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再埋宝石巷

  梁少顼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救走任务目标人物顾万三,五味茶楼的任务就可以完结了。要完成一个任务本应该将人带回五味茶楼,却是担心楠樽,恐怕他真的无法战胜那个石震天,梁少顼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和楠樽一起对抗那刀客。
  顾万三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出于任务是不用多管闲事,出于一个剑客的侠行道义,人还是应该救的。顺便多救一个人,并没有多少麻烦。
  云倜冷不防被人拍了肩膀,惊叫声差点引来注意。
  “闭嘴,别出声!”梁少顼低声喝到,“我先把你们弄出隽庄,你们出了隽庄就快点回家,记得要躲避风头。”
  说完,一只手拎着顾万三,一只手拎着云倜一路脚不沾地的飞奔,几个眨眼就将他们拖出了宝石巷子,整个过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人已经到了外面。
  云倜和顾万三还没反应过来,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种受到重度惊吓的神情,像刚到这个世界的羊羔,梁少顼等不及多嘱咐他们,便又返回了隽庄最中心的千机楼。
  那出家人大志和苗疆女苗三九的表情依旧是错愕的,还没有缓和过来,梁少顼就已经跑了一个来回。此时已经有人围了过来,看到这个出家人和苗三九,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们是从地牢里出来的。
  地牢层层有人把守,却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已经通过地道缺口到了这里,还以为是被放出来的,鄙夷的冲他们嚷嚷:“快滚开,别挡着老子去楼上看决斗。”
  “决斗?”大志惊奇的看了一眼千机楼,随后很快又低沉下去,口中慈悲的道:“善哉,如此罪孽的事,竟然在中原的京城里发生。”
  苗疆的苗三九不能明白出家人的悲伤是为什么,她只是也对决斗感到很新鲜,她知道自己的亲人,另一个苗疆姑娘,一定也在千机楼上面。
  大志和庙三九踌躇着怎么上楼,梁少顼没有理会这个出家人和苗疆姑娘,他一顿飞檐走壁,踩着七层楼的屋檐,很快就上了七楼。
  此时楠樽和石破天的比试已经进入了激烈的程度,千机楼下宽上窄,七楼的只有一楼一半的大小,此时挤了不多不少一圈的人,原以为这么多人在围观,两人的功夫施展会显得局促,然而,当梁少顼看明白这场决斗场面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想法完全是多余的。
  楠樽几乎被石震天压制得死死的,不管楠樽发出的招数是什么,石震天都能轻松的化解,不管楠樽下一招式想要攻击什么,都被石震天提前识破,在石震天的面前,楠樽的奋力发招几乎都成了过家家,他的精铁长剑,在石震天的大砍刀面前,脆弱仿佛玩具。
  楠樽已经连续出了数十招,早已经精疲力尽,石震天却仿佛刚刚热完身,好整以暇的用手掌摩擦着他的刀身。他的手掌也好似铁砂掌,磨过刀身的时候,擦出沙沙的的声音,磨下来一手黑亮的精铁色。
  好在石震天似乎并没有要解决掉楠樽的想法,楠樽要单挑,他就陪着试试这个后生的实力,顺便满足一屋子围观的人的好奇心。
  其实这屋子里,说不定全都是想要挑战他的人,都在赶着这个机会,看看石震天的武功究竟有多强。深刨起来,这些围观的人,也有不少是被石震天用武力震慑的人。
  他助纣为虐,武功最高,却无条件服从这个瘫痪的隽庄主,只要关长风要的人,石震天都想办法替他把人留住。
  面前这两个后生,也是隽庄主关长风想要的人,他们生得面相都不错,明朗深秀的样貌,武功也不弱,侠肝义胆,满腔正气。石震天既要用武功震慑住他们,又不能伤他们分毫,免得那瘫痪了的隽庄主又多舌多事。
  于是便陪着楠樽“玩”了这么半天,直到他精疲力尽,内力有些难以为继,石震天潇洒的收起大刀,脸色的表情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淡淡的说,“还要打吗?”
  楠樽喘着粗气,一回头又看见了梁少顼,梁少顼冲他抿唇一笑,微微颔首。楠樽随即明白了,人已经安全送出去,他这回不再坚持,爽快的说,“不打了。”
  石震天一愣,刚才这个后生还说一定要打,必须要打,怎么才过了几招就改变主意了?
  梁少顼上前扶下楠樽,顾万三已经出去,他们两个要离开会顺利得多,只要趁他们不注意,各自驾轻功很快就能离开,
  石震天抬头看到梁少顼,看着他扶下了楠樽,突然发现,顾万三什么时候没了踪影,而梁少顼和楠樽眉来眼去,不知道在打什么暗语。
  当即明白,原来只道是这个年轻人不知轻重的单挑他,他只当是陪他玩两招,不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他们玩弄的,而且直到他们玩完了,把人已经安全的转移了出去,再好整以暇的回来说不比了,他才发现自己被他们玩了。
  石震天苦笑道,“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你要单挑我,你走了又回来,回来就意味着我不会放过你们,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楠樽很快的就恢复了一些体力,长夜的跋涉虽然影响了他的体力透支和内力发挥,但多年的杀手经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高难度的环境下行动,何况只是拼体力,在不明就里的围观者看着眼花缭乱,实际上他没有费多少功力。
  梁少顼爽朗的笑道:“如果你非要杀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唯有拼了,不过石震天前辈,难道你真的甘心要做一辈子宝石巷子的走狗么?”
  他停了一会儿,发现比起楠樽,他的内力消耗也不小,适才拖着两个人一路驾轻功,回来的时候没发现,此时安定下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在阳光灿烂的大殿里,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两眼比在地道里还黑。
  这个感觉他知道,纯粹是累得。他立即调息运功,让内力以最平缓的方式流过丹田和心脉,佯装轻松的笑了笑,
  “我们是五味茶楼的人,所做的事都是我们茶楼的生意,所杀的人也是我们生意有关的人,若是没有涉及到我们的生意,宝石巷子就是想要造反当皇帝,我们五味茶楼也不会关心,可若影响到我们的生意了,哪怕是天皇老子,我们也敢单挑。”
  “一切都是为了生意,无论发生什么难题,生意都不能做坏,免得影响招牌,这就是我们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