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奈何桥头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引子
  我叫琴杳,是忘川河边的一架古琴,因着修炼的时日长了便渐渐地生了灵识,然而自我有灵识以来这忘川河除了每日来来往往的鬼魂便只有三生与孟婆陪我。
  孟婆似乎很忙,总是在熬汤、盛汤,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阵子,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她也从不说。
  而三生只是块石头,它哪也去不了,整日里喋喋不休地给我们讲来来往往的鬼魂的前世今生。还觉得有意思,曰子久了也烦了,它却跟是兴致勃勃。
  有时候孟婆实在是烦了,索性就给它喂一碗孟婆汤也能让它晕上半日,可是却从不见三生忘了什么孟婆说:“孟婆汤只对有心的东西生效,若是无心,”她看了一眼三生,又继续说:“鬼尚且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个怪物罢了。”
  这一席话似是戳中了三生的心事似的,它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孟婆看他它这样,仍旧不为所动,继续说:“即使你再守百年、千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便是给你的惩罚,若你识相的话,不如快些将你的心拿回来,省得再受这万年孤寂之苦。”
  三生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他才喃喃的说“是我欠她的。”孟婆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我不知道三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似乎对他很重要的样子。我也问过他,他只是吱吱唔唔的不愿说,我便再也没问过。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每日都在这忘川河畔,从想过外面是怎样的,直到那日,那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我记得那日黄泉的风好大,足吹了一日,那人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来到了我的面前,他问:“汝可知汝是何人?"
  “琴查”
  “汝从何而来”
  “吾不知!”
  “汝既是忘川河旁修练成形,必是有人将汝带来,汝可知是何人?”
  “吾,不知”
  他一连串的问是将我问住了,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面将要冲出来,头痛欲裂。
  “我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叫琴杳,琴杳是谁,三生,救我,好痛”
  忽然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而后头痛欲裂的感觉竟完全消失了,面前的人负手而立,看着我“你忘了吗?你真得忘了吗?”
  “我有什么不该忘吗?”我反问道
  “罢了”那人叹了一口气,说:“掀起你的左袖。”
  我听话的照做了。而后,我居然发现在左臂的手肘处有两个小小的字上面写着“子墨”。
  我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好似很熟悉。
  “想知道他是谁便去世间搜集执念吧,收集的越多越好,若是有缘,你们终会相见,去吧!”
  “如何收集?”我冲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喊到。
  “答案自在汝心中”声音还在,但是那人已经不见了,
  我尝试将自身修为化为了一支箫,名唤“庄周”庄周梦,梦庄周,世间万物亦不过是梦罢了。
  走前我觉得还是给孟婆和三生说一声比较好。
  “孟婆,三生我走了啊,我想去找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说。出乎意料地,他们都没理我,像是没听到一样,我自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琴杳走后,忘川河旁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刚刚那男子,只见孟婆朝他一拜道:“王!”
  “嗯!起她走了?”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琴杳离去的方向问道。
  “回王的话,走了”
  那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未打算离开。孟婆见他没走,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只是,王,我不明白,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让她忘那些事,您为何又想让她记起来?”
  “她不属于冥界,吾等不能强留,若是强留的话,到时候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再者,那件事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我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这也算是还他个人情了”
  “可,她喝了您亲手调配的汤,还能想起来吗?”
  “孟婆汤乃是清心所用,将人这一辈子记在心上的尘埃清除,然而最重要的事情都是刻在灵魂上的,若她有缘,自会记起”
  “若是无缘呢?”
  “无缘便会彻底忘记”
  “那,他们那?”
  “无妨,有我顶着,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冲破封印是迟早的,若她心魔不消,整个地府都会毁于一旦,只希望她此次能消除心魔……”说着,那男子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
  “最重要的事都刻在灵魂上吗?”孟婆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那你为何将我忘得如此彻底?”孟婆看着自己手中的汤,苦笑着喝了一口,味道在口中散开,无知无觉,她似乎早已习惯了似的。
  若是琴杳在的话,怕是要惊掉下巴了,孟婆居然敢喝自己煮的汤?
  三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么惊讶,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你喝了这么多年了,有忘记过什么吗”三生问,只是声音很小,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孟婆
  “我自己熬的汤怎会对自己有效?”
  她还记得那年那个小琴妖,刚刚有了灵识,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对什么都很好奇,那日她刚来就打翻了自己的汤锅,还跌了进去,后来怎么样便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她捞起,也不管脏不脏,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将她裹了起来,跟球一样抱在怀里走了。因着这个,她的汤全毁了,冥界滞留了几十年的鬼魂,直到她又重新熬好了汤。
  再后来,她又一次来到了忘川河边,是睡着的,王亲自调配了汤给她服下,她醒了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忘川河边修炼的,她本以为就会这样平淡下去,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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