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五十四章 见面
段沈辞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有些担心，本来是想去看看，还没出门，就被外公堵在了客厅。“你又要去见那个苏安安？”
他知道外公不希望他和安安在一起，可是感情的事毕竟是他自己的事，他也不知道外公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地不喜欢安安，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私生女的原因？
“你是真的喜欢那个苏安安吗？”外公继续问道。
段沈辞当然喜欢苏安安，不然他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看着他点头，夏老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从来不想用断绝关系来逼迫自己的外孙，因为那样的行为才是最蠢的，可是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外孙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为什么他还这样执迷不悟：“哪怕她根本不喜欢你？”
“我承认，安安最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是有过约定，只是假装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两个都有信心，可以一直在一起。”
夏老冷笑一声，他就不相信，如果自己的外孙只是一个平常人，那个女人还能对他有信心。“你真的了解她吗？”
段沈辞觉得这句话好耳熟啊，似乎苏晟已经问过他好几次了，在苏晟面前他是不敢说比他了解，但是在自己外公面前他还是有信心的。“我肯定是比您了解的。”
“是吗？”夏老本不想说这些话，苏安安的丑闻公布出来，也是给自己的外孙难堪，可是既然他已经执迷不悟了，只要能点醒他，让他难堪一点也就无所谓了：“那你知道她还和她的哥哥有不正当关系吗？”
段沈辞一愣，外公是说安安和林然的关系吗？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天他是和苏晟一起出现的，难道是苏晟说的？难怪他突然之间对安安反应这么大，苏家人居然也好意思把这样的事往出说？
夏老一看他的神情，当即脱口而出：“你居然知道？”他以为，自家外孙这样沉迷于那个女人，是因为如他所说，在他眼里苏安安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他既然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如此不堪，为什么还是坚持要和她在一起？
“是苏晟跟您说的吗？他居然有脸跑去跟您说这些？”
“你不要管谁跟我说的，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这些还要和她在一起？”
段沈辞坐在夏老身边，神情格外认真：“外公，我喜欢安安，是真心的喜欢，我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哪怕这件事真的是安安的错，我也不会在乎。更何况您不清楚，这件事安安才是受害者，她费尽心思想要逃离苏家，就是因为她遭受的那些，您从来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我希望您能用正常的目光看安安。”
夏老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狠狠地骂道：“你是不是中了邪了，你现在跟我讲对错，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苏安安都是错的，你不是小孩子，你该知道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丢的也是你的脸。”
他的确不是小孩子，他在毕业后也做了几年完全看中所谓的利益的成年人，可是对于安安的事，他既不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他就是段沈辞，那个无论世人如何阻挠，仍会和安安在一起的段沈辞。
“外公，就像您说的，这世上不是只有对错，在感情上是更不分对错的，您觉得是安安的错，可是我只能看到，安安那时候该有多无助多可怜，是苏家的人做错了事，他们是禽兽不如，跟他们站在一个战线的人也是。”
夏老猛地把手边的杯子拿起摔在地上，大骂道：“你是在骂我是禽兽？”
段沈辞低下头：“不是的外公，我是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选择，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好得很。”夏老拄着拐杖站起来：“你走吧，你记住你说的话，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段沈辞扶着他：“外公，对不起，我不该顶撞您的。”
夏老没有推开他，只是抽回自己的手臂：“你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的未来是你自己的，你想和什么人在一起就和什么人在一起，我管不着，可是唯独这个苏安安不行，她会成为我们夏家的耻辱，会让我们被别人看笑话的。”
段沈辞收回自己的手，低着头：“外公，她不会是耻辱，她是我的骄傲，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有那天，我不姓夏，我姓段。”
夏老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他指着段沈辞，还想骂他两句，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也有过年轻的时候，知道年轻人重感情，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外孙的一生□□逸了，竟然让他以为一个人的一生就只有感情那点事，人的一生很长，最重要的是名声，是他这一辈子留给外面人的评价，正是因为他注重别人的看法，他才能带领夏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年轻人，没吃过苦，不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等他知道了，就后悔去吧。
“好，这是你说的，也别等什么以后了，你不是觉得苏安安做的什么都对吗，那你也像她一样，跟夏家脱离关系吧。”
段沈辞震惊又不敢相信，外公的意思，是如果他和安安在一起，就不认他这个外孙了吗？“外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夏老看着他：“我给你一天考虑，你选一下，是我还是苏安安。”
晚上，段沈辞来到安安公寓外，他拎了很多她喜欢的零食，小助理已经回家了，安安一个人在公寓，她煮了包泡面正吃着，见到段沈辞来了，又煮了一包，俩人面对面吃煮面。
安安原来是没有吃过任何垃圾食品的，不光是泡面，就是快餐几乎都没怎么吃过，哪怕林然不在国内，也有苏晟代为监督，现在这样煮泡面吃，在原来是想都不要想。
“真没想到，我还有能和你一起吃泡面的一天。”
安安觉得他这话有歧义：“你是没想到和我一起吃，还是没想到会吃泡面啊。”
“都没想到。”段沈辞笑：“原来你可是我女神，在我眼里你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更何况是泡面这种垃圾食品。”
原来听段沈辞说这些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听怎么这么羞耻啊：“你快吃吧，别说了。”
两个人吃完，段沈辞自发去洗碗，安安站在他身后，语气有些飘忽：“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段沈辞的手一顿，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洗着手里的碗：“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天很奇怪，我以为你是有话跟我说。”
段沈辞把碗放好，擦干手，走到安安面前，抱住她：“对不起，现在是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却不能常常在你身边。”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
段沈辞放开她，正视她的眼睛：“我最近可能都不能来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别让我担心。”
安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听明白了这背后的意思，她想坦然地说没关系，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怕她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所以你是选择你外公了是吗？”
段沈辞听到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你相信我。”
“夏老之前联系我了，说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他不会认你这个外孙了，我告诉他，不管你怎么选，我都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段沈辞急忙抱住安安：“没有，我没有选外公，你跟外公我谁都不会放弃，是外公病了，他从小看着我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最疼爱的就是我，我不能再惹他生气了，就这一阵子，等外公病好了，我就搬出来住，决定不会让你为难。”
安安没有说话，她一个小辈，她有什么为难的，为难的是段沈辞，就像他说的，夏老和她他都不会放弃，可是这世间安得两全法啊，夏老已经明确说了，是不会承认她的，段沈辞是注定要在这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的，就看到时候谁更心软一些，肯妥协吧。
安安不敢想段沈辞最后会选谁，因为她不想最后失望。
从小到大的教训让她明白，永远不要去奢望别人会成为她的英雄，因为那样的结果往往都是失望。
“没关系，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外公，我这阶段可能也会很忙，我们有什么事就再联系吧。”
段沈辞当然看得出来安安仍是没有相信他，他只是紧紧抱住安安，心头充满了不舍。
从小到大，外公在一众小辈里最疼爱的就是他，对他的教育也是最上心，就在今天，一向身体硬朗的老人，就这样晕在他面前，他在担心的时候，也不免后怕，他为什么要跟外公吵架？如果外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恐怕要后悔死了。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尽量依着老人，不让他病情更加严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