们只要把马儿的系驾方式从颈式换成胸式就行了。这样我们的马儿就可以全力以赴地拉车而不用担心会被勒死,我们的马儿就算没有他们的马训练有素,但是一个可以全力,一个却只能够出半力,你说我们是不是会赢呢?”
  雅葛斯说:“换个系驾方式就能赢?”
  我说:“我们的祖先一直是这样做的。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们从黑清朝堂告辞回到宾馆,天已经黑了,我们先吃了晚饭,雅葛斯又去洗澡了,他好象一点儿也不急,等到他不慌不忙地来到大厅时,我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八点过了。奇怪,为什么我的手机总是有电呢?我一直怕手机没有电,平常一直关机,只是到想要看一下时间的时候才打开,可是无论如何,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电应该早就耗光了,可是手机上的电量居然始终是满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对雅葛斯的泰然自若感到吃惊,我想如果雅葛斯没有遇见我,他会怎么样做呢?他是不是早就成竹在胸,我的出现只是让他换了另一种方式达成他原来就设定好的计划?
  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胸系交给他们,他们的战车和我在博物馆里见过的中国古代战车有些不一样,我们的战车是四个轮子四匹马,而车轊我们的设计是作矛状,以便在飞驰中把敌人的战车给丢翻,而他们的车轊则作蛇矛状,也比我们的要长一些,拉车的通常是两匹马,在地面攻击性上没有我们的战车强大,但是相应的,灵活性就要胜过我们的战车了。
  我在秦始皇兵马俑看到的东西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如果我没有去看过兵马俑,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把给马安上胸系,我庆幸我亲眼看到过秦始皇兵马俑,在这里我才知道怎样给马系上胸系,怎样把马的尾巴给扎起来,避免在飞驰中两匹马的尾巴纠缠在一起,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
  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自己去做,我觉得我现在有些象个工程师,动嘴不动手了,我在旁边指点,雅葛斯让他的手下士兵给马儿换上胸系。我把马蹬的妙用告诉他们,这一点他们似乎不能够接受,反正没有马蹬他们也骑得好好的,何必一定要用马蹬?看样子我还得花些时间说服他们。
  等到一切都做好了,大家围在旁边试验了几次,感觉良好,齐力克问雅葛斯:“明天殿下派谁出马?”
  雅葛斯笑着说:“你主动问我,就是想请缨,是不是?既然你这么想去,明天就派你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