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陌上新桑 七

  第七章陌上新桑(七)
  张囡继续说:“那个女孩的母亲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女孩恨死了那个人,连带着恨死了那一家人,她想让那个人痛苦,但她没有机会,直到有天,她看到的那个人的儿子,她觉得让那个女人的儿子痛苦也是一样的。”张囡吸了吸发鼻子,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泪水。“故事讲完了,晚安,哥哥。”
  “所以,从一开始来这里躲雨你就是故意的?”
  “对”然后她从李朔的胳膊下钻出去,回房休息了,李朔久久站在那里,黑暗中,仿佛有水滴到地上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李朔没有如往常一样看到早餐,她中午也没有出现,一直到了晚上也不见她出来。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张囡房间的门,里面早已空了
  “艹”他暗骂了一句,一拳捶到墙上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来,痛的无知无觉。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不了解张囡,除了她的名字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是这么容易。
  四年后,张囡参加了一个志愿者活动,在火车站里帮助一些老人取票,在自助取票机前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张谣,张谣看到她,愣了一下,说:“有空吗?找地方聊聊?”
  她看了看时间,说:“好,等一下。”去旁边跟别人交接了一下就去换衣服了。
  等她再回来已经换回自己衣服,两人在站外的肯德基坐下。张谣点了一杯可乐,回头问她“要什么吗?我请客。”
  张囡摇了摇自己的水杯说:“不了,谢谢,我有”
  两个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张摇先开口问:“最近怎么样?”
  张囡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说:“还好,刚毕业,还在找工作。”
  又是一阵沉默,张谣吸干净最后一滴可乐说:“当年你不辞而别,朔子疯了似的找你,他非说你在岩城大学,天天去那里等你,我们谁劝也没用,后来又天天酗酒,讲真的,除了他爷爷奶奶去世那段时间,我们从没见他那么消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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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这些干什么?过去这么久了。”张囡淡淡的说。
  张谣愣了一下,说:“是啊,都过去四年了,”顿了顿,又继续说:“朔子其实很早就搬出来跟他爷爷奶奶一起住了,他的姓也是随了她的亲生父亲,前几天,孟成昆来电话说朔子酒后跟人打架,被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他没有继续说,抬头看着张囡的反应。
  只见张囡一个激动,猛地站起来,急切的问:“他怎么样了?”或许是太过于激动了,没有控制好音量,引得周围的人都朝他们这看过来。
  张谣勾了勾嘴说:“已经没事了,只是需要人照顾,他又不想给他妈把打电话,这不,我正准备回去看看。”
  “哦”张囡应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儿,张谣起身告辞,走前,往她手里塞了一点东西,说:“你比我更需要这个东西”
  张谣走后,张囡摊开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张魔都到岩城的火车票。
  张囡回到宿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仔细端祥着手中的车票,心里五味杂陈。
  黑暗当中隐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叹息,张囡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下一秒她眼一翻昏了过去。
  接着,传来箫声,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透,随着箫声的出现,一团白光接近她的心:脏,吸出了一丝丝的红光,然后消失在无尽的黑暗当中,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经在火车上了,正当她疑惑自己是怎么上的车时,广播响了:“各位乘客,岩城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注意安全,拿好随身的行李,抓紧时间下车”她随着人群下了车,循着记忆往家里走,许多年没回来,岩城的变化很大,她在路上顺手买了点菜,就像当年那样,放学回家的路上顺手买着菜回家。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翻了翻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把钥匙,试探性的开了下锁,只听见“咔哒”一声,门竟然开了。
  四年了,他居然都没有换过锁。进了房门,一切都是老样子,鞋架上海摆放着她的拖鞋,没有一丝灰尘。
  她换上拖鞋,走到厨房里,门口还挂着她的围初,系上围裙,洗手,淘米,切菜,煮粥的空档,她又去客厅去打扫,客厅还像她第一次来那样,到处推着衣服和垃圾,只不过地上的酒瓶子更多了,衣服洗好,一件一件的挂在衣架上,她站在客厅中央,思绪又飘回了那一天。
  “滴滴滴”她定的闹钟响了,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急忙跑到厨房里,将煤气关掉,想要去端把锅端下来,却被烫的龇牙咧嘴,于是她用布包住把手,往客厅里端,刚刚走到门口。门开了,何吉思扶着李朔进来,李朔进门看到她载着围裙,端着锅,愣在当场,张囡也站在那里与他对视着,何吉思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走了。
  “我煮了青菜粥要吃点吗”她问。
  “好”
  张囡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扶他,将他安顿好之后,给他盛了一碗粥。
  李朔不接:“烫。”他嘟哝了一句,表情委屈到不行。
  张团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喂他喝粥。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有的勺子碰碗沿的声音与李朔吞咽的声音,快吃完的时候,李朔忽然问:“你,还要租房子吗?”
  “租”张囡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舀一勺粥递给他,喝完,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嘴,转身准备去厨房,刚刚走了一步,手被他拉住了,他轻轻一拽,将她带入了怀里,她顾忌着他的伤口,不敢挣扎。
  “能多交几个脑的房租吗?”他问
  “可以,交多久的?”
  “一辈子的”
  “我没有那么多钱”
  “没事,卖身吧,等还完了再走”还完了也不让你走,他想。
  “好”
  等待,终有一日,候鸟回头,花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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