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拷问人心
“儿子，你不在的这些年，可得亏了蕙兰，不是有她，我和你爸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下去找你了。老天有眼，幸亏没走得成，真要下去，我们也找不着你啊！那可怎么得好？”
“我们家你肯定去过了吧？现在已经成了商业街了。那个开发商凶神恶煞的，把我们逼到这老家来了。钱也没赔多少，还都被你儿子闺女分了，想钱的时候吧，隔三差五地回来，说是看她娘。等赔偿款没了，他们一年到头也难见回家一次。”
“蕙兰打电话给他们，总说工作忙，老板啊领导啊不批他们假。你妈我就不相信，人家的公司单位，没了他们就开不下去了？想钱的时候，怎么都有空回来，没钱了就有那么多的借口。”
“妈！别说了。”
“蕙兰你别拦着，让我说完，妈不说出来，心里替你憋得慌。”
“本来孩子们忙，我们也能理解。可老家这地方，儿子你也是知道的，人家孩子逢年过节的都大包小包的，买了东西回家看望爸妈。他们倒好，周年到头不见人影。每次邻居们问蕙兰，说你们家儿子闺女在外头干什么工作啊，怎么老不见回来看望你呢？”
“儿子，你说人家问的这些话扎不扎心啊？你在的时候还好，你走了，我看他们都变成白眼狼了。你看我们家这老房子破的，这日子过的，他们怎么就不替他们的妈想想呢？”
“老婆子你少说几句，儿子才回来，你还让不让他吃饭了？有话等吃过饭慢慢说。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就不能安生一点么？”
“妈，吃过饭再说吧，你看粥又要凉了。”
“蕙兰啊！妈不是舍不得你吗，你看你都累成啥样了？”
“妈，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你儿子可没白遭这十年罪，我这中医水平啊，国家级医学院博士都比不上。我保证最多一年，让咱爸和你农活都能干，蕙兰看起来恢复三十岁的样子，你们信不信？”
“吃饭，吃饭，不说了，别欺负你妈没文化。妈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就行，没指望别的，你不用哄你妈开心。”
一家子心情好了，胃口大开，很快一碗稀温热的稀饭就下了肚。
莫一凡最先吃完，赶忙站起来说：“你们都坐好别动，我去帮你们盛粥。我离开了十年才回家，得让我品尝品尝回家的感觉。蕙兰，你也不准跟我抢，坐好，坐好。”
莫一凡先端走了爸妈面前的碗，快步走进了厨房，揭开了锅盖。手一翻，取出了一瓶丹药，从中倒出两粒玉白色的丹丸，捏碎了撒进粥锅里。拿起勺子搅拌均匀了，才盛满两碗端给爸妈。随后又给自己和蕙兰盛了两碗，回到桌边。
“儿子，你在粥里放了什么？好像有药味儿，不过很香，不像中药那么难吃。”
“呵呵！这是你儿子自己焙制的药丸，能帮你们调理身体，让你们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年轻。你儿子虽十年时间有家难回，可也长了不少本事。你们啊！就等着享福吧。”
“你就吹吧，看把你能的！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人家还不得说我和你爸成了老妖怪啊！有这本事，你自己还能变得这么苍老？真是的，别以为你妈傻，好骗。”
“哎！自己儿子的话你都不信了？我要不是怕你们难以接受，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儿子帅到什么程度了。”
“吹，继续吹，我看这十年里，你究竟长了多大能耐。”
“等过阵子，你儿子剃头理发，倒饬倒饬，给你们看看我真正的模样。”
“干嘛要过阵子呢，你妈我现在就想看，怎么，怕露馅啊？”
“这个倒不怕。爸，妈，我想看看，我不在的这十年里，我们家的亲戚朋友，对我们到底怎么样。有恩的，我一定会报，有怨的，就坚决不会再理他。”
“你们二老请放心，儿子这十年没白混，不可能再像十年前那么庸庸碌碌，一事无成了。我绝对会让你们二老和蕙兰，过上好日子，长命百岁也不在话下。”
“但是，现在我不想显露财富与本事，就是为了拷问拷问这人心。嫌贫爱富，背信弃义，不顾情谊的亲戚朋友，认他们有什么用？”
此时，张蕙兰也收拾了家务，坐在桌边说：“一凡，你现在回来了，你看要不要通知儿子和闺女两家子回来一趟？他们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呢。”
“嗯，你打电话给他们吧，不要多说，只告诉他们，我活着就行。我倒要看看这两小崽子，还有没有人性？蕙兰，你可别心软，他们如果真的不孝，就算他们是我们亲生的，我也不会给他们太大的帮助。”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如果他们还有良心，便不该嫌弃。只要他们良心未泯，我保证他们两家前途光明，人前显贵。不然，就要为他们德行负责，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别说老子心狠。”
“就该这样！儿子，妈支持你。帮咱们的，恩情不能不报答；笑话我们，说风凉话的，关我们什么事？哦，看我们家发达了，日子过得红火了，一个个就想靠过来沾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
“好了，一凡，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觉得怎么做好，就怎么做，爸也支持你。这些年我们一贫如洗，全靠蕙兰一个人勉强维持着活下去。我们听惯了冷嘲热讽，见多了落井下石，爸也想看看我们家的境况变好了，那些人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一凡，我……我也支持你。可儿女毕竟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能原谅他们，还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蕙兰，机会我会给他们。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我会下狠心故意去害他们吗？但是，我不许你提醒他们，这次我要看看他们发自内心，真实的表现。”
“爸，妈，蕙兰，你们说一说，我们家所有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凡是帮过我们的，都告诉我知道。我会根据他们帮过我们多少，百倍来报答他们。”
“对，做人就该这样，不愧是我老莫的儿子。可惜现在社会风气坏了，人心越来越冷漠，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