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牡丹玉兰

  话说,七个小妖上前来,凶神恶煞,要拿牡丹。牡丹自若,忽起手一作法。顿时,有香寒之气带花而出。七个小妖不慎嗅了,便觉头晕身麻,转眼尽结冻成冰。
  一片惊愕。
  牡丹再作法,使出阵风,呼——,将小妖们纷纷吹散。仙人掌王甚恼火,又下令道:“拿下她!”又见十个小妖出来,扑上牡丹。牡丹泰然,二作法。看,香寒之气再出,连花带瓣吹向小妖。小妖们一吸入鼻,又是沉醉身麻,随后都结冰。牡丹再次使风来,将它们飞走。仙人掌王大发雷霆,连声喝道:“拿下她!拿下她!”可这回,小妖们犹豫了,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
  忽然,血玫瑰示弱道:“大王,我怕。”仙人掌王挺挺神,安道:“妹妹休怕。”手持一对锤子护住她。牡丹满心是恨,一个飘步突然近前,望仙人掌刺出宝剑。仙人掌王大惊,慌忙接剑。不料,牡丹怒急剑也急。仙人掌王应不住,心慌了。牡丹不饶他,连连发剑。谁晓得,仙人掌王生恐,突然喊道:“仙子饶命!”牡丹一听,当即止剑。众怪愕然。仙人掌王连忙求饶:“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吓得满头大汗。牡丹不杀它,喝道:“滚!”“马上滚!马上滚!”仙人掌王惶恐道,一下作烟,滚了。小妖们见时惊骇,于是纷纷遁走。
  血玫瑰咬牙,甚不甘心,趁机作法,放刺偷袭。牡丹见了,侧身避开。血玫瑰恼火不已,手一握,握出长枪,再次扑来。牡丹落稳后,起剑从容应对。馥儿恨之入骨,乍然起手放出花刺,反袭血玫瑰。血玫瑰骇然,一不留神,右臂中刺。牡丹见机出掌,拍中她胸口。“啊!”血玫瑰倒摔落地后,忽然作黑风,逃走了。馥儿回头喊:“妈妈?”牡丹懂,道:“追。”于是,母女一个腾身而起,又消去不见。
  山谷,再次幽寂。小荨木然。啪!梦灵一个响指。四周重新变幻。
  山野之中,血玫瑰负伤而走,脸苍白,神色急切。忽然,有个倩影落下,拦住了她。血玫瑰吃惊,一定神,道:“是你!”不觉退出两步。来者何人?一身蓝紫,眉目如画,便是紫玉兰。小荨认得。血玫瑰负伤。玉兰见了,问:“你受伤了?”血玫瑰暗暗提防,冷道:“与你无关。”玉兰心一动,便道:“你先走,我帮你应付。”血玫瑰迟疑了下,不谢她,便要离去。谁想,玉兰召出把剑,突然回身望她一刺。剑,刺穿血玫瑰,过其心脏,出胸口。血玫瑰一怔。
  小荨骇然!
  “你……安敢……”血玫瑰略侧头道。玉兰冷道:“我忍你久矣。”把剑一拔。“呃!”血玫瑰口吐血,旋即瘫软在地。
  小荨呆了。
  “唉!”梦灵叹息。
  转眼,母女二人赶过来,一见地上之状,便是惊。血玫瑰已死,身子忽一乱,化烟纷飞。有人来。玉兰定神回看。不想,牡丹却认出了她,讶道:“玉兰!”玉兰见之,疑道:“牡丹?”牡丹问清楚:“你真是玉兰?”玉兰冷道:“怎么,不认得我了?”牡丹顿生不解,“你为何在此?”玉兰一听,冷笑道:“真是巧。”牡丹看了眼血玫瑰,便问:“她是你杀的?”玉兰不答,反问道:“莫非,伤她的是你?”牡丹于是回道:“她害死了小芍。”满心是恨。“小芍?”玉兰略思。
  牡丹忆起往事,忽然问:“此处乃是太虚城,鬼魂之所,你到此作何?”不料,玉兰瞬间变脸,怨恨道:“我之所以沦落至此,皆是拜你所赐!”牡丹吃惊,忙问她:“此话怎讲?”玉兰忆道:“当日河清镇,只因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我摄不得阳气,交不得差,受人迫害,最终……沦落于此。”她含糊其辞。
  众人困惑。
  于是,馥儿便使读心术,眸子一亮,读取她。牡丹疑道:“你色诱男人,取其阳气,莫非不是本意?”“哼!”玉兰听后,恨道:“若非不得已,如此羞耻之事,我岂会为之?”牡丹诧然,便问:“何为不得已?”
  小荨懵懂。
  玉兰顿了下,讲述道:“我命不好,当初,离开百花坛,本欲寻仙访道,修成正果。万万不想……遇上了干娘。干娘花言巧语,自称是上界高仙,受天帝指派,前来渡我。我信以为真,想入非非,便服她所赐丹药,随她而去。怎知,一切竟是圈套,当我醒悟之时,已然晚矣。”玉兰说着,黯然神伤,万分悔恨。
  众人静听,不语。
  “她乃荆棘老怪,凶残歹毒,好食阳气,以助其修为。她养了许多女儿,多是花妖草精,说是女儿,其实就是奴隶。我等服了丹药,身不由己,受她驱使,为她卖命。她好男人阳气,便教我等去取,让我等以色诱人,夺男人阳气,交付与她。三日之内,若交不得差,或打或残,甚至卖与凶怪恶鬼,蹂躏至死。”
  众人吃惊。
  玉兰说罢,瞪牡丹,道:“当年,便是因为你牡丹,屡次阻挠,害我交不得差。干娘大怒之下,将我一顿毒打,事后,便卖与山鬼作妾。山鬼性情凶狠残暴,禽兽不如,日夜将我折磨。我不堪受辱,便与之拼杀,不料……反被它杀害……”
  一片木然。
  玉兰倍觉羞耻,微垂脸,含恨落泪。众人见了,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牡丹心疼她,便道:“你当年为何不说?”玉兰一听,却瞪问:“你这是同情,还是嘲讽?”心高气傲,让人无语。牡丹不介意,说道:“你当年若说了,我定会助你……”“哼!”玉兰打断她不屑道,“你牡丹何人?老怪法力何其高超,岂是你能应付?”牡丹无言以对,有的,只是同情,只是怜悯。
  玉兰一想,忽然道:“反倒是,我得感激你。”牡丹有些不解,问:“为何?”玉兰冷道:“我食了药丸,受尽耻辱,早就不想活了。如今我终得解脱,岂非因你之故?”牡丹听此话,大觉得不适,本欲开口反驳。谁知,馥儿忽出手拉了她。牡丹一惊,看向女儿。馥儿摇头,示意什么。牡丹懂了,于是便作罢。
  唯独小荨,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