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身世真相
“住口！”不料，素素喝道。
青面虎还辩解道：“此事，此事必定有人陷害，我是冤枉的！”然，素素无动于衷，指出道：“容貌可以假，但，你的口水假不了。”青面虎一诧，疑：“口水？”若有所思。二人对话，旁人不解。馥儿使术读青面虎，怎奈读不出来。素素道：“杯中口水。”青面虎只觉茫然，便问：“此话怎讲？”素素不语，忽然唤：“麟儿。”麟儿一惊，应：“娘。”素素道：“有一件事，娘不想再隐瞒你了。”麟儿讶疑，问：“何事？”素素道：“你的父母亲，娘认得，只是，他们都已过世了。”
麟儿听时一震。
素素道：“你父亲唤作龙瑛，正是东海龙宫三太子。”一片吃惊，不自觉，众人都看向麟儿。素素又道：“你母亲唤作莹莹，乃天山鹿神，娘的师姐。”麟儿瞬间迷茫了。他头生双角，似龙非龙，似鹿非鹿，却原来——父是龙，母是鹿。素素忆道：“你一对父母才貌出众，在当时，无人可及。尤其你父亲，丰姿英伟，大仁大义，更是东海一绝。”
麟儿的心，渐渐明亮。
“怎奈……”素素语气忽转，伤感道：“天妒英才，他们俩……死得好惨！”一个晴天霹雳，刹那击中了麟儿。麟儿惊问道：“怎么死的？”素素忆道：“你父亲被人害死，你母亲……难产死了。”麟儿一怔，不自觉目视青面虎，道：“莫非，他害死我父亲？”青面虎不语。素素定睛看去，却道：“他，只是其中之一。”
众人愕然。
“怎讲？”麟儿追问。素素一顿，道：“你父因过于出众，于是，东海之中便有人不满。不知是何恶贼，心狠手辣，竟暗中下蛊加害于他。”众人吃惊。“蛊？”麟儿疑。素素解说道：“一种蛊虫，有名伏煞，下蛊者可谓用心良苦。此蛊非同一般，服下之后，一时半晌不会见效。它有一定潜伏期，短则三五载，长则数十年乃至更远。中蛊之人不曾察觉，一旦发作，命难久矣。”
众人咋舌。
“你父不知几时被人下了蛊，糊里糊涂，多少年一直无恙。他常住天山，少问世事，偶尔回东海，只为探望其龙母。不想，五十年前一天，在其探母路上，体内之蛊——突然发作。”
众人一惊。
素素道：“当时，我与你母远在天山，你父之事半点不知。你母身怀六甲，已历百年，临盆将近，少有走动。只是你父一日不归，你母思之过切，便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次日清晨，你母从梦中惊醒，她面无人色，惶惶不安。我问她何事。她说你父托梦与她，言昨日午时，已被奸人所害。”
一片愕然。
素素道：“我当时心下虽惊，却丝毫不信。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母过于牵挂丈夫，有梦如此，并不惊奇。我好言劝她。只是，你母魂不守舍，非得出去寻上一寻。无奈，我便只能依了。按照梦境，我与她到了东海，海边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果然如梦，林深处有一间木屋。四周清冷，我等飞快近前，一入屋中看时大惊失色。只见，你父龙瑛惨死在地，背上的龙筋，教人……教人给抽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素素泪潸然，哽咽道：“你母当时悲痛欲绝，不慎动了胎气，提前临盆。她因悲伤过度，引发难产，生下你时，不幸身亡，已回天乏术。”麟儿脸色一白，泪，止不住下落。众人或感伤，或沉默。素素定定神，往下说：“回到天山后，我埋了你父母亲，至于你，我交给冰儿，让她照管。我片刻不想逗留，心中只想一事，就是报仇。可是，凶手是谁，如何查起？我重回海边小屋中，仔细查看，忽见得，地面上有两个酒杯。我喜不自胜，酒杯之中，其一必有凶手口水。”说到这，素素眸一凛，瞪青面虎。
青面虎吃惊，目光闪烁。
众人看去。
素素接下道：“我曾听人言，天上有一灵殿，殿内有一井，唤作万灵显相井。只需少量口水倒入井中，井中之水，便可——显现其主容貌。”青面虎听了莫名一战。素素目冷冷，道：“我带上两个酒杯，潜入天界，百般探听，终于见得殿主。我跪求殿主，陈述缘由。殿主仁慈，为我所动，同意助我。我喜出望外，将一对酒杯交给他。他取出杯中口水，投入井中，一一查验。验第一个，显出你父；验第二个，显出一头虎精，青苍面孔。”众人一诧，都不禁看青面虎。
青面虎，脸一沉。
麟儿指手青面虎，怒问：“娘，凶手莫非是他？”素素一字一句道：“殿主亲口告知，此虎——唤作青面虎，道行了得。”青面虎一听愕然，立马道：“陷害，定是有人陷害！”馥儿作法读他，怎奈就是读不出。牡丹问。馥儿摇头。素素不急，瞪青面虎冷静一问：“七贤观会元大仙，你可认得？”青面虎一讶，便问：“此事与他何干？”素素忆道：“我曾想过，万一有人造假，岂非陷害了好人？但，会元大仙之言，盗窃葫芦果一事，让我坚信不已。”青面虎急了，立马辩解道：“盗窃葫芦果一事，非我所为。”
众人云里雾里。
素素不作答，继续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在天界三日，人间已过三年。回到天山时，麟儿已有三岁，生的是灵秀清奇，既像其父，又像其母。我忽生一念，何不抚养他成人，授他道法，待长大之后，再告他真相。届时，若仇人已死便罢了，若仇人尚在，再做计谋。至此，我放下仇恨，带上冰儿与麟儿移居山下。倘若有一天，麟儿懂事了，问起父母。我就说，他是山里捡的，定是小时生得丑，又染重病，为父母所弃。”
麟儿怔怔的，耳在听，泪在落。
牡丹一叹。
馥儿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