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心愿难遂
他并未提到莫一凡让他们过去所为何事，以免宇文长老刨根问底耽搁了时间。帝君急于见识传说中的六品丹药，也不管宇文长老是否跟上来，便猛然加速直奔帝星城而去。
“帝君，何事需这般急不可耐？”宇文长老莫名其妙地问。这个帝君，今日怎生方寸大乱，说话做事竟然没头没脑的。见帝君飞走，只好衔尾追了上来。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宇文兄莫要追问，本帝现在没有说话的心情。”
宇文长老正要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张，却被帝君将他刚要问出口的话，生生堵回了喉咙。噎得宇文长老眼睛直眨，生似吞了只死苍蝇，恶心得不行。
两人闷头赶路，很快就到了帝星城。早有侍卫等候在城门处，将二人引进了莫一凡的府邸。
“帝君前辈，宇文长老，二位来得好快啊！快请入座，先来喝杯茶。”
“小兄弟有所不知，帝君今日就像是抢火似的，一路闷声不语，问他话也不理睬，能不快么？不知叫我二人过来所为何事？”
“莫小兄弟，六品丹药呢？快快让我见识一下，这等传说中的宝物，我二人平生未曾见过呢！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帝君不理会宇文长老语带讥讽，凝视着莫一凡，热切地问道。
莫一凡有些低估了六品丹药在帝君眼中的价值，未曾想到他的状态竟如范进中举一般，就差迷失癫狂了。能使太霄天一界之主道心大乱，如此不顾形象，六品丹药的威力可见一斑。
炼制成六品丹药，莫一凡虽然也很兴奋，却断不会失态，因为这本就是在他意料中之事。可是给帝君造成的震撼，则不啻于天塌地陷山崩海啸。
莫一凡没有多言，取出六只丹药瓶，推给帝君与宇文长老每人三只。方才开口：“这是送予二位前辈的礼物，这几日炼废了百十炉药材，好不容易才突破六品炼丹师。如今成丹率亦只有可怜的两成不到。”
“这三种丹药每瓶只有两粒，但足以助二位晋阶混元金仙境界，莫要嫌少。《孕神丹》宜先服用，可令神魂凝实，提升神识强度。《破障丹》无须赘言，可助二位突破当前瓶颈。《培元丹》应于突破后服用，可快速巩固修为。”
“晚辈刚晋升六品炼丹师，近日不准备再炼制丹药，须沉淀一段时间。此次共炼成三组丹药，我这里亦只留了一组。在天魔未全部剿灭之前，晚辈不打算飞升紫霄天。答应你们的丹药，以后还会有，两位不必担心。”
宇文长老盯着手中的丹药瓶，纹丝不动，似是元神出窍不在体内一般。帝君则将面前的三只瓶子依次打开，仔细鉴赏了一阵，赶紧又拧紧了瓶盖。
他是怕丹药长期暴露于空气中，导致药力流失。随后便将三瓶丹药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爱不释手。
“莫小兄弟，说来惭愧啊！太霄天炼丹师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可他们于丹道上浸淫了万年，竟不如小兄弟数年之功。就说我张家的太上长老吧，不过是三品丹师而已，却只知在族中揽权。”
“他仗恃炼丹师身份，又是族中辈分最高的老人，把持长老会多年，凌驾于族长之上。他若能似小兄弟这般胸襟广博，专注炼丹之道，又何至于数千年不得寸进？”
“可惜他恃才傲物，眼高于顶，迷恋权势，贪图财富，终致止步于三品，蹉跎了一生。而小兄弟你与他则刚好相反，可谓是虚怀若谷，视权势如浮云，财物如粪土。唯万事不萦怀，放空自己专注于一道，方能勇猛精进。如此说来，小兄弟突破六品炼丹师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其实大道三千无论哪一种，但凡有所建树，莫不如此。可是谁都看得清道理，却又有几人能抵得住万般诱惑，始终如一呢？”
“不说了，我这自曝家丑唠唠叨叨的，倒让小兄弟见笑了。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六品丹药我无法拒绝，哪怕是要我做小兄弟的追随者，亦心甘情愿。”
“帝君前辈快莫如此说，您乃一界之主，怎可开这样的玩笑？”
“小兄弟莫以为我说的是戏言，若非你出手相助，我这太霄天岂能逃脱魔族的的荼毒？我与宇文长老更是无望晋阶混元境界啊！小兄弟只须振臂一呼，想要多少追随者不可得？能够追随小兄弟左右，是我张汉青的荣幸，亦是我张氏家族的荣幸啊！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帝君前辈，我们莫要讨论这个问题可好？晚辈怕是担不起这份重担啊！您和宇文长老的家族，晚辈答应过帮助三五人飞升紫霄天，必然会做到的，再多人我也负担不起啊！”
“您也知道晚辈有多少属下，这么多人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委实无法接受您的好意了。”
帝君感到有些失落，自己堂堂一界之主，在莫小兄弟眼里居然一文不值，完全视为累赘。
“小兄弟，我真的很羡慕你的那些属下。他们有你这样的主人，的确是他们的造化。若只是我本人，不牵扯家族，你可接受我的追随？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若无小兄相助，即便我飞升了紫霄天，以我的资质一样无缘大道啊！”
“何况到了紫霄天，便是一段新的旅程。我和宇文兄两族之人加在一起，最多也不过十人，根基如此浅薄，势必举步维艰。我的请求虽有些强人所难，仍盼小兄弟予以同情。”
帝君彻底放下了身段，也确实像他分析的一样，没有莫一凡相助，那还不如在太霄天逍遥呢。在这里他至少还是一界之主，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生命。到了紫霄天，谁又管你张汉青是谁，随便一个小势力都能把他搓圆捏扁。
“帝君前辈，您真的让我为难了。从我心里讲是愿意接受您的请求的，可晚辈也有自己的难处。我能有今天，也都是靠我的属下们拼命地釆集资源供我挥霍换来的。所以我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我能达到的境界，也必让他们全部跟上我的脚步。”
“境界低的时候还好，可到了今天负担便越来越重。炼制中阶丹药的药材已经比较稀缺，炼制亦很困难，成丹率也不可能太高。光是炼制供这么多属下消耗的丹药，便累得我半死，但是我绝不会抛下他们任何一个人。”
“路越往上走越是困难，晚辈亦深感力不从心，这也是我不愿接触太霄天势力的根本原因。人相处久了，便有了感情，也多了羁绊。羁绊太多，晚辈无力负担，不如不去沾惹。”
“好了，横竖还有两年多时间，等您考虑清楚，我们再决定好了。还有一点晚辈须向您言明，若是当真决心追随于我，则必须签下主仆契约。这是一条铁律，我的属下之中从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