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话 爱德华假想
刹那满面寒霜，不过却没再多说什么，默默收好卷轴。
爱德华看他表情，开解道：“我知道，作为顶尖高手，你对我这样的安排肯定心怀不屑，觉得多余，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顾虑。”
刹那：“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比你更在意她的安全。”
爱德华摇头：“看得出来，你依旧对元素躁动背后的影响不以为然。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刹那面无表情的回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作为世界公认的学术权威，我不会固执到连你说的话都当作耳旁风。”
爱德华咳嗽一声：“好，我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但还是希望你多少可以理解一点。”他放下手中刀叉，认真的看向刹那：“我们环境中的元素变得如此活跃，乍看上去像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可从大自然中汲取更多养分壮大自身。特别是你们这些修炼者，对元素的沟通会变得更加简单，能够使用的力量也更加不受限制。然而，万事都应有度，这种现象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我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说到这，爱德华面色越发凝重：“首先，环境气候将发生巨大改变，这个改变甚至会长久影响到整个大陆的地质变迁。其次，包括我们，所有生物都也会步入爆炸式进化中，即使之前没有力量的个体，也有很大可能觉醒出力量。世界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物种进化赛’，进入有史以来最混乱的动荡期。你要知道，这不止局限于我们人类，而是针对整个世界里的所有一切！旧的秩序崩塌，新的秩序还未建立……想想看，就连大自然最基本的食物链都不能幸免，这将是一个由频繁的个体突变带来的生态灾难。木材有可能生不出火焰，兔子有可能吞吃老虎，旧有力量构筑的金字塔将彻底破碎，我们人类也不可能再安逸生活下去，第三次争夺大陆主导权的种族战争恐怕很快就会打响！”
爱德华越说越激动，他从餐盘里叉起已经切得十分整齐的五色肉块，喃喃道：“也许以后，就连这样的肉……也不知还能不能吃到！”
刹那是皱着眉头听完的，直到爱德华把他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后，才勉强回道：“你的话……怎么说呢？确实太危言耸听了。只是元素躁动而已，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平复下来，有必要做出这么夸张的推测吗？不过我不会因此轻视这件事的，在她成就超圣体时我会格外小心，海华德拉也会在场。你和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放心不下，觉得我对事态变化有些预估不足吗？好了，就这样吧！”
爱德华苦笑着摇头，颇有些曲高和寡的萧瑟意味：“你的反应和今早王庭里那些大臣们一样，如出一辙。我只想说，刚刚这些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我测算过，同一立方内，元素总量比从前的平均值高出足足三百倍有余，过量的元素密度造成极限压缩才是现在元素躁动的主要原因。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刹那不耐道：“我说过我并不是环境学家。”
爱德华抬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并不在意刹那的不配合，自顾自说：“说明不会复原了啊！这种现象从大陆一直延伸到海外，元素没有任何削减迹象。如果真如我推测的那样，全世界都是如此的话，多出来的元素总量严重过剩，却无处宣泄，只会在极限压缩中持续躁动下去，直到浓缩后质量远大于现今的元素结构整体稳定下来。这个过程会持续多久目前无法预测，也许百年，也许千年，直到那时，大自然新的秩序才会真正确立！”
刹那沉默良久，开口道：“听起来确实很糟。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元素躁动带给了世界未知的变化，你害怕这些变化对我们产生影响，带来未知的变数，所以除了我，你又额外准备了海华德拉，算是为她加一道保险。至于你后面那些针对世界未来的所谓推测……听起来很扯，不过也能自圆其说。你是因为没人愿意相信这些论断，才找到我来倾述吗？那么作为一个根本不懂这些的外行，我倒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想问你，这些多出来的元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爱德华眼露迷茫：“不知，这是最令人迷惑的地方。”
刹那站起身：“这就是了！既然你不知它们来自哪里，又怎么断定它们没有去处？你们这些搞学问的总喜欢把什么都说得很复杂。在我看来，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东西。别再烦恼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应该丢下那些书，好好出去转转，或者睡一觉，让脑子清醒清醒。无论发生什么，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说完离开餐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爱德华看着刹那的背影，遗憾的说：“在许多实践中，真理往往都始于一个假设。算了，其实我想和你探讨的并不止这些，先别忙走，接下来我们就聊聊你带回来的那枚蛇玉吧！”
刹那止住向外的脚步，转头看向爱德华，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蛇玉有什么问题吗？”
爱德华沉吟道：“也不能说是问题，该怎么说呢？你带回来的水元蛇玉太纯粹了，就像被人专门提炼过一样，完全不用再加工。”
刹那：“你说的我不太明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爱德华：“自然是好，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完美的蛇玉。只是其中的水元精华太精纯了，没有一点杂质，在我眼里，它根本不像是从鸣蛇体内取出来的东西，反倒像是从我炼金釜里取出来的……不，即使是以我目前的技术，也提炼不出如此纯度。明明应该是纯天然的东西，它身上的人为痕迹却太重了，能再和我说说你当时取得蛇玉的过程吗？”
刹那冷哼一声：“如果蛇玉真像你说的那样，对她来说不是更好吗？”
爱德华点头：“的确。不过这毕竟是要给她用的东西，我觉得谨慎一点总没错。”
这话刹那也赞同。他很干脆的重回桌前坐下，开始仔细叙述与鸣蛇沙耶加的战斗过程，力求不遗漏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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