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梁夏的精神力虽然覆盖了全府,但视野却没有精神力这么宽广,如果要开拓视野,那非得铺天盖地的虫子不可。
嗡嗡虫和梁夏所处时代的蚊子很相似,只不过叫法不一样罢了,它们是梁夏精神力附身的首选,身形细小,不易被发现。战斗力几乎为零,却是个做侦察兵的好料子。
这场宴会的规模很宏大,梁夏目测来参加宴会的大概有百人不止,即使有这么多人,宴会厅依然有可观的余地。冥穹星人的外形果然得天独厚,华丽衣裳加身的他们,美得让人炫目,梁夏过了十足的眼福。
人群倏而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的视线不自觉汇聚到一处,梁夏自然也跟随着而去,一看不由得一惊,厅堂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身穿曳地的白色薄纱抹胸长裙,卷曲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大厅上的柔白灯光与她镶在长裙上的晶钻相得益彰,耀眼夺目。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这一身仙女的派头却没配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神态,梁夏所释放的精神力可以感受到她因为紧张的情绪带起周身空气的波动。
衣服合身,却不合心,因为害怕而显得小心翼翼,碧蓝色的眼睛波光潋滟,这样的她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自从竞斗场相救之后,梁夏就再也没有见过珈蓝了,听丛达说她那天被人神秘接走,梁夏猜测应该是崎赫家族的人,也算放下了心。未曾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她,意料之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珈蓝的地方就少不了议论。
今晚的她很出众,颠覆了以往落魄不堪的形象,让在场的人很是吃惊。
议论声起此彼伏,羡慕的,嫉妒的,冷嘲热讽的都有。
“曼妮,你终于来了。”
巴巴拉·夏娜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越过重重人群,迎向那个叫曼妮的女子,穿着礼服的她,奔跑雀跃间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对于冥穹星的贵族而言,礼教仪态是非常重要的。冥穹星贵族的女子仪态必须优雅端庄,在人前要时刻保持高贵的样子。
因为有这样的束缚规定,长此以往,她们就像批量生产的机器人一样,只会遵从一套指令,失去了自我,毫无新意。
巴巴拉·夏娜却不像她们一样,打破了长久以来人们对冥穹星贵族女人的固想,注入可一股新的清泉,梁夏曾上网查过她,很多人说她什么敢于打破传统啊,天真蓬勃啊等等之类的,对她的赞赏和喜爱的人可是非常多。
就像此刻,在众人眼中的她天真烂漫,而在梁夏眼中就是矫揉造作,那天阴狠和狰狞的表情历历在目,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表里不一。
“曼妮,等你好久了。”巴巴拉·夏娜亲昵的挽着珈蓝旁边那个女子的手臂道。
“当然是为了美美的过来,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聊着,旁边的珈蓝就好像不存在一样,这般无视的态度更让她局促不安。
这种只能在看到里的桥段在梁夏眼前真实上演,珈蓝的战斗力就是负渣,没有任何攻击力。
“呀,这是珈蓝姐姐啊,你今天这装扮,倒还真认不出来。”
这种恍然大悟般的语气也如同桥段那样,不全是演技,多多少少带有几分真实性,一开始巴巴拉·夏娜的确没认出她来,是旁人提醒她才知道的。丑小鸭变天鹅,今晚的珈蓝和以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虽然周遭冷嘲热讽的居多,但众人的目光依旧被她牢牢的吸附住,这对享受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她来说是无法忍受的,所以才有刚刚那踩着翩翩步子而来的一幕。
珈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端庄些,她心想着要让自己做的好些,不让崎赫白因为她而失了面子。
“夏娜小姐,你好。”不同于之前的唯唯诺诺,珈蓝此刻的表现稍微有些像那么一回事。
梁夏见此,不走暗暗赞许了下,还不算太掉链子。
珈蓝表现得越好,巴巴拉·夏娜心里越不舒坦,她见不得她的好,她认为这个地位比她低下的人,就该卑贱的活着,她觉不允许珈蓝爬到她头上。
如果梁夏能听到巴巴拉·夏娜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呼她几巴掌,大骂她心里变态,神经病。
“珈蓝姐姐,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样,跟以前判若两人呢。”这就做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想将人们往她不好的方向引导。
那个叫曼妮的女子虽未说话,可眼神中的不屑梁夏通过嗡嗡虫的双眼,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看来和珈蓝不是一路人。
也对都说臭味相投,能和巴巴拉·夏娜如此亲密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嘲讽声如同燎原之势蔓延了全场,一场生日宴会就好像变成珈蓝的批斗会。
没有人欢迎她的到来,也没有人替她解围,这本就是一场上流贵族的聚会,珈蓝在这里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异类,没有人会出手帮助她。
珈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在冷眼中溃不成军,就这样呆呆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娜小姐,阿加莎小姐在找你。”一仆人出现在巴巴拉·夏娜身边道。
“曼妮,姐姐在找我,你要不要一起过去,你也好久没见到我姐姐了吧。”
“说的也是呢,我确实很久没见到阿加莎姐姐了,一起过去。”
“珈蓝姐姐,我姐姐在找我,我就先过去了,好好玩,今天的宴会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啊,嫂子,别担心哦,今天的宴会也有哥哥的朋友,你可以代替哥哥跟他们好好打声招呼。”
嫂子?原来这个女人是崎赫白的妹妹。
珈蓝:“曼……曼妮。”
二人说说笑笑相携而去的背影,刺痛曼妮的双眼,她的心下一片凄凉,仅存着一点点希冀瞬间化为泡影,无声诉说着她可笑的痴想。
“哼,她以为嫁给崎赫先生,从此就是人上人了吗?可笑。”
“谁说不是呢,卑贱的身份是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烙印。”
“下贱就是下贱,这样人永远都不可能和我们同一个等级。”
“崎赫先生虽然娶了她,可是从来没有真正承认过,不是吗?”
“说的是。”
……