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古庙探亲
“校长!”小荨讶道。
老人脸色一沉,道:“不,他不是校长!”众人诧奇。老人解释道:“他不是孔重,他是孟郎。”众人惊异。老人道:“当时,我跟你们一样,以为他是孔重,便与他相聚。不料,他居然使诈,暗中在茶里边下药,把我迷昏。”
一片愕然。
“他带我上天雷山,来到当年旧地,悬崖之上。醒来时,孔重已经不见了,站在面前的人,却是孟郎。我一见孟郎,先是怕,后是恨,恨不得杀了他。他却告诉我,当年,推我落崖并非他本意,而是有人蓄意挑唆。我问是谁?他说是——孔重。”
众人听了,不由吃惊。
之后,老人讲起了孟郎,有关遇榕神,集五灵,杀孔重,除狼救母等事,与梦中梦灵所述如出一辙。小荨走神了。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老人道:“孟郎把我关起来,直到狼煞现身,他杀了我,用我的血,祭天。”
一片震骇。
龙珀攥拳,愤然道:“如此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老人一顿。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醒了,原来,我变成了鬼。村子已经没了,村民们也没了,所见的……都是废墟。我不知所措,直到我看见了古榕,想起榕神,于是就过去。我跪求榕神,求它大发慈悲,救一救我们,可是,榕神无动于衷。正当迷茫,我忽然听到……小荨的声,看到……她走了过来……”
小荨一怔,忽然,泪水落下。这,不是梦……
……
四下里,花海迷香,蜂蝶翩舞……牡丹轻问:“小荨,你怎么了?”小荨定定神,抽泣道:“阿姨,我想回家……”
古榕山,福德庙。天色阴沉,细雨如烟。庙中一片清冷。庙外,此时有三个男子,靠墙而卧,灰头土脸。谁?一个溢德,一个通文,一个通武。溢德手中,看,握着部手机。某刻,院前忽然一闪,有人落下,三个人。何人?牡丹、馥儿、小荨。细雨纷飞,碰不到她们。三人定神,见门口便是一怔。小荨看过去,认出人来,逐个道:“大伯,文叔叔,武叔叔。”
三个男子,死气沉沉。
小荨难受。
馥儿道:“他们听不到的。”小荨心酸。牡丹道:“走,到庙里看看。”小荨点头,于是便随着母女,越过他们。三个男子任凭走过,无动于衷。庙内昏暗,远远见得有三盏油灯,摇曳。
入门厅,穿过院子,到了正堂。微光之下,十来个人东倒西歪,正沉在梦里。小荨定定神,逐个看,一一认得。牡丹,馥儿也然。直到……地上一个女子。小荨愣住了。女子谁?她的妈妈,紫环。“妈妈……”泪,止不住上涌。只见,紫环发颜凌乱,昏昏沉沉。“妈妈!”一下子,小荨近前跪坐在地。
紫环面无人色,无知无觉。
小荨哭喊道:“妈妈……”怎奈,手碰不到她。牡丹、馥儿心酸不已。“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小荨呼喊着,热泪盈眶。只是紫环不答,如死人一般。“妈妈……”四下里,大大小小沉在梦中,听而不闻。“妈妈……”小荨悲伤不已,泪流满面。馥儿上前去,安慰道:“小荨……”小荨不理。”有信号了!”门外,蓦然有人道。“有信号了!”门里,三人一惊,便看出去。溢德拨号,拨通了,忙问道:“喂,119电台吗?”有人醒来,静听。“这里是古榕镇,快来救我们……真的发生地震了,死了好多人……”溢德很激动。“查?查什么查,再查……喂,喂!”对方挂断了。溢德火冒三丈。通文问:“怎么样?”溢德骂道:“真够混蛋,还说查查,查个屁!”
小荨怔怔。牡丹,馥儿听了。
通武安慰道:“没事,待会儿再打。”拍他肩膀。溢德一声长叹。这时,紫环忽然醒来,爬起身。小荨惊诧,道:“妈妈!”牡丹、馥儿回头看过来。紫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妈妈!”小荨急忙喊。蕙英、钟灵醒来,见了她,惊道:“紫环?紫环!”忙起身追了过去。紫环迷迷糊糊,泪道:“我要去找我女儿,找我妈妈……”小荨听了,哭泣道:“妈妈……”锥心刺骨。只是,紫环她听不到,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庙外,三个男子闻声,往庙里看来。两个女人上去拖住。紫环瞬间疯了般,嘶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奋力挣扎。“紫环!紫环!”两个女人拦她不住。庙外,三个男子大惊,赶紧的,进来帮忙。“紫环!紫环……”紫环大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众人不让,硬将她拽住。小荨哭喊:“妈妈……”束手无策,心急如焚。牡丹馥儿见状,悲痛不已。这么一闹,庙里头,其他人都醒了。
“妈妈——”小荨恸呼。
突然,紫环一诧。众人不解。紫环回头来,目凄迷。小荨心一动,喊她:“妈妈?”紫环好像看到了,吃惊道:“香儿!”连忙挣开众人,踉跄回走。众人大感迷惑。牡丹,馥儿亦然。“妈妈……”小荨目呆呆。紫环转眼近前,悲喜交集道:“香儿……”手在哆嗦。“妈妈……”小荨看母亲,泪水零落。“小荨!”紫环情不自禁,一下子拥她入怀。
庙中,一片死寂。
忽然,小荨消失了,化烟不见。紫环搂了个空,惊慌道:“香儿,香儿……”她筋疲力尽,终是倒地昏迷。
百草山,凤鸣谷。卧房之内,小荨独个沉在梦中,忽然惊醒。“妈妈,妈妈!”她环顾四下,片刻,怔住了。
“梦?”
晨光熹微,小荨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去见母。于是,牡丹母女带上她,想回到水潭边,寻归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